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歲還暴露在山體外面，過去后我也沒有任何隱瞞，把整個事情都說了。
我在說的過程里，新娘子和昆侖之主都是高度戒備，一直站在我左右，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
數分鐘過后，我講述完結果，并且展示了在我體內的山海圖。
然而那個意識一直沒有說話，陷入了沉默。
這種沉默讓我們的神經都高度緊繃。
就在我以為要爆發沖突的時候，耳邊終于傳來那個熟悉的聲音道：“我的任務已經完成，接下來的路就靠你們自己了。”
話音才落，巨大的太歲就開始蠕動，打開的肉體閉合，把兩口棺材徹底包裹在其中。
就在我有些發懵的時候，那聲音再次傳來道：“你爺爺的尸體，我會看管，多年以后，或許它也會蘊養出意識，成為我的接班人。”
話音落下，山體抖動，巨大的太歲緩緩縮會山體里，緊跟著整個山體開始復原，恢復到原來的樣子。
我愣在原地，腦中回響著他說的話，任務已經完成，難不成它存在的意義，就是等著我融合山海圖？
如果是這樣的話，這一切是不是認為安排。
安排的這個人，是不是我先祖？
不過比起這些，我更在意山海圖的未來。它在我體內，真的會成為一個獨立的世界？
我真的能讓它的法則變得圓滿？
心里有太多的疑問，這些我不好跟昆侖之主說，拉著新娘子的手，傳音問她。
面對這些問題，新娘子也無法給出一個肯定的答復，輕嘆一聲道：“也許如你所想，如果你真的能夠修復里面的法則，構建另一個世界，或許那就是我們的未來，比起尋找仙路，它也更加容易實現。至少，現在我們能夠看到一個真實的世界。”
真實的世界？
想想的確如此。
山海世界在不完善，可里面已經有了山川湖海，我們在進去的話，生靈也就有了。
反觀現在我們追尋的仙路，那就是飄渺如煙，完全沒有未來。
而且我懷疑，山海圖，就是仙界覆滅時，眾人想出來的唯一退路，只不過大劫來的太過突然，他們還沒有時間去完善那個世界。
我有些茫然，傳音問新娘子道：“老婆，別的路，我們還有必要走下去嗎？”
新娘子看著我，沒有說話。
或許對于這個問題，她無法給出答復，也不敢給出答復。
但就算沒有回答，我也知道她心中所想。
等到山體徹底復原，昆侖之主才道：“我回昆侖虛看看！”
我點點頭，提醒他統計一下這一次的損失。
同樣，整個玄世界都會做個統計。
這一次不是真正的天道大劫，但造成的損失也非常大。
我們沒了賈家老祖，而且這還是表面能看到的，看不到的東西，只會更多。
首先就是壽元，像大師兄他們那樣年輕的強者，恐怕很難在活到幾百歲。
也許百多年后，整個玄世界就會引來最大的衰弱期。
這，才是最大的影響。
目送昆侖之主離開，新娘子才問我道：“小白和小妹在山海世界里，你能觀察到他們的狀態？”
我點點頭。
新娘子道：“那你多加留意，觀察她們的變化。”
我的想法也是這個，從看不見和小白的變化上，我可以捕捉到一個不完整的法則世界，會對生命體造成什么樣的影響。
我把山海圖收回體內，新娘子又問：“地府的情況怎么樣了？”
“來的時候，大師兄他們已經出手，正是他們的出手，才溢散了法則，引發了這一場巨變。至于現在怎么樣了，我也說不清楚。”
我嘴里說著，心里也是無比的擔憂。
因為這一場變故，更像是一個陰謀。
只是地府算計我們，似乎沒有這個必要。畢竟我們和鐘馗的合作，也算是建立在彼此的利益之上，不帶有任何強迫性。
何況兩界契約還在的情況下，他們這樣做沒有任何意義。
沒有我們的配合，他們一樣無法走通這一條路。
我把自己的分析說了，新娘子沉默了一下道：“先不做猜測，我陪你下去看看吧！”
我點點頭。
新娘子也沒有在這里逗留，帶著我御空離開。
途中，我們看到大量聚集的妖獸和修士，他們還處于驚慌之中，同樣也看到一些后面老去的妖獸和修士。
這些人常年隱居昆侖，若是沒有這一次事件，別說世人，就算是我恐怕也很難見到他們。
只是沒想到，第一次見，他們就已經成了冰冷的尸體。
從中也能看到天道的無情，它要懲罰，哪怕是天涯海角，那也無處可藏。
我沒有落下去查看，新娘子只是放慢了速度，一路看了過去，無比的凄涼。
這些人的下場，未來的某一天，很可能就是我們的下場。
離開雪峰，蒼翠大地之上，同樣有不少死去的妖獸和修士，而且就連一些活了數千年的靈花異草也無一幸免。
這一次，天道除了控制看不見造成殺劫，同時也減去了這個世界的生靈的壽元。
造成的影響超過了上一次祭祀大劫。
我心中凄涼，也感無力，甚至于都不敢多看，讓新娘子加快了速度，盡快離開昆侖山。
新娘子也怕眼前的慘狀對我的心境造成影響，開啟了時空通道，直接落在鬼門附近。
這里的戰爭已經結束，不論是地府留下看管的陰兵，還是賈家的人，傷亡都很大。
當時我若是在這里停留片刻，出手幫忙，或許傷亡就不會這樣大。
但我若是停留，現在的昆侖虛，乃至整個昆侖山恐怕就成了一片死地。
我見了賈家的負責人，跟他說了情況。
畢竟這一次賈家不僅死了一個老祖，還死了數百弟子，對于一個體量本身就不大的家主來說，打擊非常大。
而我突然離去，不解釋清楚，他們會心懷怨恨。
聽我說完昆侖虛的事，賈家的人也是久久沉默，說不出話來。
半晌，賈家的負責人才道：“盟主，那是不是說我們的退路，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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