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中文網 > 謝家的短命鬼長命百歲了 > 第三百一十一章能干
  “我們隔三差五也要過去住一住的。”

  謝知非撒謊不打草稿,張口就來。

  “一來那房子租賃的合同上,是我按的手印;二來是為著靜塵的事,方便咱們商量;三來,這府里亂糟糟,我也想尋個清靜的地方避一避。”

  “男女有別。”

  晏三合直接拒絕,“我看三爺還是另找地方。”

  她急著搬出去,除了唐岐令的案子外,還有一個連不言都沒告訴的秘密,就是想離面前的男子遠一些。

  給他們留個院子,抬頭不見低頭見,還遠個屁?

  謝知非敢把要求提出來,自然已經想好了后招,他不緊不慢的端起茶盅,輕啜一口,嗓音帶著被茶水潤過的清澈。

  “有好幾撥人都想租那宅子。”

  “……”

  “很是費了我一番口舌。”

  “……”

  “宅子里的一桌一椅,我請的是兵馬司兄弟們去打掃。”

  “……”

  “朱青昨晚從亂墳崗回來,就派出去打聽諸、唐二人。”

  “……”

  “他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

  “……”

  “他一走,我房里連個侍候的人都沒有,昨晚我是和衣而睡的。”

  “……”

  “這事我是冒了風險的。”

  停!

  停!

  停!

  晏三合看著這人一張萬般委屈的臉,深刻體會到了什么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她咬咬牙,牙縫里擠出來一個字,“行!”

  謝知非在心里得意的笑了,臉上的委屈卻半點沒有散。

  “湯圓跟你們走,她這人細心老實,由她侍候著你,我放心。余下的下人,我會讓謝總管在外頭另買。

  兩個門房,兩個清掃,兩個廚房,再添四個丫鬟;馬車得備一輛,那就還得添個駕車的……”

  喂!

  喂!

  喂!

  這位爺,你住還是我住?

  晏三合正要拍案而起,只聽他話峰一轉。

  “你住得舒坦了,吃得舒坦了,才有心思化念解魔,靜塵的心魔解完,就得忙鄭家的事情,一樁樁的事兒都等著你呢。”

  謝知非嘆一聲,壓低了聲音道:“你是做大事的,小事就交給我。我這人做事,你應該放心的吧!”

  晏三合:“……”

  此刻,她終于明白為什么皇帝要防著權臣——

  那是因為權臣太能干了,會被架空啊!

  ……

  三爺做事,和他懶洋洋的坐相完全相反,堪稱雷厲風行。

  短短兩天的時間,晏三合就悄無聲息的搬進了新宅子。

  說悄無聲息,是晏三合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

  她不是八面玲瓏的人,也應付不了哭哭啼啼的場面,只用新習得的瘦金體,給謝道之留了一句話:

  月有盈虧花有開謝,想人生最苦是離別。

  謝道之看著這一筆好字,跌坐在太師椅里,無聲嘆氣。

  “爹,遠香近臭,你且讓她去吧。”

  謝知非翹著二郎腿,“再說也不遠,就安置在明亭的別院里,想她了,一抬腿的事兒。”

  謝道之看著小兒子,唇動了動,到底什么話也說不出口。

  吳氏蠢笨,被個下人挑撥,攪得謝府上上下下不得安寧,還把那丫頭也扯了進來。

  那丫頭知道真相后誰也沒怪罪,只遠遠避開了事。

  說來說去,還是謝家委屈了她,自個還有什么臉面留人?

  臉都丟盡了!

  “父親,現在要緊的不是晏三合,而是杜家。”

  謝而立冷笑一聲:“水月庵的心魔不解開,晏姑娘絕不會離開京城,還有段日子呢,可徐徐圖之。倒是杜家,行事太過,父親心里要有個章程。”

  章程是有的,只是還要再思量思量。

  杜建學的背后是漢王,既不能撕破臉,又要還以一擊,這個度得拿捏好。

  謝道之伸出手指在桌上點點:“老三說得對,李正家的必須死!”

  話落,兄弟倆視線輕輕一碰,又輕輕散開,吊著的一顆心,這時才算落下來。

  李正家的死,除了警告杜府外,其實還有一個很重要的作用:保住母親。

  保住母親,也就意味著她知情也好,不知情也罷,父親都不會再追查下去了。

  這不光光是家丑不可外揚;更重要的一點,是不讓杜家得逞;不讓二房看笑話。

  謝而立還有什么可猶豫的,立刻道:“老三,晏姑娘你負責看好,老太太負責哄好,余下的事情你別管,都交給我!”

  老三手往前一攤,嘴里迸出兩個字:“銀子。”

  “你……”

  “那宅子我是厚著臉皮問明亭買下來的,花了整整三千兩呢!”

  三爺劍眉一耷拉:“晏姑娘那頭,我也不能說破,還得裝著是從外頭租來的,一個月只收她九十兩的租金,得倒貼進去多少?”

  “九十兩都不該收!”

  謝道之看了眼垂首立在門邊的謝總管:“就說我說的,讓賬房支四千兩銀子給老三。”

  “是,老爺!”

  謝總管轉身的同時,余光掃了眼三爺。

  小崽子何止會擺臉色說狠話,還能做狠事,讓晏姑娘出府另住這一招,簡直就是釜底抽薪,這根“薪”讓二房圖謀晏姑娘的算盤,徹底落空。

  釜底抽薪嗎?

  謝知非可沒想過這個詞。

  他讓晏三合這么快搬出去,只有一個目的:護好她。

  謝道之發話,賬房哪敢耽擱,一盅茶的時間,四千兩銀子就落到了謝知非的口袋里。

  事辦妥,錢到手,謝知非屁股就坐不住,就想跟去別院瞧瞧,可惜屁股剛要抬起來,就被自家老爹叫住。

  “老三,嚴如賢的事情,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一個老太監跟我有個屁關系?”

  “小畜生!”

  謝道之在心里低罵了一句,目光向大兒子看過去,“老大,你說說?”

  謝而立清楚父親不會平白無故問這話,反問道:“父親可是覺得哪里不對?”

  謝道之點點頭。

  “皇上已經連著好幾日,上完朝甩甩袖子就走,往常下朝總要召我們議事的,便是沒有家國大事,君臣之間也會閑話幾句。”

  最近皇上不僅沒有召他們,連上朝都有些心不在焉。

  謝道之捋了捋最近朝廷發生的大事,認定是嚴如賢那一樁事,讓陛下心神不寧。

  謝知非聽到這里,有話要說:“前幾日,我夜里被叫出去一趟,嚴喜為嚴如賢求情,惹得太孫大怒,東西都砸了。”

  謝道之一聽這話,額頭上滲出一層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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