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中文網 > 謝家的短命鬼長命百歲了 > 第六百九十八章野馬
  “群芳閣的閣主說……”

  丁一回憶了下。

  “說這男人像一匹最野的烈馬,不僅狂,而且傲,還清高的跟個什么似的。”

  清高到什么程度?

  入不了他眼的人,哪怕官做得再大,他寧肯摔了琴,也絕不卑躬屈膝;

  傲到什么程度?

  上船聽他彈琴的人,一定要衣冠整齊,凈手凈面,而且聽琴的時候,不能發出丁點聲音。

  誰要敢出聲,他都毫不客氣的把人請下船。

  狂到什么程度?

  自稱天下琴師中,他第二,無人敢稱第一。

  小裴爺冷笑一聲:“這樣的人,怎么就沒給人弄死?尤其是在金陵府那地兒。”

  金陵府那是什么地兒?

  高官云集,盤根錯節,一點都不比四九城簡單,那董承風說到底,也不過是個琴師而已。

  憑什么狂成那樣?

  誰允許他狂成那樣?

  “小裴爺。”

  丁一紅著臉道:“其實,他不光招女人待見,也招男人待見。”

  男人?

  斷袖?

  “怪不得呢!”

  小裴爺又冷笑,“這種人身后要沒有人罩著,活得過初一,活不到十五,早晚被人下絆子弄死。”

  晏三合看了裴笑一眼,道:“男人中,都有誰待見他?”

  “晏姑娘,打聽不到。”

  丁一搖搖頭:“只聽那閣主說,總有男子大早上的,從那條船上下來。”

  李不言最喜歡聽這種風流事,“那他到底喜歡男人,還是喜歡女人?”

  丁一臉紅成個猴子屁股,“閣主說,也有女子大早上的,從他船上下來。”

  男女通吃?

  李不言發自肺腑的翹翹大拇指:牛逼!

  晏三合對男女之事沒有半點好奇之心。

  心魔解得多了,就會明白一件事:很多時候,你聽見到,看到的都未必是真。

  她更好奇的是,一個琴師,怎么會和先太子有交集?

  “董承風在秦淮河上呆了幾年?”她問。

  “大概三年左右。”

  “他當時多大的年紀?”

  “說是二十出頭吧。”

  “后來呢,這人又去了哪里?”

  “晏姑娘,這個也打聽不到。”

  丁一:“群芳閣的閣主說,這人來像一陣風,走像一陣風,一夜之間,就不見了人,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晏三合:“哪一年不見的?”

  丁一:“說是元封二十六年的秋天。”

  元封二十六年離開秦淮河畔;

  那一年先太子的巫咒案還沒有發生;

  趙王還在北地;

  漢王還不是漢王,只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和董承風年輕相當,并且跟著趙王在北地;

  晏三合在心里盤算了一下,問道:“他不見的原因,可有打聽到一二?”

  “晏姑娘,打聽到有三個版本。”

  “哪三個?”

  “有說他相中了一個女人,和那女人私奔了。”

  “第二個?”

  “有說他相中了一個男人,和那男人私奔了。”

  “第三個?”

  “說他遇到了一個京里來的貴人,被包養起來了。”

  怎么三個版本,個個離不開“風流”二字?

  晏三合不由搖了搖頭。

  “怎么?”謝知非問,“是哪里不對嗎?”

  “一匹最烈的野馬,哪個女人能駕馭他?哪個男人能馴服他?”

  晏三合:“包養?更不可能!野馬只適合在草原上奔跑,以天地為家。”

  “會不會京里的貴人,就是先太子;包養他的人,也是先太子。先太子權勢滔天,再狂、再傲、再野的人遇到了,也沒轍。”

  小裴爺摩挲著下巴,自言自語道:“否則,他又怎么會有先太子的東西?”

  說完,他忽然覺得房間的氣氛很詭異,抬頭一看,所有人的視線都定定地落在他身上。

  “干嘛看我?”

  小裴爺嚇一跳,“我只是瞎猜猜的。”

  謝知非氣笑:“你這么一猜,先太子豈不也好男風?”

  丁一:“那唐之未算什么?太子府那些正妃,側妃又算什么?”

  李不言:“褚言停的信里,和唐見溪可從來沒提起過這事兒。”

  朱青:“聽著就不大可能!”

  黃芪瞪眼睛:“爺,你不能胡說八道。”

  “我說我只是瞎猜猜!”

  小裴爺一咬牙:“你們一個個怎么還當真了?”

  “要當真!”

  啊?

  所有人目光一偏,齊齊看向晏三合。

  晏三合對上謝知非的目光:“儲君的行蹤,哪里會有記錄?”

  謝知非怔了怔,“你的意思是想查一查先太子有沒有去過金陵府?”

  晏三合把一直摸在手里的白玉佩,放在桌上,“這幾日,我看著這塊玉佩,心里想到一個問題。”

  謝知非:“什么?”

  晏三合:“這東西是先太子親手刻的,儲君的東西怎么可隨便送人?”

  謝知非瞬間明白過來:“你的意思是,唐見溪是他的小師弟,關系非同尋常,所以才得了一塊。”

  “那么董承風呢?”

  晏三合看著他,“他如果和先太子沒有很深的交集,就像小裴爺說的,怎么會有這塊玉佩?”

  對啊!

  眾人恍然大悟,心道這才是問題的關鍵。

  “我應該能查到。”

  啊?

  所有人目光一偏,齊齊看向朱遠墨。

  朱遠墨:“京城和江南相隔數千里,如此長途跋涉,除非是暗中出行,否則定會找欽天監選個好時辰。”

  晏三合:“這么久遠呢,也能查到?”

  “姑娘有所不知。”

  朱遠墨:“華國自太祖開始,所有的卦象、兇吉,都有記錄的;不光如此,太祖稱帝后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的天象、陰睛也都有記錄。”

  晏三合瞠目道:“那你們欽天監一定很大。”

  “欽天監的后面,專門有十幾間房,是用來裝這些的。”

  朱遠墨起身:“趁我現在手上還有點權,我這就去衙門里走一趟。”

  “慢著,朱大哥!”

  謝知非:“你親自去查先太子的東西,太過危險。咱們不走明的,走暗的,讓朱青和李大俠去。”

  朱遠墨聽人勸,“欽天監看護不嚴的,東西我大致知道在哪里,我這就畫個圖,把方位和你們說一下。”

  朱青看了看外頭的天,“那就今晚行動。”

  李不言一點頭:“打鐵要趁熱。”

  ……

  欽天監監主說看護不嚴,那就是真不嚴。

  朱青和李不言一個放風,一個動手,配合的天衣無縫。

  僅僅一盞茶的時間,李不言就從一個箱籠里,找到那本冊子。

  朱青掏出夜明珠,李不言翻了幾頁,手忽的一頓。

  “把珠子拿近點。”

  朱青拿近珠子的同時,低頭定睛一看……

  片刻后。

  兩人抬起頭,對望一眼,都從彼此的眼睛里,看到深深的驚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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