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中文網 > 謝家的短命鬼長命百歲了 > 第四百八十七章問答
  “我答應,我什么都答應!”

  朱老大跌坐在地上,抬起頭,驚魂未定。

  “晏姑娘,求你救救我父親,救救朱家。”

  晏三合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然后輕輕點頭。

  “那邊紅泥,按個手印就行。”

  朱老大雙手撐著地面爬起來,踉踉蹌蹌的走到桌邊,大拇指沾一點紅泥,重重地按了下去。

  “晏姑娘,行了嗎?”

  “李不言,關門。”

  “是!”

  門,再度關上。

  晏三合把紙折疊好收進懷里,緩緩道:“此事,不要與任何人說起,包括你的兩個兄弟。”

  朱遠墨點頭應下。

  其實就算晏三合不交待,也不敢把這事往外透一點風聲。萬一傳到皇帝耳邊,那朱家又是滅頂之災。

  晏三合看著他,“朱府以后不要用陣,陣越厲害,后面反噬越多。”

  “那我會不會……”

  “暫時不會,但后面不好說。”

  晏三合轉過身,看著窗外的陽光,“這個心魔不會簡單,但我既然答應了你,便會努力,你也不要隨便放棄。”

  朱遠墨微微一愣。

  晏三合走到門邊,再度拉開了門。

  門外,四個人,八只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看。

  她清了清喉嚨。

  “出發,去朱府。”

  ……

  天冷,誰都不愿意騎馬,都在馬車里窩著。

  謝知非和裴笑同坐一車,兩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是一腦門的問號。

  裴笑一巴掌拍在三爺的肩膀上,“來吧兄弟,我問你答。”

  這人一撅屁股,謝知非就知道他要拉什么屎,不敢當面去問晏三合,只敢在背地里揣摩一下她的意思。

  “問!”

  “朱老大什么人?”

  “一個十分牛逼的人。”

  “牛逼到什么程度?”

  “四九城里,幾乎沒有人敢得罪他,得罪朱家。”

  “他剛剛說晏三合把朱家往死路上逼,說明什么?”

  “說明晏三合提的那個條件上,讓他實在為難。”

  “什么條件,會讓朱老大實在為難?”

  “不知道。”

  “再想想。”

  “再想也不知道。”

  小裴爺氣得直翻眼睛,心說你謝五十的腦子,其實和我也差不了多少,里面裝的都是漿糊。

  “再來。”

  “問!”

  小裴爺:“我家老祖宗的心魔,靜塵的心魔,她向季家提什么要求,向慧如老尼提什么要求,我們是不是都知道。”

  謝知非:“是!”

  “我們是不是就在邊上做見證?”

  “沒錯。”

  “這次晏三合為什么不讓我們進去?”

  “不知道,但是……”

  謝知非勾住小裴爺的肩膀,頭挨著頭,眼睛對著眼睛,“我有種感覺,晏三合有什么瞞著我們。”

  “對!”

  小裴爺激動的一拍大腿,“我也有這種感覺。”

  這是小裴爺親身經歷過的第三個心魔了。

  前兩個他們一起面臨過千難萬險,一起經歷過好幾次生死關頭,晏三合從來都和他們有商有量。

  這一回竟然把他們關在門外……

  反常!

  大大的反常!

  謝知非心說你有這種感覺就好了,“明亭,派個艱巨的任務給你。”

  小裴爺一聽這話,來勁了。

  “說!”

  “我剛回來,最近衙門里是一定要去的,開柜坊那頭也有事情要處理,所以朱家你給我盯著。”

  小裴爺撇嘴:“這算什么任務,我本來就要盯的。”

  謝知非:“別光盯著朱家,晏三合也要盯一盯,摸摸她有什么瞞著我們。”

  沒錯。

  小裴爺頗為贊同的點頭,“還說我們是她的人,分明不是。”

  謝知非拍拍他的肩,身子往后一靠,懶懶地閉上了眼睛。

  從她突如其來的回云南府,到韓煦阻攔她接朱家的心魔,到她臉上的那一抹決絕,再到今天把他們攔在門外……

  心里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謝知非掀起眼皮看了眼邊上的裴明亭,你小子最好給我機靈點,別光吹牛,不干活。

  ……

  另一輛馬車里。

  “大哥,晏三合讓你答應什么?”

  “不要問。”

  朱遠墨冷冷地掃了老二一眼:“這事與你無關。”

  “怎么會無關呢,我們是親兄弟,一個娘肚子里生出來的。”

  朱遠釗越說越激動,嘴唇都有點兒發紫,“大哥,你不要瞞著我……”

  “老二。”

  朱遠墨突然出聲打斷,“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

  “什么?”

  朱遠墨抹了一把臉,似乎到現在都不敢相信那一幕。

  “我看到爹赤身裸體的躺在一棵大樹下,尸身被幾千只烏鴉圍著,這些畜生一口一口……”

  說到這里,他怎么都說不下去。

  “老二,什么叫錐心刺骨?這就是。”

  朱遠釗想著爹活著時對他的好,一下子就明白了大哥為什么放棄了掙扎。

  “最主要的是……”

  朱遠墨顫著聲道:“咱們朱家不能再出事了。”

  今日一早,府里所有的花花草草都枯死了。

  雖說已經入冬,花草枯死是正常的事,但后花園幾株早梅總應該活著吧。

  朱遠墨心里很清楚,這是陣法撤掉以后,朱家的倒霉又開始了。

  “大哥,咱們要不要再把陣法……”

  “不要,晏三合說,陣法布得越多,越厲害,后面的反噬越大。緩一緩,就先聽她的吧。”

  說完,朱遠墨重重地咳嗽了幾聲,心口一陣一陣的開始疼起來。

  朱遠釗見他臉色不對,“大哥?”

  “沒事,沒事。”

  朱遠墨擺擺手,“咱們兄弟倆還是好好想想,爹的心魔怎么會是血月。”

  朱遠釗一聽這兩個字,心就怦怦直跳。

  懂點八卦風水的人都知道,血月是至陰至寒之象,不吉利的,是大禍臨頭的征兆。

  史書曾有記載:血月現,國將衰,筋疲力盡,如墜牢獄!

  他和大哥都是六歲開始學五行八卦,也只在史書上讀過,還從未在現實中見過。

  父親說他也從來沒有見過。

  既然沒見過,怎么心魔就是一輪血月呢?

  真是想破腦袋也想不通!

  “哥,會不會真是爹泄漏了太多的天機,才……”

  “不要胡思亂想,自己嚇自己。”

  朱遠釗的眼淚毫無預兆的流下來,止都止不住。

  “如果不是這樣,爹怎么會把任氏母子都帶走?爹活著的時候,就盼著任氏能生個兒子,他都盼了好些年啊!”

  “老二……”

  朱遠墨一下子哽咽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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