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聲的壓迫感蔓延，男人顯然不適應在大庭廣眾之下對恃，漲紅著臉說：“我敢擔保，這幅畫是假的，而我家里那副才是真的。”
“如若不然，我又怎么能夠對朱老的筆觸一清二楚？”
他的態度信誓旦旦，讓剛才還有些遲疑的人都不由的轉了風向。
“看他的樣子不像是在說謊，這幅畫不會真是假的吧？”
“要真是假的，就有好戲看咯！”
“我剛才搜了，再過幾天，這家店就是百年生辰了，信譽一直挺好的，這要是被證實了是一副假話……”
剩下的話沒能說出來，知晴人都明白什么意思。
百年名聲不僅要毀于一旦，到時候池家也會被牽連。
剛才還等著抱大腿的人這會反而看起好戲來。
畢竟真正的豪門要是被指出畫是假的，那才是驚天反轉啊。
“池總……”江也預感不太妙，“不然我先請鑒定師過來？”
“不用。”
池景瀾走到那副畫前，取下表框：“畫的真假毋庸置疑，池家拍下的就是真跡。”
不等眾人疑惑，他又說：“只不過，五年后，這幅畫的真跡到底去哪，已經誰也說不清了。”
畫廊負責人一聽，反應最大：“池總！您這話是懷疑我們在其中動了手腳？天地良心，我就是一個小小的負責人，這種犯法的事我怎么敢？”
他哭天喊地的，吵吵嚷嚷的，周圍人驚疑不定。
“再說了，池總你憑什么就判定這是畫廊的問題？現在還沒人能夠證明畫的真假！”
池景瀾的眉眼閃過人群中的一角，又挪開視線。
看畫廊老板遮遮掩掩，又故意轉移視線，心里已經有了幾分懷疑，冷笑一聲：“采蓮圖放在池家幾十年，小時候我曾經因為不懂事而一腳弄臟了正面，后來請人來修復過，依然留下了一點痕跡。”
“而這幅畫干干凈凈，什么都沒有，還不足以說明問題嗎？”
他之所以印象那么深刻，是因為老太太知道爺爺寶貝這幅畫，他因此還被打了一頓。
“如果需要對比，五年前，簽署協議的時候留下來的照片能夠看的一清二楚，我手上的這一幅畫到底是不是原本那幅。”
江也張了張嘴，所以池總這是早就發現不對勁了啊？
“不對！按你這么說，那我家里那幅不也成了贗品？”男人搖了搖頭，不可置信。
池景瀾不置可否。
他一開始那么問，他們就應該想到答案。
來之前，一半是為了向南，另一半，也是想弄清楚，老爺子最喜歡的那副《采蓮記》被人質疑，他不容許有人污蔑池家。
這件事一再的反轉讓人始料不及。
向南卻一清二楚。
恐怕池景瀾一出現就已經認出那幅畫被掉包。
他早就胸有成竹，才能夠讓人順著他的想法一步步深挖下去。
“江也，報警，這已經涉及刑事案件了。”
涉案金額過大，那幅畫要是真的丟了，損失就不止一億了。
池景瀾轉頭要走。
被一只手拉住。
“池景瀾，你能給我兩分鐘聽我解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