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中文網 > 謝家的短命鬼長命百歲了 > 第六百八十二章出手
  五城兵馬司,燈火通明。

  謝內閣的干女兒、老大的干妹妹失蹤了,衙門里除了幾人留守,別的都出去巡夜找人。

  就是那幾個留守的,也時不時出來瞧瞧,有沒有兄弟帶好消息回來。

  畢竟老大平日里待他們真挺好的。

  輪到六斤出去瞧的時候,只見數丈之外的地上躺著一人。

  六斤跑過去,伸手撥開那人的被血浸濕的黑發,眼睛倏的一下直了。

  這,這,這不就是老大的干妹妹嗎?

  來過他們五城兵馬司幾回的。

  “來人啊,快來人啊……找到了……找到了……”

  衙門里的幾個人聽到喊聲,紛紛跑出來一看,頓時亂成了一團。

  “快,快去找三爺和小裴爺。”

  “找小裴爺沒用,得去裴家找他老子。”

  “還愣著干什么,先把人抬進去……”

  “都輕點,輕點,頭上還在流血呢!”

  “完了,完了,這傷不輕啊!”

  ……

  冬日的夜,說不盡的寒冷和漫長。

  董肖推開書房的門,只見屋里跪著一個暗衛,漢王坐在太師椅里,臉上殺氣騰騰。

  “王爺,發生了什么事?”

  “這個飯桶,被朱遠墨發現了。”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董肖走到暗衛面前,冷然道:“自個去外頭領罰吧,我和王爺有事要談。”

  暗衛趕忙退出去。

  董肖在趙彥晉身旁坐下。

  “人已經放了,什么都沒有逼問出來,態度還十分的囂張,不像是謝道之的干女兒,倒像是他的親女兒。”

  他冷笑一聲,“還搬出了皇太孫,說她和皇太孫的關系非同尋常,警告我小心吃不了兜著走。”

  一個比一個囂張!

  趙彥晉怒道:“那小畜生上門了,根本沒有把本王放在眼里,還說要讓我好自為之。”

  董肖眉頭緊鎖,“皇太孫這人素來溫文爾雅,這般行事極為少見,更不要說為了一個女子和王爺交惡。”

  趙彥晉:“那晏三合十有八九,是他養在外頭的女人,這會正上癮著。”

  “難怪咱們查不到這女子的身份。”

  董肖冷笑:“有皇太孫這尊大佛護著,便是揚州的瘦馬,都能說成是謝道之的干女兒。”

  趙彥晉自己也干過這種事。

  有些女人上不了臺面,只有偷偷養在外頭,對外就說是誰誰誰新認的干女兒。

  為的,就是掩人耳目。

  通常這種女子身份都很低,不是野鄉出身,就是伶人伎女出身,說話行事沒規沒矩。

  但男人有時候,還挺吃這一口的。

  新鮮!

  這也就能解釋,為什么這個晏三合沒事就往外跑,沒事就混在男人堆里,多半是那小畜生寵出來的。

  “白費了一通勁兒。”

  趙彥晉懊惱地嘆了口氣,“還惹出一身腥來。”

  “沒有白費勁,至少讓王爺認清了一件事。”

  董肖看著趙彥晉:“太子軟弱好欺,太孫可不是,這人為了一個女子就敢跟王爺翻臉,將來得了勢,只怕……”

  趙彥晉急匆匆的把董肖叫回來,正是為了這個。

  這世上,除了他的親老子以外,還沒有人敢這樣跟他說話,這個小畜生翻臉不認人,是個狠角色。

  其實趙彥晉一直都知道皇太孫厲害,否則憑太子那個慫樣,早就被他干下去了。

  但厲害成這樣,趙彥晉還是頭一回見,將來小畜生得了勢,掌了權,他不是只怕,而是只有死路一條。

  “王爺,皇太孫用一個謝知非,勾連起了謝家,朱家,甚至他們還打起了沈老太醫的主意……”

  董肖沉聲道:“僅僅一個朱家,就給王爺按上了兇星的名頭,如今的局勢對王爺很不妙。”

  趙彥晉被他一說,后背的汗毛都豎起來。

  的確不妙。

  陛下到現在都沒有明說,這仗到底讓不讓他跟著去。

  朝事紛爭,人心難測。

  誰能擔保陛下會一直寵他下去?

  董肖身子前往前一湊,低聲道:“王爺,該出出手了。”

  ……

  翌日,早朝。

  陛下剛在龍椅上坐穩,內閣大臣謝道之便走出來,上書彈劾漢王趙彥晉在朝結黨,與京中數名武將相交甚密。

  群臣一聽,個個把腦袋垂下去,暗道大事不好。

  陛下生平最恨的,就是結黨營私,這是其一;

  其二,謝道之這人從來左右逢源,寧肯委屈自己,也不得罪一人,像今天這般當著文武百官的面上書彈劾,簡直是太陽從西邊出來;

  其三,他彈劾的人是漢王,也就意味著這只從來不站隊的老狐貍,如今赫然站在了太子的身旁。

  龍椅上的陛下命太監收下奏章,一言不發地離座而去。

  一夜之間,京中風云突變,四九城里多少權貴徹夜難眠。

  第二日,早朝。

  御史臺左都御史袁平上書,彈劾太孫品性不端,沉迷女色,不僅把教坊司的花魁藏于府內,還在外頭置了外室。

  袁平是漢王一手提拔上來的,在太孫大婚之前彈劾他沉迷女色,用意十分的明顯。

  這日,陛下仍命太監收下奏章,仍舊一言不發地離座而去。

  第三日,仍是早朝。

  上書彈劾的人竟然多達七位。

  其中三位平日里與謝道之走得頗近;

  另四位,都是漢王的人。

  這七人甚至就在朝堂之上,相互指著鼻子對罵起來,和市井中的婦人完全沒什么區別。

  這一日,陛下勃然大怒,當著百官的面,砸了手中的茶盞,揚長而去。

  錦衣衛總指揮使,在一刻鐘后,被叫到了御書房。

  面對陛下冰寒的臉,馮長秀不偏不倚的將事情一一坦承。

  “陛下,三日前,錦衣衛接到裴寓之子裴笑的報案,謝道之的干女兒大白天的不見了,裴寓稱是漢王府動的手;

  同日,南鎮撫司楊大人也接到漢王世子的報案,稱皇太孫誣陷他父親擄了謝道之的干女兒,請楊大人還他父親一個清白。

  五更時分,謝大人的干女兒一身是血,被人扔在了五城兵馬司門口。”

  馮長秀偷偷抬眼看了看天子的臉色。

  “事情的前因后果便是如此,謝大人的干女兒腦部重傷,至今還未醒來。臣猜測,近日朝中的事,大約與此事有關。”

  老皇帝面色陰郁。

  “到底是誰干的,你們錦衣衛查清了沒有?”

  一個皇太孫;

  一個漢王;

  錦衣衛倒是敢查呢?

  馮長秀趕緊雙膝跪地,“臣無用,至今尚未找到真兇。”

  老皇帝面色陰郁的沉默了好久,意味深長的嘆了一句:

  “為了一個女子,鬧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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