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了。”陳奇睿道。他有點不耐煩和張媽通話了，于是道：“沒什么事我先掛了。”
掛了電話之后，他想著等喻楚公司倒閉，自己去收購下來，家里肯定會夸自己辦事有能力……他坐在辦公椅上幻想了半晌，喜滋滋地取出硬盤，心想，費心盜取來的機密，居然還沒用上，對方就自己垮了。
不過這樣也好。
這樣，自己就不用鋌而走險，拿這個去威脅喻楚，或者栽贓喻楚。畢竟非法竊取商業機密是犯罪，也有被警察抓走的風險。
他望著手心里的小硬盤，剛美滋滋地把它放在抽屜里，電話忽然響起來。他抬手接過，說了聲喂，那邊頓時傳來前臺緊張的聲音，“陳總打擾了，這里有警察要見您……”
“？”
剛想著警察，警察就到，陳奇睿迷惑地站起來，還沒回話，前臺就飛快接著道：“他們已經去電梯了……”
陳奇睿呆了呆，快速把抽屜里的硬盤拿出來，藏在口袋里。隨后莫名又覺得有點心慌，不知道這個節骨眼上，警察為什么會找上自己。難道不是應該調查喻楚嗎？
他忽然想起什么。
當初入侵時，有個程序需要輸入實名賬戶，他們隨便用了一個賬戶，后來幾個黑客好像說了，入侵的情況有點奇怪，以前沒破過這么簡單的墻。為此他們還特意謹慎地檢查了幾遍，確保沒有監控后門，沒有陷阱。
但是大家誰也沒有去想賬戶問題。
畢竟是自己主動入侵的，對方就算防御，也應該保護文件，或者安裝監控拍視頻做證據。
怎么會繞一大圈對賬戶下手，入侵者肯定不會使用自己的賬戶啊。
但是……
陳奇睿想起張媽說的，喻楚那個人不簡單。他不知道為什么有點慌神了，趕緊趁警察沒來，給幾個黑客的臨時號碼撥去電話：“喂？那個……當時填寫的賬戶，你們檢查沒有？”
“賬戶？”黑客懶散道，“不會查賬戶的，那又不是我們的賬戶。況且只是盜取機密文件，不會花那么大力氣去鎖定賬戶的，你放心吧。”
“你看一下。”陳奇睿不太放心，想起那筆錢，雖然覺得不可能，但還是小聲道，“查查賬戶的錢。”
“查錢？”黑客覺得茫然，但還是起身干活，“那你等等。”
警察的腳步聲已經在門外響起，陳奇睿看見外面隱約的人影，幾個穿制服的人正邁步走來。他手心緊張得冒汗，抹了一下褲子，微微頓住呼吸，等著電話那頭黑客的結果。
“老板……”那邊忽然倒吸了一口冷氣，“等等，我數數，一串零……”
……
陳奇睿眼前一黑。
上億元！
偷走上億元，和偷走機密文件，不是一個性質。
如果偷了機密不會那么認真，那么通過網絡入侵偷了上億資金，不管多難警察也會鎖定賬戶的。
陳奇睿幾乎立刻想對電話吼：“馬上把錢轉回去！”
但他的聲音還沒發出來。
門開了，持槍的警察出現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