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中文網 > 謝家的短命鬼長命百歲了 > 第五十二章刑部
  這世上只有一個人是這么叫謝知非的。

  謝知非這會心急如焚,哪有功夫搭理這個祖宗,翻身上馬道:“邊走邊說,我有急事。”

  “你急得過我!”

  裴笑正欲破口大罵,一看謝知非的臉色前所未有的難看,心知是出了大事,忙翻上馬追出去。

  兩輛馬齊頭并進。

  謝知非抽空看了裴笑一眼,“說,什么事?”

  裴笑騎在馬上一顛一顛,連帶著聲音也一顛一顛:“你是從哪里打聽到李不言這個人的?”

  謝知非抬眉,“怎么,人找到了?”

  裴笑斜眼瞪他,“整個福貢縣上上下下都打聽了,壓根就沒這號人!”

  謝知非額頭青筋一跳,“怎么可能沒有?”

  “我正想問你呢!”

  “我……”

  謝知非這么一猶豫,頓時把裴笑這根炮仗點著了。

  “謝五十,我外祖母的墓到現在還敞著,這天一日比一日熱,再這么下去……”

  裴笑一想到那個場面,就汗毛直豎。

  “你不信我?”

  “小爺倒是想信啊,你自己說說,你說那些個心念啊,心魔啊,都他娘的是什么鬼?”

  裴笑氣得咬牙切齒:“只怕鬼都不相信你說的話。”

  愛信不信吧!

  三爺我這會沒功夫管你們季家的破事!

  謝知非一抽韁繩,馬疾馳出去。

  “喂,你個王八羔子去哪里?是不是沒臉見我?你就是故意坑我的。”

  裴笑跟著一抽韁繩,趕上去。

  “我跟你說,這事你要不幫我解決,我和我家外祖母一個白天纏著你,一個晚上纏著你。”

  謝知非氣得差點從馬背上摔下來。

  他媽的!

  怎么就沒一件順心事?

  ……

  很快,一行人就趕到了寶玉閣。

  寶玉閣掌柜知道自己惹了禍,正打算關門歇業呢,門板剛豎上去幾塊,頸脖就被人一把掐住。

  “說,那姑娘呢?”

  掌柜一看是北城兵馬司的謝三爺,哪里敢瞞著,把事情一五一十的道了個干凈。

  最后一個字落下,整個世界異常安靜。

  裴笑則心有余悸地看了眼檔下。

  這姑娘行事的風格,怎么跟謝家老大養在外頭那小婊子有點像?

  謝知非只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打在晏三合身上的每一拳,都像在打謝府的臉面。

  他咬牙問:“對方是誰?”

  掌柜哭喪著臉哀嚎,“三爺啊,那人是刑部左侍郎的兒子徐晟,我們平頭老百姓惹不起啊!”

  “竟然是他!”

  謝知非如墜冰窖。

  這人是四九城里赫赫有名的色胚,身邊養了一幫扈從打手,只要他看上的女子,沒有一個逃得掉。

  “爺!”

  朱青低聲道:“這事需得趕緊通知老爺。”

  謝知非心里很清楚自己這不入流的官位,對上刑部左侍郎徐來,根本不夠看的。

  “眼下不僅要通知父親,還得……”

  他咬牙不再往下說,朱青卻立刻明白過來。

  老爺得到消息,趕去刑部要人,就算一切順順利利,最少也得一個時辰。

  這一個時辰大牢里什么都能發生,要是個男人也就算了,了不得被折磨一通,偏偏是個姑娘家。

  想到這里,朱青也急了,“爺,那怎么辦?”

  謝知非被問住了。

  哪怕人是被錦衣衛、都察院帶走,他都有辦法想想,但刑部……

  那是漢王的地盤,他的手伸不進去。

  “謝五十,這姑娘誰啊,義氣是真夠義氣,但就是太烈性了一點,男人的命根子是能隨便踢的嗎?還踢兩次?”

  裴笑光想想,就覺得蛋很疼。

  謝知非深有同感,想當初要不是他閃得快,也差點被她……

  忽然,他臉上的表情突然一裂,變得跟兇神惡煞似的。

  “明亭,你剛剛說什么?”

  裴笑:“……”

  我說啥了,我說?

  朱青:“爺,裴爺說踢了兩次。”

  像是一道閃電當頭劈下來,謝知非一把揪住裴笑的衣襟。

  “兩次,應該傷得不輕,徐家一定去太醫院請人,太醫院你人頭熟,快去打聽打聽請的誰。”

  裴笑一臉懵:“……”

  謝知非:“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都讓那人往重了說,不立刻治這輩子都斷子絕孫的那種。”

  “謝五十,你這不是讓我睜著眼睛說謊嗎,萬一……”

  “裴明亭!”

  謝三爺一字一句。

  “李不言就是從那姑娘嘴里說出來的,你真想知道找不著人是怎么一回事,就幫著我把人救出來。”

  “你個王八蛋怎么不早點給老子放屁呢!”

  裴笑一把推開謝知非,翻身上馬,馬蹄聲起的同時,裴公子的罵又源源不斷傳來——

  “謝五十,我裴明亭瞎了眼,才和你這種話說一半留一半的粗柸做兄弟,你個狗東西!”

  又是王八蛋,又是狗東西的謝三爺掏掏耳朵,臉上的神情卻輕松了一些。

  罵得越兇,說明這小子就越上心,而且事情百分百辦妥當。

  朱青:“爺,通知老爺的人已經出發,咱們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

  謝三爺勾起一抹冷笑,“走,跟三爺我去刑部要人!”

  ……

  刑部衙門。

  徐大公子殺豬一樣的嚎叫聲,叫得所有人頭皮發麻。

  太醫還沒來,徐來急得團團轉。

  自己妻妾好幾個,一個個只會生賠錢貨,好不容易得了這么個帶把的,還指著他為老徐家傳宗接代,萬一那根玩意有個好歹……

  這是要絕我徐家的后啊!

  “疼啊,我疼啊……”

  徐晟一把揪住自家老爹的衣袖,哭喊道:“爹,給我挑了那賤人的手筋,腳筋,我,我要先奸后殺,把她碎尸萬段!”

  “這事稍后再說,落到咱們手里,那人……”

  “我不要稍后,我要現在,立刻,馬上!”

  徐晟哭得眼淚直飛:“爹,你不給兒子報仇,兒子不活了,不活了!”

  “好,好,好。”

  徐來一咬牙:“爹這就讓人挑了她的手筋腳筋。”

  ……

  大牢里,臭氣熏天。

  晏三合盤腿坐在破爛的席子上,與面前幾只肆無忌憚的老鼠對視。

  只是她的目光并沒有焦距。

  這會謝家應該得到了消息,不出意外的話,他們絕對不會坐視不管,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自己現在要做的,除了耐心等待以外,還要小心那人的報復。

  只是這種地方,要怎么保護好自己?

  晏三合看了看四周,背過身摸到了衣角,然后輕輕一撕。

  一只金簪落在掌心。

  這金簪小歸小,但要刺破一個成年人的喉嚨,卻易如反掌,再不濟,也能用它來保住自己的清白。

  這是晏三合給自己安排的最后一道保護線。

  “哐當!”

  走廊盡頭的鐵門被打開,凌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晏三合全身的血液,在這一瞬間直沖向腦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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