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中文網 > 謝家的短命鬼長命百歲了 > 第七百五十一章拒絕
  自然是騷包給李大俠看。

  裴笑“啪”的一聲,打開折扇,搖了幾下。

  嗯,太風流倜儻了。

  “唐見溪捎信來,說晏三合在木梨山,謝五十不放心,親自去接她,這會已經出發了。”

  湯圓精心照料十天,李不言臉上多少有了一點血色,但整個人還是虛的,聲音也弱。

  “走得這么急?”

  “這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攔都攔不住。”

  裴笑又搖了幾下扇子:“你要體諒他。”

  李不言聽三爺說起過心魔已解的事情,又聽晏三合在木梨山,倒也不擔心。

  只是奇怪這人怎么沒跟著。

  “你……”

  “我衙門里事太多,一刻都走不掉,就沒跟過去。”

  裴笑挺起胸膛,帶出十分慰帖的腰線,“想不想吃荔枝啊,我給你剝一個。”

  “膩!”

  “那……我給你磕幾片瓜子?”

  “干!”

  “蜜餞呢?”

  李不言唇角勾起弧度:“小裴爺……”

  “他走之前再三叮囑,讓我對你一定要多照看。”

  怕被她瞧出來,裴笑趕緊岔開話題,“對了,剛剛沈沖來替懷仁問一問,你傷得怎么樣?”

  下手的第一步——打探軍情。

  一場戰役能不能取得勝利,這一步相當的關鍵。

  這叫啥?

  這叫憂患意識。

  “死不了。”李不言有氣無力回他三個字。

  偏三個字,讓裴笑出一手心的汗。

  這表達了什么情緒呢?

  賭氣還是無所謂呢?

  “那天……”

  裴笑咳嗽了一下:“干嘛這么拼命?”

  李不言:“不是你們讓我保護好他的嗎?”

  話是沒錯。

  但……

  裴笑又咳嗽了幾下:“你對他是不是……”

  “舊情未了?”

  “嗨,我也不是故意要打聽。”

  裴笑想也沒想,就把鍋甩出去。

  “這不是你傷太重,謝五十怕不好和晏三合交待,想找個理由搪塞一下嗎。”

  “那就勞煩你轉告三爺。”

  李不言的聲音有些啞,“我這人素來喜新厭舊。”

  真是個好品質啊!

  裴笑恨不得把嘴咧到耳后根,硬生生忍著,“我就是這么罵謝五十的,你把我們李大俠看成什么人了。”

  “小裴爺。”

  湯圓端著藥盞進來:“時辰不早了,讓李姑娘歇著罷,她這個傷不能耗神的。”

  他娘的。

  有沒有點眼力勁兒,以后攪屎棍這個綽號送給你。

  裴笑屁股沒挪,挖空心思地想著有什么借口,還能在這房里再呆一會。

  “裴明亭。”

  “啊?”

  李不言看著他,緩緩道:“事上無難事,只要肯放棄,我和他不是一路人,與你也不是。”

  裴笑手中的扇子一頓。

  奇怪了,怎么感覺屋里的燈一下子暗淡了不少。

  “你值得更好的。”李不言輕聲說。

  所以。

  她看出了我的心思?

  所以。

  小爺我出師未捷身先死了?

  裴笑挺得直直的腰線,一下子塌下去。

  他無聲無息地看了李不言一眼,起身,低頭走出去。

  湯圓從未見過小裴爺這般失魂落魄過,忍不住輕聲道:“李姑娘,好歹也……”

  “斷要斷得干干凈凈,拒要拒得利落無情。”

  李不言口吻冷淡:“好歹抬頭不見,低頭見,總不能誤了他。”

  湯圓:“……”

  ……

  三天的路程,謝知非用兩天時間就趕到了。

  到的時候,也正是夜里。

  他翻身下馬,發現河邊停著一條船,船上亮著一盞燈。

  他指指船:“你們家老爺的?”

  薜昭點點頭。

  一聽是唐見溪的船,謝知非直接上船。

  進到船艙,愣住了,唐見溪坐得端端正正,正在燈下慢悠悠的喝著茶。

  “老爺,三爺是一個人來的,什么人都沒帶,我們馬不停蹄地跑了兩天兩夜。”

  謝知非扭頭,一臉奇怪地看著薜昭。

  說這些干嘛?

  “三爺,坐吧!”

  唐見溪指著茶幾對面的椅子,“喝口熱茶,解解渴,我已經等你很久了。”

  謝知非有些摸不著頭腦,“唐老爺,你這是唱得哪一出啊?”

  “沒唱哪一出,就是特意等在這里,想和三爺說幾句心里話。”

  “慢著,你先說,晏三合有沒有醒?”

  這個節骨眼上,他還惦記著晏三合,看來是賭對了。

  唐見溪輕輕笑了,“其實,她昏睡了一天一夜,就醒了。”

  謝知非剛在心里問一句“為什么騙他”,突然腦海里想到了一樁事——

  晏三合并不是薜昭的主人,唐見溪才是。

  他憑什么答應晏三合,一個字都不能往外漏?

  薜昭明明一個字都不能往外漏,偏偏對他透露出最要緊的信息——點香人是晏三合。

  這不是用自己的矛,戳息的盾嗎?

  “所以……”

  謝知非目光一壓:“唐老爺是故意把我引上山呢?”

  “是!”

  唐見溪見他猜到,也就不遮著掩著,“點香人是晏姑娘,三爺想到了什么?”

  謝知非挑眉:“自然是唐老爺想到什么,我就想到什么。”

  唐見溪:“我想到她的身份,”

  你倒是坦承。

  謝知非:“我也一樣。”

  唐見溪朝薜昭點了個頭,“劃船吧。”

  “是,老爺。”

  船身劃動,水聲潺潺,無人能靠近。

  唐見溪緩緩開口道:“那天我問她,點香人是誰,她說是她,我心里就懷疑了。”

  那丫頭不會說謊。

  謝知非:“薜昭說出那句話,我也懷疑了。”

  唐見溪:“她點香解魔的時候,沒有讓我看,我在外頭等到了天亮,進去時,她昏倒在祭祀臺前。”

  香,已經點完。

  兩千只碗是空的,一滴不剩。

  那些事先準備的燒雞、燒鴨和豬頭,一動沒動。

  “我讓薜昭抱起她的時候,她滿臉的淚,當時,我心里就隱隱有些猜測。”

  唐見溪瞳孔驀的睜大,定定地看著他,“三爺,我能信你嗎?”

  “你不信我,為什么把我引來?”

  “因為明月。”

  唐見溪:“你那次上山來,問我要明月小時候的襁褓,還交待我們夫妻把秘密帶進棺材里。”

  謝知非:“還有嗎?”

  唐見溪:“因為你看她的眼神。”

  不僅有男女之間的愛戀,還有濃濃的保護欲望。

  這種眼神,早年他在陸時眼里看到過。

  那是一種堅定的,剛毅的,沉默的,倔強的情緒外露。

  謝知非:“還有嗎?”

  “還有你寫信來,讓薜昭下山。”

  唐見溪看了眼外面的人。

  “敢寫信問我要薜昭的,你是第一個,尤其是在這么關鍵、這么重要的事情上。”

  薜昭是唐見溪的人,他聽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回來都會一字不差的告訴唐見溪。

  “可見……你把我當自己人。”

  謝知非對上他的眼睛,不閃不躲。

  “你本來就是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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