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中文網 > 謝家的短命鬼長命百歲了 > 第三百七十五章戲票
  “她想著死。”謝知非惡狠狠地盯著李不言。

  “李姑娘,不能沖動啊!”

  黃芪嘆氣:“宮里不僅有禁軍,還有天子暗衛,個個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朱青:“李姑娘,三爺說的死,是指車裂。”

  李不言一想到自己的身體被四匹馬,硬生生的扯開,趕緊舉雙手雙腳投降。

  “得,當我沒說。”

  “念頭都不應該有。”

  謝知非難得的聲色俱厲,“有就是去送死,真當自己能上天入地呢?”

  李不言本來都投降了,一聽這話,那股不服輸的勁兒又起來。

  “別光叨叨我啊,有這叨叨的功夫,想想招不好嗎?我娘說了,光會打嘴炮的男人,下輩子投胎做太監。”

  “你……”

  “你們倆也出去打一架吧。”晏三合被這兩人吵得腦仁疼。

  李不言頭一扭:“……”姑奶奶不欺負弱小。

  謝知非眼一冷:“……”也?這攪屎棍還準備和誰干架?

  書房里,不僅安靜,還讓人窒息。

  小裴爺見不得晏三合蹙眉,“實在不行,我再進宮一趟,借神鬼的口,說宮里三日內不能見血,見血必有大禍。”

  黃芪嚇得眼角抽抽:“爺,萬萬不可。”

  小裴爺:“為什么?”

  黃芪苦口婆心,“爺忘了,還有欽天監呢,他們掐指一算,就能算出爺在撒謊。”

  小裴爺:“欽天監那幫老東西,還有這本事?”

  黃芪嘟囔:“爺,欽天監的本事大著呢。”

  小裴爺拍案而起:“爺就不信那個邪。”

  黃芪一把抱住自家主子的腰:“晏姑娘,你快勸勸吧,我家爺這才是去送死啊,他死了,我怎么辦,裴家怎么辦?”

  “都不許輕舉妄動。”

  晏三合一拍桌子,厲聲道:“裴明亭,你給我坐下。”

  裴明亭倏地坐下去,可憐巴巴地望著謝知非:兄弟,她好兇啊!

  謝知非冷笑:不兇能幫你鎮宅?

  晏三合看著面前五張面孔,“心魔要化要解,咱們的命也要愛惜,誰都不允許出事。”

  怕被人看出心軟,她又添一句:“這話是三爺說的。”

  三爺一愣:“……”我只說你不能出事。

  小裴爺一愣:“……”原來她兇的背后,是不想讓我出事。

  黃芪一愣:“……”晏姑娘越來越有人味了。

  朱青:“……”我家爺什么時候這么有人味的?

  李不言:“……”切,這丫頭誰的話都沒記住,只記住了三爺的。

  “朱青。”

  晏三合:“你去宮門口等著,一有風吹草動,就來報訊。”

  朱青:“好。”

  晏三合:“黃芪、不言。”

  兩人齊齊看著她。

  “你們倆幫我送封信到陸家的管事,陸大手里。”

  謝知非一聽急了,“送信給他做什么?”

  李不言難得和三爺站成一排:“忘了他差一點要了你的小命?”

  晏三合靜默了一會:“比起我的小命,他應該更擔心他家老爺的命。”

  “晏姑娘,你說對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

  一片死寂中,恐懼從書房里每個人的臉上浮現出來。

  窗外怎么會有人?

  為什么沒有一個人發現他的存在?

  他在這里聽了多久?

  還有——

  他是誰?

  “是陸大!”

  晏三合做鬼都能記得這聲音。

  謝知非還沒來得及問一句“他來這里做什么”,窗戶突然被推開,露出一張平淡到讓人根本記不住的臉。

  陸大這張臉露出來的同時,屋里三個人瞬間動了。

  朱青往前一步,擋在謝知非的面前。

  黃芪把小裴爺往身后一拉。

  李不言用最快的速度拔出了軟劍。

  可惜還是晚了。

  陸大的手忽的一揚,一道白光從三人眼前閃過。

  咚的一聲。

  有什么東西插進了書案上。

  三人扭頭一看,渾身的汗毛一根根豎起來——竟是一張戲票。

  戲票是軟的,書案是紅木做的。

  黃芪:“……”娘咧,這得多深的內力。

  朱青:“……”難怪沒有人聽到窗外的動靜。

  李不言:“……”確認過的眼神,此人,我打不過。

  “晏姑娘,明天晚上,我家老爺請你在唱春園,再聽一場戲。”

  話音剛落,人嗖的一下就不見了。

  六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目光齊唰唰落在那張戲票上。

  不是夢!

  陸大真實來過!

  “操!”

  小裴爺驚跳起來,“這唱的是哪一出啊?”

  黃芪嚇著了,“老御史不是在宮里,快被殺頭了嗎?”

  朱青一臉狐疑:“怎么還有心思請晏姑娘聽戲?”

  李不言摸著腦袋,“哎喲,哎喲,疼,疼!”

  “晏三合。”

  謝知非看著她,臉色蒼白,“陸時為什么要請你看戲?”

  晏三合垂眼看著那張戲票,渾身有種發毛的感覺,“不知道。”

  謝知非:“他安的什么心?”

  晏三合:“不知道。”

  謝知非:“是兇是吉?”

  晏三合:“不知道。”

  謝知非:“你不能去。”

  晏三合抬起眼,眼角帶著秋霜一樣的冷意,“謝三爺,我不能不去。”

  謝知非:“為什么?”

  “陸大剛剛說什么?我家老爺想請你再聽一場戲。”

  晏三合回看著他。

  “這說明什么?說明他已經請我聽過一場戲,言外之意,那日我和不言能進到唱春園,是他的意思,是他的安排。”

  謝知非眉頭往下一壓:“然后呢?”

  晏三合:“他把魚餌拋下來,不管那魚餌有沒有毒,我都要咬上去,沒有選擇。”

  “我不管什么魚餌不魚餌,毒不毒。”

  謝知非一拍桌子:“要么別去,要么我跟著一道去。”

  我的娘子,我來保護。

  小裴爺也一拍桌子,豪氣沖天,“我也得跟著一道去。”

  李不言把軟劍一收:“這事能少了李大俠?”

  黃芪:“還有我。”

  朱青:“晏姑娘不會把我落下吧。”

  “……”

  晏姑娘目光略深地看著面前的五人,“可只有一張戲票怎么辦?”

  三爺踢了小裴爺一腳,“你說怎么辦?”

  干嘛我說啊!

  小裴爺看了李不言一眼:“大俠說怎么辦?”

  不知道我是只負責打架的花瓶啊!

  李大俠把皮球踢給黃芪:“你機靈,你來說。”

  我機靈?

  機靈的人會怕鬼?

  黃芪用腳尖踢了踢朱青:“你穩重,你來說。”

  穩重的朱青幽幽瞄了眼晏三合:“我聽晏姑娘的。”

  就在這時,湯圓的聲音在外頭響起,“三爺,剛剛有個小叫花來送信說,他出宮回家了。”

  出宮了?

  毫發無損?

  謝知非愕然看向晏三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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