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楊夏話落，卻久久聽不到老神仙的回應，他連忙扭頭看過去，才發現老神仙牽著麋鹿朝著反方向走出去了好幾米遠。
“誒，師傅你等等我。”
楊夏拉著驢，快步的跟了上去，但始終保持著一個安全距離。
兩個人在山頂走了一會兒，隨處可見的麝香一腳下去十分綿軟，抬腳間，香味彌漫。
不多時，老神仙忽然停了下來，在一堆麝香面前蹲了下來，楊夏不解，走過去，隔著三米遠看去，才發現老神仙對著一株金黃色蘑菇怔怔出神。
“師傅，怎么了？”楊夏好奇問道。
然而老神仙沒有回答，用手指在黃金蘑菇的表面摸了摸，隨后拿起手指一看，上面覆蓋上了一層薄薄的金黃色的粉末。
就在楊夏正準備問這是什么的時候，老神仙忽然把手指頭伸進了嘴里面。
楊夏：“？？？”
都說一個能治百病的中醫都有嘗百草的經歷，現在看來是真的。
楊夏雖說沒有多高的學歷，可也學習過，色彩越多，越好看的蘑菇就越有毒，眼前這朵生長在麝香堆上的蘑菇，一看就充滿了毒素。
老神仙就這么堂而皇之的嘗上一口，楊夏真怕他老人家當場暈厥。
“沒毒嗎師傅？”
老神仙把蘑菇連根帶莖的采摘了下來，放到了自己的竹籃子上。
這才回應了楊夏一句。
“有毒！”
“那你還不吐出來？”
“不怕，要的就是它有毒，否則我嘗它做什么。”
楊夏大為不解，剛想問為什么的時候，老神仙不聲不響的又走到了前面重新又摘了幾朵金色的蘑菇到籃子里面。
一路采摘，踩壞了不少麝香，楊夏是既心疼又無奈。
因為這靈藥山就像被老神仙賦予魔力一般，他的力量不能撼動一草一花一木。
“夠了，下山吧徒兒。”
老神仙翻身騎上麋鹿朝著下山口走去。
楊夏也是一知半解的騎上驢，跟了上去。
等回到茅草屋，老神仙把幾顆蘑菇種在了院子里面，自己留了一顆。
“徒兒，去溪邊幫我打點水過來。”
“奧。”
楊夏連忙照做。
回來后，老神仙用葫蘆瓢舀了半勺溪水，從籃子里面拿出蘑菇丟進葫蘆瓢，攪動了幾下。
原本清澈的溪水表面瞬間覆蓋上了一層薄薄的金黃色粉液，還沒等楊夏再次提出疑惑，老神仙便咕嚕兩口，把葫蘆瓢里面的水全部喝進了肚子里，再次驚呆了楊夏。
“為師餓了，你回去準備吃的吧！”
老神仙拍了拍肚子說道。
整個過程都沒完全搞懂的楊夏不由自主的點點頭。
“那我走了，您不會有事吧？”
“放心，我能有什么事？”
“這么都沒事，你直接吃……不對，喝毒蘑菇。”
老神仙抓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亂的頭發回應。
“放心吧，一千多年都過來了，嘗過上千種藥材，中毒超過百次，都被老夫扛過來了，這算什么。”
“那好吧，您想吃點什么？”
老神仙砸吧了一下嘴說：“九轉回腸，東坡肉，叫花雞，對了最好來瓶花雕酒。”
“沒了？”
“夠了！”
“行，您等著。”
楊夏回到了現實，打了一個電話給前臺，把要求說了一遍。
好在國賓館是五星級大酒店，什么菜系的廚師都有，不到一個小時菜便放到了門口。
楊夏提著菜籃子剛回到靈藥山，便看見老神仙蹲在露天的茅坑上面上吐下瀉，“嘩啦啦”的聲音不絕于耳，楊夏只能捏著鼻子遠遠的等著。
好一會兒，老神仙一臉疲倦的從茅坑走出來，蹲坐在門檻上，臉色蒼白的看著楊夏。
“來了。”
“嗯。師傅您還好吧，要不我給您開點止瀉藥？”
“不用，腹瀉而已，況且現在也不是時候。”
“？？？”
“師傅您干嘛這么折騰自己啊？”
老神仙讓楊夏把酒肉放地下，自己提了過去，一邊吃一邊說：“我在找方子！”
“治療肺病的？”
“正是。”
“那您應該讓我帶一些清淡的飯菜過來才是。”
“這樣挺好，清淡的吃不下。”
“要不，我給你帶點水果？”
“不用……”
剛說完，只見他眉頭一皺，連忙放下手中的叫花雞，拿著一捆稻草再次沖進了茅坑。
隨后又是一陣稀里嘩啦的聲音。
“師傅，我給您帶的紙巾怎么不用啊，這稻草太鋒利有些割腚，不好。”
老神仙語不驚人死不休。
“紙巾污染茅坑。”
楊夏無語。
都茅坑了，還談什么污不污染。
不過，老神仙也真是倔，他從現實帶來的洗發水，沐浴露，老神仙都不用，理由都一樣，污染環境。
“要不我給您安裝個自動沖洗的馬桶吧，這樣不污染。”
“不用，這樣挺好。噗……”
水柱傾瀉而出。。
罷了。
楊夏也不強求。
反正就他老人家一個，干不干凈的，也不影響其他人。
幾分鐘后出來，老神仙也不洗手，抓起肉便繼續吃了起來。
然后沒多久又跑進了茅坑。
一來一回不下五次，整個人都要虛脫了，靠在門檻上，手里還掌著花雕，不愿放下。
楊夏始終在一旁守著，等到靈藥山的天快要黑的時候，他才打算動身離開。
不想老神仙卻叫住了他。
“等下。”
“怎么了師傅？”
“你給我把把脈！”
“可是，可是我不會懸絲診脈啊！”
老神仙朝著他走了過去。
“那你直接用手指吧！”
楊夏后退三步。
“不妥，會傳染的。您自己大可自診！”
“臭小子，你不知道醫者難自治嗎？”
楊夏：“……”
“過來！”
楊夏依然停在原地。
“莫慌，相信為師。”
楊夏搖搖頭，片刻，他說：“您等一下，我回去穿件衣服。”
所謂的衣服自然是防護服。
楊夏把自己裹得緊緊的，這才走到老神仙身旁開始診脈。
當手指感觸到脈搏的一瞬間。
他目光一驚。
隔著防護罩張大嘴巴喊道：“師傅，以您這癥狀，身體發熱，肺部侵襲，莫不是也感染上了肺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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