毛小辮的話讓我心頭一下就沉重了起來，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什么。
“走了。”毛小辮又說了一遍，頭也不會的離開。
良久，我憋在心里的一口氣才吐了出來，走過去關上門，可即便我努力的讓自己平靜，腦海里還是回響著他說的那句話，那邊和這邊有什么不同？
我的心一下就迷茫了，不知道這一輩子，到底在追求什么。
說實話，我很羨慕他們，羨慕他們的灑脫，羨慕他們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活。
“小師叔！”
“小師叔！”
古泉連喊了我兩遍，我才猛然回過神。問他道：“怎么了，是不是有消息了？”
古泉擔憂的看著我道：“小師叔，你的通訊器沒有響過，不過剛才我在門口的時候，有一個討飯的殘疾人塞了一張紙條給我。”
我急忙坐直身子道：“快給我。”
我手里的資源，只有病秧子的地藏教無法跟我用現代通訊手段聯系，而且也只有他們會搞出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
古泉見我如此急迫，急忙把紙條遞給我。
我迫不及待的打開，上面是一行不算好的字：天棺已送到，申家給了答復，山海關會有變。
重復讀了三遍，我才敢相信這是真的。
申家有答復，那意思就是給出了承諾，山海關有變，就意味著承諾是對我們有利的。
我準備把紙條銷毀，但就在翻過來的時候，看到背面也有一行字。
這行字筆跡完全不同前面，筆走龍蛇，透著一股豪氣。
很顯然，這是病秧子的筆跡。但也看出來他是一個很懶的人，那道情報后，順手就在背面添了這幾句話。
他寫的是：切莫手軟，重蹈覆轍。
我看著背面的字，陷入了沉默。
這時通訊設備也響了起來，我打開一看是盛天龍打來的視頻。
我釋放出五行燈，然后才接通。
視頻里，盛天龍盡顯憔悴，頂著個黑眼圈道：“大哥，我這邊已經處理好了。”
他一句處理好了，讓我心里最后一塊石頭徹底落了下來。
但盛天龍接著就道：“大哥，你也知道，我手段有些不光彩，所以這件事需要盡快落實下去，你看什么時候發布盟主公告，公開聲討邱玉松？”
我頭一瞬間就劇烈的刺痛，低下頭半天都沒有說話。
盛天龍道：“大哥，都這個時候了，你可不能猶豫了，龍虎山影響力非常大，只要這一下冷下來，很多人都會搖擺過去，到時候我們就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了。”
任人宰割倒不至于，因為我還有保龍族可以退，但跟著我們的這些人呢？
可是只要我以盟主令的方式發出對邱玉松的聲討申明，一切就沒有回旋的余地了。
邱玉松沒有，我也沒有。
我不停的深呼吸，可還是無法平復猛烈跳動的心臟，腦中也是劇痛難忍，無數的畫面從腦海里瘋狂劃過。
過了好一會，我才道：“在等一等！”
盛天龍一聽，帶著憤怒的道：“大哥，你這是婦人之仁，今時今日，若是你我和邱玉松換了身份，他會放過我們嗎？只要他手握道盟，屆時大嫂且有退路？五十年前的事如果在今日上演，那就不是簽署協定的事。保龍族必定被徹底剿滅。”
保龍族元氣大傷，的確頂不住道盟的攻擊，而且收拾完我，邱玉松的聲望會達到巔峰，加上手握龍虎山，到時候道協不和他聯手都不行了。
盛天龍一直在勸說，我腦海里也是不停的閃過無數種畫面，全都糾纏在一起，讓我大腦里一片模糊。
古泉見我痛苦萬分，盛天龍還在繼續逼問。忍不住喊了一聲道：“盛師叔，你別忘了小師叔只比我大一歲。”
古泉的話讓盛天龍戛然而止，但隨即他輕嘆一聲道：“罷了，我這邊盡力控制。”
話是這樣說，盛天龍未了卻嘆了一聲，失望的道：“你已不是當初我認識的大哥了。”
當時為了扎根，我無所不用其極。
但這不是最根本的原因，根本的原因還是當初不管我怎么做，都不會危及太多人。
這一次，不同了。
盛天龍掛斷通訊器，我趴在桌子上休息了一會，腦海里那些東西慢慢被壓下去后，劇痛才慢慢消失。
我臉色蒼白的抬起頭，古泉立刻給我端了杯水過來，我喝了一口，放下后問他道：“古泉，如果換成你師叔母，你覺得她會怎么做？”
古泉為難的道：“師叔，我又不是師母，實在是不知道她會怎么做！”
我抬頭瞪了眼古泉道：“說實話。”
古泉被我一瞪，急忙低下頭，支支吾吾半天才道：“小師叔，那我就實話實說了啊？”
我點點頭。
古泉道：“小師叔母我見過好幾次，她也跟我說過話，而且她能支撐起整個將臣國際，可以說不管是在商場還是道場，她都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女強人，所以這件事如果是師母來處理，她不會心軟。”
我一字不漏的聽著，因為此時此刻，我內心太渴望聽到不一樣的聲音了。
聽完我看著他問：“這也是你的想法吧？”
古泉支支吾吾，不敢搭話。
我追問下，他在無奈的道：“小師叔，師叔母現在不在，要不你聯系一下江雪小姐？你不是說她是師叔母最好的朋友，她們的想法肯定相差不大。”
我猶豫著，遲疑了半天才撥通江雪的電話。她冷冰冰的道：“都這時候了，你還有心思給我打電話？”
“江雪姐，我有些事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見。”
江雪沉默了一下，似乎是換了個環境道：“你說吧！”
我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思緒，把心里糾結的事全都吐露了出來。
聽完，江雪難得用平和的語氣道：“姜一，其實你也清楚，如果邱玉松得勢，結果不只是五行門覆滅，保龍族也會不存。當然，如果你師父愿意出手，也許能扭轉乾坤。”
柳元不可能出手，這是鐵定的事，因為有道域的存在，只要他出手，我就必輸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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