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中文網 > 謝家的短命鬼長命百歲了 > 第六百九十六章失寵
  這話一落,晏三合和李不言面色如常。

  三爺、小裴爺他們臉都暗戳戳的紅了。

  尤其是黃芪,臉紅得跟個猴子屁股似的,看了看身下。

  嗯,我也人高馬大!

  晏三合沒有察覺到屋里男子的異常,“謝小花,這個叫承風的琴伎,你還知道些什么?”

  謝小非:“我就知道他七弦琴彈得好,長得好,招女人喜歡,別的就不知道了。”

  晏三合抬眸看著謝知非,“會是姓董的嗎?”

  “查一查就知道了。”

  謝知非撓撓下巴:“丁一。”

  “爺。”

  “你收拾收拾立刻出發去金陵府,打聽一下這個叫承風的人。”

  “是!”

  “等下。”

  晏三合叫住他,“金陵府一來一回,需要幾天?”

  丁一:“晏姑娘,順利的話正月十八左右差不多能趕回來。”

  話剛落,只聽見“咚咚”的一聲,有什么東西打在窗戶上。

  有人?

  李不言剛要拔劍,卻聽床上的朱青著急道:“李姑娘別動,應該是自己人。丁一,你出去看看。”

  丁一推窗躍了出去。

  僅僅過了片刻,他又從窗戶里跳進來,壓著聲道:“三爺,太孫那頭傳來消息。”

  謝知非:“說!”

  丁一:“心魔的事,請三爺和小裴爺務必小心小心再小心。”

  謝知非和裴笑同時咯噔一下。

  懷仁不會平白無故說這些話,一定是宮里發生了什么。

  ……

  皇太孫的這一通叮囑,不僅讓謝知非和裴笑驚心,連晏三合都不敢輕舉妄動。

  整個心魔其實就卡在一處地方:放巫咒娃娃的到底是夏才人,還是沈杜若。

  理一理手上掌握的線索,應該是夏才人無疑。

  但——

  還是沒有證據。

  憑的都是猜測。

  一連幾天,晏三合都枯坐在書房里,把心魔捋了一遍又一遍,把所有相關的人的名字,都寫在紙上。

  前因后果捋清楚的,打個勾;

  捋不清楚的,打個問號。

  幾天下來,她發現打問號最多的名字,一個是沈杜苦,一個是董肖。

  董肖是壓根猜不出這人的來歷;

  而沈杜若……

  晏三合始終記得她說過的一句話:做游醫是罪孽深重,為了贖罪。

  如果她沒有被趙王所用,那么,哪里來的罪孽?又為什么要贖罪?

  就在晏三合為了心魔吃不下飯,睡不著覺的時候,四九城里發生了一樁大事——

  漢王失寵了。

  沒有人知道漢王為什么突然失寵,明明除夕夜陛下回寢殿,還欽點了他攙扶來著。

  但漢王實實在在的,就是失寵了。

  初一,宮里祭祖,漢王被攔在了宮門外;

  初五,宮里家宴,漢王又被攔在了宮外;

  正月十六,朝廷開市當天,皇帝下的第一道旨意,是冊封幾名武將,與龍駕一道親征。

  步六被封鎮軍大將軍。

  皇帝下的第二道旨意,是命漢王參加完皇太孫婚宴后,即刻回封地,無召不得回京。

  此詔一出,百官中有長舒一口氣的,有心緊緊揪作一團的,也有像禮部尚書杜建學,差點沒當場昏過去的。

  兩道詔書看著平淡無奇,其實字字透著殺機。

  君無戲言。

  前面明明欽點漢王出征,這會卻“無召不得回京”,皇帝這般行事,就是清楚明白的詔告天下——

  我的接班人,就是太子!

  ……

  宮墻外的爆竹聲聲,更襯得漢王府死氣沉沉。

  宮人們一個個縮著腦袋,踮著腳,生怕動靜大一點,就惹來殺身之禍。

  這座府邸再有一個多月,就會隨著主人的離開,而徹底冷清下來。

  他們這些宮人呢?

  是和這座府邸一樣,在清冷中一日一日破舊老去?

  還是想盡一切辦法,跟著主人一道南去?

  若是南去,還有歸來的一日嗎?

  “父親,咱們還能回來嗎?”

  短短幾日,這個從小到大沒吃過一絲絲苦的貴公子,從高處落到低處,嘗盡了人情冷暖。

  貴氣養人。

  曾經天不怕、地不怕的世子趙亦顯,如今說話的聲音都小得可憐,聽上去毫無底氣。

  趙彥晉看了兒子一眼,冷冷道:“這是本王在京城的家,為何不能回來?”

  趙亦顯嗡聲道:“他們說……說兒子只怕今生今世,都回不到這四九城了。”

  “放他娘的屁!”

  趙彥晉一拍桌子,怒目道:“哪個小雜種說的,看我不拿鞭子抽死他!”

  趙亦顯垂著頭,不敢吭一聲。

  董肖走上前,不急不慢道:

  “世子不必理會外頭的風言風語,只需把這些天遇的冷眼,受的冷嘲一一記在心里,他日再狠狠報復回去!”

  他日?

  趙亦顯心頭一頓。

  這話是什么意思?

  “你先回去休息。”

  趙彥晉看了兒子一眼,“沒事好好想一想師爺的話。”

  “是,父親!”

  人離開,書房陷入沉默。

  董肖親手沖了兩盞茶,放在漢王手邊,然后掀起衣袍,跪地道:“王爺,伯仁有幾句話,不吐不快。”

  趙彥晉看著他,“你說。”

  董肖深吸一口氣,“頭一句話,王爺多年的圖謀策劃,付諸東流了。”

  “……”

  董肖:“第二句話,王爺甘心嗎?”

  “……”

  董肖:“第三句話,若是不甘心,該如何?”

  “……”

  趙彥晉的臉,陰沉的可怕。

  三句話,每一句都像鋼針,戳在他的心上。

  那張龍椅,是權力的頂端。

  手握天下人的生殺大權,萬里河山歸一人,沒有哪一個皇子皇孫,能抵抗得了那張龍椅的誘惑。

  這十幾年來,他兢兢業業圖謀的只有這一樁事。

  怎么會甘心?

  可是,名正言順上位的路,已經徹底堵死了,他難不成也要破釜沉舟一把?

  “王爺也看到了,皇太孫有多厲害,除夕夜幾句話一說,直接讓陛下棄了您。”

  董肖兩條眉緊緊蹙著。

  “陛下百年后,太子或許還能因為手足情深,對王爺既往不咎;皇太孫是狠人,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來的?”

  趙彥晉眼神發冷。

  這話說在他心坎上。

  除夕夜,他前腳離開皇帝的寢殿,后腳皇太孫就跟去了,

  “王爺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得為世子他們想一想。”

  董肖輕輕嘆息一聲。

  “臥榻之上,豈容他人鼾睡,有些仇能解,有些仇不死不休,他們的出路在哪里?亦或者……皇太孫會給他們出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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