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飛也用崇拜的眼神看著，如果他們今天在這里隕落，我們就是唯一的見證人。
哪怕以后我們說出來沒有人會相信，但有些事并非要得到誰的承認它才存在。
發生過的，那就存在過。
我體內的血液在沸騰，但越是如此，我越是牢牢的抓著新娘子，甚至是緊緊握著她手腕上的手鐲。
黑水城城主迎空而上，一金一黑兩條龍形生物碰撞，力量瞬間湮滅，兩種色彩完全融合在了一起。
柳元也在此刻出手，他凌空構筑符紋，構筑之后打出，但并不是攻擊天門，而是隱匿在虛空。
眨眼的功夫，柳元就打出七七四十九道符印，最后一道消失在虛無中后，頭頂的虛空中就劃過一道巨大的閃電。
一道過后又是一道，每一道都釋放出極強的力量，像是要撕裂這個小時世界。
九道雷過后，整個虛空都安靜了數秒，可就在安靜后的下一秒，虛無中的閃電就密集而起，直接構筑出一張電網。
恐怖的雷明聲更是宛若從九霄傳來，一道蓋過一道。
數次拉扯之后，一道巨大的天雷一下擊中在天門之上，那剛伸出來的手猛地一顫，迅速的又收了回去。
但下一秒，他再次伸出，朝著虛無中的雷沼探去。
九霄天雷陣！
五行里記載的禁術，也是道家最為剛猛的陣法，傳說中是人成仙時渡劫所降之雷。
沒想到，柳元竟然布設了出來。
見那只手反擊，柳元全身霞光萬丈，雷光一道接著一道落下，接天連地。
新娘子身上發光，護住我和盛飛，可即便如此，盛飛依舊是神魂晃動，七竅流血，不過不至于斃命。
我魂魄本就穩固，加上新娘子的保護，只是耳中隆隆作響，聽不到任何聲音。
天雷滾滾中，那只手也探出了更多。
那只手不大，比例一點都不失衡，可它又很大，因為是從巨大的天門里探出。
給我的感覺他就是一直普通的手，同時又像是一個擎天巨人的手。
遠處，黑色和金色的光芒再次分開，我掃了一眼，骨龍在黑水城城主的撞擊之下已經散了架，不過在虛空扭動，再次重組。
那是類似死靈的東西，很難滅掉。不過看黑水城城主安然無恙，應該是占據了上風。
見狀我目光全部凝聚在那只手上，無盡的雷光落在上面并非一點無用，那只手在變黑，像被火燒過一樣。
但它不曾停下，依舊伸向天際，也就在這時，我看到了那只手臂上有一個暗紅色的印記。
我不敢相信，急忙用力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去。
這一次，我看得比較清晰，心跳瞬間加速，新娘子見過我全身，此刻也看到了那手臂上的印記，皺眉看向我。
我急忙卷起右胳膊的袖子，在和那只手同樣的位置上，也有一個淺淺的印記。
我用力憋氣，氣血奔涌后，那印記也變得清晰起來。
盛飛看到，驚訝的問：“門主，你怎么會有和那只手一樣的印記？”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聲音有些顫抖的道：“我爺爺說過，那是我們姜家的印記，他和我媽媽手上也有。”
我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爺爺，但細想又不太可能，爺爺是真的厭倦，安心歸去，只想陪著奶奶。
最后一刻，他也沒有動用姜家的本事去做過什么，甚至于從沒有教過我任何東西。
我媽，那就不可能了。
暗黃河里，她最后一次出現，后面就下落不明，也不可能進了天門。
何況天門一直在柳元和黑水城城主的監視下，我媽本事在大，也不可能同時瞞過他們。
唯一的可能就是那只手的主人，本身就在仙界。
而姜家能夠踏入仙界，并且死在那場浩劫里的人就只有……
我面色發白，不敢在想下去。
這一刻，我也無比的想知道天界到底發生了什么。
但不管如何，那只手都已不在是我的親人，此刻他只是一個惡魔。
那只手看似很慢，實際上卻是在眨眼的功夫里就伸入了小世界里，直擊九霄天雷的陣符。
柳元悶哼一聲，帶著一股王者的蔑視，手中發訣變化。
他的訣，已經樸素得沒有任何花哨的東西，甚至都沒有玄光釋放，但隨著他的手訣變動，整個小世界的天地都在變，虛空中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圓形符箓。
那是雷符。
只不過雷符里被分成了五個圓環，里面顯化出五行符印，最后勾動累符。
它們融合的一瞬間，所有的雷光都消失了，只有那巨大的符紋在發光。
天門里探出的手加快了速度，想要一擊毀掉符印。但就在他要觸碰到的瞬間，一聲巨響，五行天雷滾滾而下，那只手上白煙滾滾，吃痛似的抖了一下，迅速收了回去。
柳元見狀也不敢大意，符印從虛空落下，直接覆蓋在天門之上。
但就在柳元鎮住天門的時候，黑水城城主卻發出一聲悶哼，從虛空倒砸在地上，身后的黑河差點崩碎，無數的亡魂在一瞬間就灰飛煙滅。
我這才急忙看向這邊，見不知何時，骨龍上竟然站著一個全身散發著黑氣的人。
那氣息……
似曾相識。
我想不起來，呢喃道：“老婆，好熟悉的氣息！”
“是妖氣！”新娘子眉頭越發的皺，要是平日里她這樣，我肯定要笑話她都快變成一個小老太婆了，但在此刻，我知道問題有多離譜。
準確的來說，真相有多離譜。
因為在新娘子的提醒下，我也一下想起來了。
骨龍上的那黑影的氣息跟申公婕身上的氣息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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