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原地,看著申生走出很遠,最后停在一塊殘破的,斜著立在半空中的殘破碎片。
不過只是駐足片刻,他就再次邁步,朝著上面走去。
我也找了一個地方坐下,心緒有些紛亂,一會兒想新娘子,一會想洞外的情況。
最終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可以說這條路越往前走,實際上我們能想的東西反而越少了,有的都只是擔憂。
又或者就是想破了腦袋都不會有答案的事。
半個小時,申生回來,很認真的看著我道:“其實這段時間申公婕的改變我也看在眼里,一開始我是詫異,然后是深深的懷疑,但現在細細一想,或許她也是真的想要改變自己。”
我道:“那你的意思是可以相信她了?”
申生道:“我是這樣認為的,畢竟在這條路上,已經沒有什么所圖了,要說天庭崩碎后隱藏在這里的秘密,申家以前解不開,現在更不可能解開。”
“這條路上,我們和她,本就是兩個孤獨的人相遇,完全沒有必要斗得死去活來。”
申生這話,讓我也有些許感觸。
正如他所說,絕路盡頭的等待,要么鑿開前路,一起向前,要么停下來。
可是一旦停下來,所謂的權利,財富,對于我們來說也就一文不值了。
爭來爭去又有什么意義。
把心中的話說出來,申生也松了口氣道:“我差點為了自己的私欲,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損失。”
“這不怪你。其實不止是你心中有所困惑,就連我也一樣,都不敢真正的去相信她。”我看向申家大營,“不過他剛才跟我說了一些話,似乎是對你的所作所為有所察覺。”
接著,我把申公婕跟我說的話都復述了一遍。
申生聽完道:“如此看來,她應該是察覺了,畢竟申家上下都被控制,她只要想查,我做得再隱秘她都會知道。不過她沒有處死我朋友,倒讓我有些意外。”
我道:“或許這就是她的改變!”
申生難得點頭,問我道:“那你打算怎么做,真的去賭一把?”
我道:“賭與不賭,現在都一樣了,你的人被發現,繼續下去也是如此,不如選擇相信她一次,看看結果。東海那邊又開始集結不死生物,下一場戰爭不會等待太久。”
申生點頭道:“那我就終止計劃了。”
我想了下道:“單是終止恐怕不夠,你得去找她一趟,開口把你朋友要過來,一是表明態度,我們已經放棄,二是看看她的態度。”
申生猶豫了一下道:“要是她跟你說的那些都是誆你的,我朋友且不是危險了。”
我道:“帶上文書,以道盟的名義去要人。”
申生這才道:“這樣可行。畢竟現在東海那邊的情況不定,大戰隨時都會爆發,她也不會為了一個人跟我們撕破臉皮。”
“我這就去辦。”申生說著離開。
我留在原地,心里忐忑,因為這一次真的是在賭了。
逗留了幾分鐘,我回到營地,賈元白已經去了前線。
我拿出單兵電腦,給他發了個信息,讓他抽調兩個強者,全天鎮守天龍山出口,確保我們隨時都能撤離。
如果賭輸了,申公婕真的有所圖,那我們唯一剩下的路就是撤離這里,等待下一個時機到來。
當然,到那時有可能我們也徹底喪失了對付申家的能力。
不過這些都不是現在該去考慮的。
我回到營地稍微休息了幾個小時,傍晚的時候申生回來,身邊還跟著一個陌生的青年。
見到他,我就知道事情辦妥了,申公婕也沒有刁難,接下來就看她的怎么去做了。
申生引薦,那人過來就要行跪拜禮,我手一抬,用一股柔和的水屬性之力把他托起來道:“我們這里沒有這些理解,職務大小,只是做的事多事少,當然,在其位就要謀其職。”
那人聽了,激動的嘴唇都在顫抖,一時不知道要說什么好。
畢竟那么多年過來,他們在申家獨特的控制手段下,過得都是膽戰心驚,顫顫巍巍,每天都要卑躬屈膝的生活。
現在突然都不要跪了,心里很難不激動。
我道:“你就跟著申生,他會給你安排職務,我剛才的話要記住,在其位,謀其職。上下級關系平等,但所吩咐的事需要第一時間做出響應,因為事是有等級,并不平等。”
那人點點頭,激動得還是說不出話來。
申生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走,我給你接風。”
那人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話道:“我想多看看姜盟主。”
這話說得我都愣住了,感情像是我要死一樣,現在不看就看不到了。
申生哈哈笑道:“以后熟悉了這里,你想看隨時都可以看。走,喝酒去!”
那人興奮的跟著申生笑了笑,對我行了一禮才退了出去。
申生和他朋友剛走,負責守衛洞口的小隊長就匆匆進來,開口就道:“姜盟主,有申家的人要出去。”
這么快嗎?
不過東海動靜很大,賈元白都去了前線,不快也不行了。
我道:“放行,你順帶去告訴秦墨和江城,讓他們分出一個人,搭建新的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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