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中文網 > 謝家的短命鬼長命百歲了 > 第五百八十九章行動
  謝知非沒說話,目光幽幽地看著晏三合,臉上有幾分委屈。

  又不是驢,前頭吊根胡蘿卜,就吭哧吭哧拉磨,總要給點好處啊!

  從見面到現在,話都沒說上幾句呢!

  晏三合發現這人變了,沒喝醉酒,也要人哄著。

  竟然還會用眼神撒嬌。

  再一看他臉色非常的蒼白,晏三合心軟了,從懷里掏出個薄薄的東西,往他手里一塞。

  “文殊寺拿的護身符,好好收著。”

  謝知非:“……”

  丫頭啊,文殊寺是保學業的,你確定?

  晏三合:“怎么,三爺還嫌棄……呢?”

  這話本來沒什么,最后一個“呢”字添得極好,謝知非只覺得那個“呢”字,順著血液在身體里轉了一圈。

  渾身舒暢。

  他心里美死了,把符死死拽在手心里,目光朝老總管瞄過去。

  老總管被他瞄得,一臉不知所措。

  晏三合心里卻一清二楚。

  朱老爺從前的貼身小廝,除了毛氏略知一二外,也只有老總管最熟悉。

  太微哪里來的?

  是外頭買來的,還是家生的?

  家在何方?

  是不是就在朱遠墨算出來的西北角?

  他都能說出個道道來。

  “老總管,你把太微的情況,和三爺詳細說說,去角門外說。”

  晏三合:“朱青,三爺撐不住了,你趕緊把他背出去。”

  “是!”

  朱青早就察覺到背上的人越來越虛,只是不敢勸。

  聽晏三合這么一說,他幾乎是用飛的。

  “丁一,你回去幫三爺。”晏三合命令。

  “是!”

  丁一心里頭早就想幫了。

  奈何新主子沒發話,他不敢呢!

  小裴爺看看丁一的背影,再看看晏三合,目中噴出兩團怒火。

  偷偷摸摸勾搭上,還什么都瞞著我。

  呸!

  一對臭不要臉的狗男女!

  “晏姑娘,我也有個問題。”

  從頭到尾,一直沉默不語,靜靜坐在角落里的謝而立,忽然開口。

  晏三合看著他:“你想問什么?”

  我想問什么?

  “我想問岳父為什么要對庚宋升那樣?”

  謝而言目光幽幽掃過朱未希的臉,“我還想問問,他又為什么選擇我做他的女婿。”

  這問題,問得好。

  “這也是我想一路,都想不明白的地方。”

  晏三合安靜地看著他,“但我內心里有一個推測。”

  小裴爺等不及,“快說說,是什么?”

  “和太太毛氏有關。”

  朱遠昊一聽這話,兩條劍眉深深擰起,“為什么和我娘有關?”

  “朱三爺。”

  晏三合直視著他的眼睛:“此刻,你相信不相信你娘被你爹借了運?”

  “我……”

  朱遠昊眼眶一點一點泛起紅,然后垂下頭,從齒縫里咬出三個字:

  “我相信。”

  娘屬鼠,生在正月初一,辰時一刻。

  鼠是十二生肖中的第一個屬相。

  正月初一是新年第一天,僅僅這個生辰,娘這輩子就不愁吃,不愁穿。

  所以生在鼠年正月初一的人,富不可言,貴不可言。

  她又是在辰時一刻,呱呱落地,凡人都早起勞作,鼠卻在洞里呼呼大睡,此乃一生無憂的好命。

  除此之外,娘一張臉面若銀盤,耳白且厚,耳面光潤,人中分明,額圓發潤,一雙手柔弱無骨。

  這樣的面相配這樣的手相,萬中無一,是最最好的旺夫命。

  而爹也正是因為娶了娘,運氣才慢慢變好,最后坐上朱家家主的位置。

  “既然你相信,那么你承認不承認,你爹娶她的目的,就是為了借她的運?”

  朱遠昊喉嚨里“嗯”一聲。

  “你們六個兒女中,朱未瑾的長相最像毛氏,卻最讓你爹厭惡。朱老爺病得糊里糊涂的時候,看到朱未瑾,以為是毛氏,脫口而出就讓她滾。”

  晏三合:“由此可以證明,其實你爹真正厭惡的人是毛氏。”

  爹;

  厭惡;

  娘!

  朱遠昊膽戰心驚地看了大哥一眼,連“嗯”都不敢“嗯”了。

  “如果這一點成立……”

  晏三合目光落在謝而立身上。

  “那就可以初步推斷出他為什么要那樣對庚宋升——因為庚家,是毛氏的娘家。”

  沒有人應聲。

  朱未希直愣著眼睛,呆呆地看著青石磚,暫時忘記了自己的那點傷痛。

  如果問她們三姐妹,這輩子最想成為什么人,三姐妹一定都會說,想成為娘那樣的人。

  一輩子衣食無憂;

  男人言聽計從,幾十年獨寵她一個;

  內宅大權牢牢握在手里;

  兒女雙全。

  尤其是獨寵這一點,試問這世上有幾個有權有勢有錢的男人,能幾十年如一日的喜歡并寵著一個人?

  如果這一切都是假的……

  那娘這一輩子豈不是都生活在謊言中?

  “大老爺、五老爺的事情水落石出,那么下一步,就該揭開太太身上的謎團,謎團有三個。”

  晏三合深黑的眸子像兩汪寒潭。

  “一,他是怎么找到她的?

  二,他是如何通過她,化解掉反噬、天罰?

  三,他內心為什么會那么厭惡她?

  諸位,老天爺只留給我們十六個時辰,十六個時辰如果我們不解開些謎團,太太就會糊里糊涂的死去。”

  朱遠墨瞳孔急劇地收縮了一下。

  不僅是糊里糊涂的死去,娘如果和爹的心魔沾上關系,那么她的死對于朱家后人來說,就是一場毀滅性的災難。

  晏三合緩緩起身,深吁一口氣。

  “時間不多,我們分頭行動吧。”

  朱遠墨趕忙道:“晏姑娘,需要我們做什么,你只管說。”

  “每個人都做自己最擅長的事。”

  晏三合:“朱遠墨、朱遠釗、朱遠昊,你們三兄弟要想辦法找出朱老爺利用太太化解反噬和天罰的方法。”

  朱遠墨立刻道:“晏姑娘,這不用找,只有兩個辦法。”

  晏三合:“什么?”

  朱遠墨:“一是施咒布陣;二是做風水局。”

  晏三合:“我感覺不到你們朱府還有陣?”

  朱遠墨:“布陣的人一去世,陣法就不在了。”

  晏三合:“能不能找出來?”

  “只能盡量。”

  朱遠墨看了眼老二,老三,干脆道:“帶上吃飯的家伙,先去趟祖墳,現在就走。”

  真真是一刻都不敢耽擱。

  朱老二、朱老三二話不說,起身就往外去。

  “小裴爺要不要跟著啊!”

  李不言見裴笑白著一張臉,看著三人離開的背影,故意問一嘴。

  小裴爺扭頭,剛要懟回去,晏三合已經開了口。

  “明亭不能去,他還有事。”

  聽到沒有,我有事。

  小裴爺狠狠剜了李不言一眼,心說你能不能盼點我好?

  李不言:我這不是讓你練練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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