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中文網 > 謝家的短命鬼長命百歲了 > 第六百八十五章證實
  謝知非看著晏三合迷離的眼神,就知道這丫頭不顧頭上的傷,又在想事了。

  這一回,他沒有勸,而是放下掌心中的小手,轉身對著李不言,道:“去把朱青叫進來。”

  片刻后,朱青進來,順勢把門關上。

  “爺?”

  謝知非語調不帶任何情緒,“準備一下,今晚你和李大俠夜探重華宮。”

  所有人的臉,唰的變了。

  連床上的晏三合,眼神都瞬間清明起來。

  “事情明擺著就是漢王做的,那人就一定是漢王的人。”

  謝知非神色不變:“漢王近幾年行事,十分的進退得當,懷仁一直懷疑他身后有高人指點。”

  “你的意思是……對晏三合彈琴的人,就是那高人?”小裴爺從牙縫里擠出這一句。

  “不確定,所以才要探一探。”

  朱青找了將近十天,錦衣衛那頭的韓勇也在幫著找,卻一點收獲都沒有。

  連錦衣衛都找不著的人,絕對不會是普通人!

  謝知非目光一偏:“朱大哥,幫他們測一下此行的兇吉。”

  測兇吉并不難。

  朱遠墨不確定的是:“若測出來是兇呢?”

  謝知非不說話,只看著李不言。

  “也去。”

  李不言對晏三合受傷,一直耿耿于懷,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要發泄,所以回答的不帶半點猶豫。

  測出來,果然是兇。

  謝知非卻伸手攔住,“是兇,便不去,等哪天測出來是吉了,再去。”

  李不言冷笑一聲:“怎么,三爺自個反倒怕了?”

  謝知非指指床上躺著的人。

  笑話。

  三爺是怕的人嗎?

  三爺是怕她擔心你!

  蛇打七寸,李不言氣焰頓時萎了三分。

  小裴爺趕緊插話:“都到這個份上了,小心一點總沒有錯,可不能再有人出事了。謝五十,你養的那些小叫花呢?”

  還用得著你提醒?

  謝知非:“安排了十幾個在重華宮四周輪流轉悠,但也不能靠太近,近了他們會起疑心。”

  “不是嚇唬你。”

  小裴爺用胳膊碰碰李不言的:“那天我和承宇一道進漢王府,四處陰森森的,誰都不知道那府里藏了多少暗衛?”

  誰都不知道那府里藏了多少暗衛?

  誰都不知道?

  晏三合腦海深處突然亮起一點光,快得如夏夜里的閃電一般。

  她下意識想捕捉那道閃電,身子蹭的坐起來,還沒坐穩,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胃里瞬間泛起惡心。

  她嘴一張,把剛剛喝下去的藥,吐了個干干凈凈。

  謝知非怒吼著沖過去,“晏三合,你坐起來干什么?”

  小裴爺急得直搖頭:“不聽話,不聽話,我爹讓你最少在床上再躺二十天呢。”

  李不言咬牙切齒:“晏三合,我真想抽你一頓。”

  “我……”

  晏三合撐著床邊,氣喘吁吁道:“謝知非,我,我……大概知道哪里錯了。”

  謝知非臉上沒有任何動容,森寒的讓人膽顫,但手上卻輕柔的不行。

  他扶著她,讓她慢慢躺下,又拿過一旁的帕子,替她擦拭嘴邊的苦藥。

  最后,才接過李不言遞來的溫茶,喂到她嘴邊。

  晏三合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嘴里的苦味才散了一些。

  掀開眼,見男人嘴角一彎冷肅的弧度,不由想到剛醒來時,這人一副要和鬼比滄桑的落魄樣兒,晏三合的心軟了。

  “有糖嗎?”

  謝知非冷哼一聲,“不聽話,哪來的糖?”

  兇死算了!

  晏三合垂下眼睫。

  忽的,有什么東西貼在她的唇上,她嘴一張,一顆梅子順著齒縫被推進來。

  酸甜在嘴里漫延的同時,她抬眼看著面前的謝知非,得意笑了。

  謝知非一看這個笑,心里罵了自己一句:瞧你那欠抽的樣兒!

  身上舒服了,晏三合目光看向朱遠墨。

  朱遠墨此刻才意識到,為什么這些天三爺和李姑娘死活都攔著,不讓他見晏三合。

  都十來天了,連坐都坐不起來……

  這一傷,傷得真重。

  “晏姑娘,你好好休息吧,我過幾天再來。”

  他吸口氣,放低了聲音道:“事情都到這個份上,急也沒……”

  “都坐下來。”

  晏三合干脆利落道:“是沈杜若那里錯了。”

  沈杜若?

  三個字像點著的三個炮仗,炸得所有人驚得目瞪口呆。

  怎么會是她呢?

  晏三合一點一點轉過身,側臥著睡,這姿勢讓她似乎是舒服了一點。

  “剛剛明亭說,誰也不知道漢王府里藏了多少暗衛。那么……誰又知道前太子府里,藏了多少暗衛?又藏了多少奸細?”

  什么意思?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每個字都聽得懂,但連起來是什么深意,卻不太懂。

  “你們還記得嗎?”

  晏三合沉默片刻,“沈巍當時說,他也不知道趙王那頭要沈杜若做什么?沈杜若也只對他說了一句:讓他們來找我。”

  空氣一瞬間,靜止。

  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住了。

  半晌,小裴爺愕然睜大了眼睛:“晏三合,你的意思是說,那巫咒娃娃不是沈杜若放的?太子府里還有別的奸細?”

  “沈杜苦雖然親口答應下來,但真正做沒做,我們沒有經過證實。”

  晏三合:“換句話說,她有可能做了,也有可能沒做,對不對?”

  “對是對……”

  小裴爺眼睛睜得更大了,“但她為什么不做呢?沈巍夫婦明明都逼到這種份上,不可能啊!”

  “按道理,的確是不可能。”

  晏三合提高音量:“但現在朱旋久還有一半的黑氣,這不可能也許就變成了可能。”

  無人說話。

  “朱遠墨?”

  晏三合:“你還記得你們發現朱旋久臉色一半是黑,一半是青灰,是什么時候?”

  “記得,晏姑娘和小裴爺去清涼寺的那天。”

  “那天,我們在查沈杜若。”

  晏三合:“但你們當時是十天下冰窖看一次,也許朱旋久的臉色,早在幾天前就變了。”

  幾天前,那就是他們剛剛把太微,太微這條線徹底查清楚。

  所以,朱旋久身上的冤氣散了一半?

  換句話說,沈杜若是冤的???

  又不對啊!

  小裴爺:“既然沈杜若沒做這個事,為什么龍椅上的那位,對沈家會如此縱容?”

  晏三合沒有回答,而是自顧自道:

  “我想到了關于沈杜若的一個小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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