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科莫村，白柯度過了人生第一個沒有走親戚的新年。
沒有除夕夜的煙花爆竹聲，也沒有屋外的雪花飄寒，銀裝素裹。
一切都是那么的平平淡淡。
新年過后，又是新的一年族老會。
新年新氣象，去年賺到的二百一十七粒愿力珠，給了白蒙八個人十足的底氣。
“今年，不管怎么變，凈水的愿力珠，我們是不用再擔心了。”
白蒙上任族老這么多年，從沒有像今年這么輕松過。
白柯有著自己新的一年規劃，但是他得看看白蒙幾個對于今年的安排。
“族老，今年你們打算怎么安排？”
糧官下意識的接話：“先種地，用你的那個方法，保證村里的清靈米充足。”
“嗯！”白蒙八個，目光看著糧食，深表贊同。
“就這嗎？”白柯不敢置信的看著白蒙七個，藥婆就算了，她不管事。
你們七個，這么沒志向的嗎？
白蒙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質問道：“不這樣還干嘛？”
“我們幾十年都是這么過來的。”
白柯一愣，他倒是忘了白蒙八個生活在這里視角的局限性。
不是他們沒志向，而是他們心思太簡單。
首要保證村里的糧食豐收，人人有飯吃，然后每年努力賺取愿力珠，還上一筆公債，有那么一兩粒愿力珠存儲，這樣的一年，在白蒙八個心里就是好的一年。
白柯收起那個對白蒙七個的批判念頭，這是他想的不對。
他說道自己這幾天的想法：
“我覺得，今年村里的事情要變動一下。”
白蒙八個目光鎖定白柯的臉，確定他不是再開玩笑，低頭沉吟思索起來。
白蒙不是個特別收成的人，他有股沖勁，心中第一時間便接受了白柯的想法。
“你細說說看，是怎么個變動法？”
藥婆第二個抬起頭，她沒想到白柯會怎么變動，目光看向白柯。
“娃子，你說說看，若是合理，老婆子支持你。”
這話一出，其他族老，糧官、水官也不再多想，收起不必要的雜念，準備聽白柯講。
白柯成竹在胸，侃侃而談道：
“村里一年的大事，無非兩個。”
“耕種、今年我們村舉辦的鵲橋宴會。”
“下半年，我們不用去采礦，這么長達五個月的時間，你們就什么事也不敢，那么浪費嗎？”
八人懂是懂了白柯的意思，但是抓不到他的那個點，還是不知道他要干嘛。
水官抬起左手，一拍白柯的肩膀，沉聲道：
“別磨磨唧唧的，直接說。”
脾氣暴的白順，也不喜歡藏著掖著，點頭附和道：“就是，柯娃子，直接說。”
白柯看向白蒙，對著他直接說道：“我的想法是，下半年的幾個月，我們也種清靈米。”
“一年種兩次。”
話音一落，糧官想都不想的拒絕。
“不行，這個絕對不行。”
“為什么？”白柯探出一點頭，看著隔著一個座位的糧官問道。
“你給個理由，為什么不行？”
糧官懷抱著手，閉上眼睛，很是不滿的說道：“有白柯你的那個辦法，我們村的清靈米今年肯定會豐收。”
“一畝七百斤的清靈米，一個人本來就吃不完。”
“種兩次，每畝的余糧會剩一千斤，每戶的余糧剩六千斤。”
“你說，剩這么多糧食，我們吃不完用來干嘛？”
“買凈水的愿力珠，那不是浪費嘛？”
白蒙聽著了官的質問，心底觸動，想到了什么，但話又在嘴邊說不上來。
白熾五個緩緩點頭，藥婆皺著眉頭，心里順著糧官的話沉思。
白柯也不打啞謎，直接道：“當然是用來賣！”
一語驚醒夢中人，白蒙那到嘴邊的話頓時吐出：“對！”
“可以拿來賣啊！”
眼底閃爍激動的光芒，他悟了，他明白白柯的意思了。
白熾七個不傻，白柯的話也瞬間點醒了他們。
白熾心算極強，心里算著凈水的投入和糧官說的每畝余糧，售賣的收入，最少不斷的說道：
“種一次清靈米，要五十三粒愿力珠買五百三十塘凈水，種兩次清靈米就是一百零六粒愿力珠。”
“糧官說一年種兩次清靈米，每畝余糧一千斤，我們村一千八百畝地，余糧一百八十萬斤。”
“陽城的糧價是一百斤清靈米一粒愿力珠，我們若是以一粒愿力珠五百斤清靈米賣出去，能賺三千六百粒愿力珠。”
“三千六百粒愿力珠，對比五十三粒愿力珠的投入，我想今年我們就能還完公債。”
白熾的一番話，說的白蒙七個口干舌燥。
白柯微笑的坐直了身板，他正是這個意思。
但他想的比白熾更深，因為他懂得后世的商業知識。
“我為什么會這么想。”
“是因為去年陽城凈水售賣量減少，其他村子多花費了十幾粒愿力珠。”
“從鵲橋宴會后拿不出彩禮來看，今年他們的情況更不容樂觀。”
“面對他們的，要么繼續花去年一樣的愿力珠購買凈水，今年的清靈米不會減產。”
“但這樣，一年下來他們要多花費十粒愿力。”
白柯說道著，冷笑起來：“可是你們也知道，年年這么入不敷出下去，他們根本撐不住。”
“除非陽城的凈水售賣量變回一粒愿力珠十塘，每塘十畝一丈深。”
“不然他們的日子根本回不到以前，從今年開始，只會越過越差。”
這就是蝴蝶效應的連鎖反應。
白蒙八個緩緩點頭，確實如此。
若沒有白柯可以提純愿力珠，想出新的清靈米種植方法，他們村子會和那些村子一樣，越過越差。
白柯話題回道清靈米的售賣。
“我的想法是，這十粒愿力珠不能讓陽城賺去。”
“但是我們也不賺。”
“為什么？”白蒙下意識的問道。
“我們賣清靈米，目的是讓其他村子少種地，少買凈水，每年靠買我們村一定量的清靈米生存。”
白柯種植兩季清靈米的目地根本不在那十粒愿力珠，他要的是釜底抽薪，砍陽城的凈水收入。
這因為陽城凈水售賣量減少的十粒愿力珠，必須還回給各個村子，只有這樣，各個村子才能平穩發展。
他的糧食售賣才會持續穩定。
總之，他買賣清靈米，唯一利益受損的只有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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