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強者調動后，在道盟總部吃了晚飯。
白軒一直在等道協的答復，可發生了那么大的事，道協卻沉默了。
看著窗外的天色漸暗，白軒有些坐立不安，拿不定的問：“你說他們是什么意思？”
我道：“要么平息，要么風雨欲來。你準備得怎么樣了？”
“護龍小隊里的強者動不了，但道協里的人就說不準了，我們情報欠缺。”白軒坐了下來，還是不安：“我們暴露的太多，他們卻全都隱藏在暗中，吃虧了。”
現在的我們是比較被動，可以說道盟是全部敞開給他們看了，甚至是之前的布局，也都用在山海關一戰了。
從一開始我就防備道協，可從沒想過對抗，更沒有想過他們會勾連地府，直接對我出手。
白軒眼神有些呆滯，但我知道，他腦袋里想了非常多的事。
良久，他眼神才猛地有了神采道：“或許山海關一戰，他們就是在試探，或者說在削弱我們，我們還傻乎乎的一頭扎了進去。”
我瞇著眼道：“我知道，但不后悔，申家必須滅。”
白軒嘆了一聲：“你老婆哪兒怎么樣了？”
我道：“一直在動，現在反應可能會更強烈一些，至少會讓道協投鼠忌器。”
白軒道：“我們還是被動。”
“拖延幾天，情況會有所好轉！”我頗為無奈，這種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的感覺，太過虛無。
白軒猜到我所說，正準備追問相關的事，我的手機不合時宜的響了。
這種時候給我打電話，肯定都是有重要的事。我第一時間把手機抓起來。
手機是新更換的，顯示的是號碼。但我記得這個號碼。
我看了白軒一眼道：“是宋萬年。”
“接？”白軒看著我。
我猶豫了一下，把手機放回辦公桌上：“等等在接。”
第三次，我才把電話接了起來。
宋萬年和我也算合作過，探討過未來，當時感覺又很多的共同話題。
可是在有些東西面前，那都不值一提。
電話接通，氣氛也不同以往。
沉默良久，宋萬年終于打破沉默：“姜一，我們見一面。”
“時間，地點！”我沒有多余的話。
“現在，長蟲山。”宋萬年的語氣極為壓抑，補充道：“算是我和老陳私底下見你！”
宋萬年說著，掛掉了電話。
我開的是免提，內容白軒聽得清清楚楚。電話一掛他就搖頭道：“這個節骨眼上，不安全，我替你去。”
“那天顯得我膽小了，傳揚出去，被人笑話。”
我不怕被人笑話，但現在不能被笑話。
白軒明白其中道理，現在這個節骨眼上，士氣不能被打擊：“帶上還韓宣前輩。”
我道：“你去安排，我若是回不來，放棄東北，收攏一切可以收攏的力量……”
后面的話我沒說出來，但我相信白軒知道怎么做。
白軒沒有多言，起身就去安排。
我獨自坐在辦公室里，閉著眼睛，心里想了很多。
正常情況下，正常人來說，既然說私人邀請，那都不會出什么問題。
可現在的情況不正常，宋萬年更是非常人。
而且從李承澤目前得到的信息來看，他們比我還了解打神鞭。
了解，就有破解之法。
我的依仗，在他們面前很可能一文不值。
幾分鐘后，韓宣推門進來，一年不見，韓宣風采依舊，只是劍氣內斂了很多。
如果說以前的他是一把出鞘的利劍，那現在的他就是多了一個劍鞘。
但這樣一點也不影響這把劍的鋒利，反而讓人摸不透。
“韓前輩！”我起身打招呼。
韓宣沒有回應，開口就道：“陳國忠能信得過，但他說不上太多的話！”
韓宣的意思很明了，那就是宋萬年靠不住。
我們現在能叫出來的門派、組織，大多都經歷過那個動亂的年代，留下的只有一個根，其余的都是從百廢中興起。
歷經那個時代的人，完全不同于現在，想要聚攏，想要起勢，哪一個不是雙手染血，哪一個不是行常人所不能行。
“我明白，但……”
我話還沒說完，韓宣就冷聲打斷道：“婦人之仁。”
他一句話懟得我后面的話都說不下去了。
“和平、尊重是打殺出來的，并非讓出來的。”韓宣又道。
無法反駁，但心里的心念還是很堅定，起身道：“韓叔叔，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要做什么。”接著我又道：“有勞韓叔了。”
韓宣聞言，眼睛微微瞇了起來，盯著我看了好幾秒。
他眼中的銳利像是把我整個人割開，一探究竟。
還好只是幾秒他就收回了這樣的眼神，否則被這樣一個人盯著，還真不是一件舒服的事。
他不動，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他們這個級別的人，命令有時候只會適得其反。
還好沉默了數十秒，韓宣擺了下頭道：“既然要去就別浪費時間。”
我懸著的心才一下落下。
白軒已經安排好了車，我和韓宣下樓就直接上車。
一坐進車里，韓宣就閉上了眼睛，臉上完全沒有表情。
車子行駛了一段路程，我終于忍不住問道：“韓叔叔也覺得我這樣做不合適嗎？”
韓宣平靜的道：“這些事我懶得去管。”他還是一如既往的話少。
跟他一起做事，壓抑。
我搖頭笑了笑，靠回椅子上。
“你心里其實早就有了決斷，此行，不過是求個心安。”
韓宣一語中的。
不過我也不全是這樣想，因為我心里，還抱著希望。
韓宣道：“你以前的計劃沒有任何問題，但那是對付申家，那時道盟沒有名義上一統趨勢，可實際上，我們是集中了整個玄世界的力量，相對來說，我們處于優勢，所以你的那些想法和調度，才會得到完美的執行。”
我沒有做聲，只是安靜的聽著。
但我知道韓宣接下來要說什么。
頓了下，韓宣道：“現在，我們要面對的是同樣體量的勢力，而且是老謀深算的一群人，你以前的那些東西，都會失去作用。你斗不過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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