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中文網 > 修仙別看戲 > 第一千五百三十二章 紫月玄石(下)
  青川蕨正是洗髓丹的主藥之一,目前大陸上流傳的上品洗髓丹都是由此制成的。

  只是礙于其易特性,煉制洗髓丹的過程中用到的都是干制的青川蕨。

  沒辦法,這種靈草實在是太嬌弱了,只一點點變動可能就會連根帶枝葉全部枯萎,根本就不帶一點商量。

  而且也不知上代人是怎么處理這種靈草的,斷代后有關這個記載也是銷聲匿跡。

  待到人們從內斗中清醒過來,在一地雞毛之際,誰也不知道如何尋回那些遺失在戰火中是傳承和文明,青川蕨也只是其中一種而已。

  可他們也不能沒有洗髓丹啊!尤其在當下越發惡劣的環境下,他們對能改變資質、改善體質的洗髓丹更是追捧不已。

  只是任眾人想盡法子,各種試驗下都沒能重現這種靈草完美的處理方法。

  難以存活、不得保存也無法運輸,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就算是最頂級的煉丹師也沒法用它來煉丹啊。

  最后大概是千百萬年前有一名當時年紀比較輕的修士就琢磨出一套方法,可以通過特殊的法子將活株轉化成干草,同時又能封存絕大部分藥性,專門用以處理某些不好保存的靈草。

  畢竟若是可以,當然是用新鮮的靈草煉制比較好,能將各方面協調發揮出最大的效用。如果煉制成干草的話內含的藥性立馬就得降低兩三成。

  這大概對于青川蕨大概是目前最為可行的方法,而且幸運的是,最后真的成功了。盡管因為青川蕨流失能量的速度太快,比起其他能保存七到八成的靈草,青川蕨僅僅只能保存三四成的藥性,也就是用一棵其實就已經丟了大半顆了,赤裸裸地暴殄天物。

  也是因此洗髓丹也能沿用至今,而非成為某個被束之高閣的傳說。

  就算是這樣,青川蕨依舊是修真界十分難得的一種材料,大多出現在一些中上大型的拍賣會上,像這樣的小店基本上很少出現。更別提這樣一株鮮活地如同剛從草地上生長著的青川蕨……莫非這一株是假的青川蕨?

  也許只是與之相似的靈草?不排除有這個可能。

  “這不可能?”這下不但是對頭,就連寧夏這邊的自己人好像也被驚到了。

  兩人幾乎是同時喊出聲的。

  一個是驚訝帶著些懷疑,一個是不敢置信。

  禰昀出身自煉丹世家,不說精通,也在耳濡目染,有著尋常煉丹師沒有的眼界。

  作為煉丹師,他更明白新鮮的青川蕨代表著什么。一株干制的青川蕨不算什么,可若是一株新鮮的、脫離土壤且存活至今,沒有丁點要枯萎跡象的青川蕨,簡直是奇跡。

  他是聽都沒聽說過,更別提見過了。

  至于越如政,他知道就是湊巧了。他的資質著實是差得不行,越如治出頭之后就一直費心為他這個兄長搜尋各種可以改變資質和體質的靈草靈藥。青川蕨就是其中之一。

  結果也不比多說,自然不言而喻。洗髓丹是七品丹藥頂峰那一階,能煉制的煉丹師不多,材料要湊齊也是千難萬難,需要耗費太多時間和物力,也就因此放棄了。

  他跟越如治兩人都曾上心過,自然也知道這種靈草的特性和稀罕程度。

  不說他手上這株九百年份的青涯草,就是倒貼上禰昀之前那一袋子千年份青涯草可能都夠不上。這如何能比?

  這賤人拿出來是存心打他臉不是?!

  寧夏當然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各種腦補和震驚的。她就像是之前說過地一樣,對自己沒有正確的認知。她還覺得自己拿出來的只是尋常的珍貴靈草。

  但這會兒黎掌柜不敢再擺譜了,他顯得客氣地有些過分地苦笑道:“小友,你這東西咱可不能隨便收啊。”

  聞言寧夏愣了下,嗯?這不對啊,怎么跟她之前猜想得不一樣?難道人家覺得這東西在東南邊陲不太值?

  “怎么,是因為……”不等寧夏將話完整問完就被對方截斷了。

  ————立刻替換立刻替換——

  今日她必須得到這塊料子,哪怕為此可能會違背她一向以來的準則,哪怕可能會暴露出自己某些向來不愿意現在人前的事情。

  有些時候根本就沒必要退讓半分,因為你退讓半分,那你失去的可能不僅僅是你眼前看到的那些表層的東西了。

  聞言黎川倒是起了些興趣,將注意力落到了寧夏身上。

  其實這些人中除了那位身份比較特殊的少年,黎川最多關注的就是這個女孩兒。如果不論個人身后代表意味著什么,寧夏大概也算是這群人中最特別的那個。

  就像寧夏永遠無法完全融入修真界成為一個地地道道的本土修士一樣,她也永遠無法對她自己保持一個客觀標準的認知。

  她這些年在修真界大多時候也是處于一種獨來獨往的狀態。即便是最親近的陣法堂師兄弟們,也只是淺言深交,淡淡如水,關系并不濃烈。

  而她對自己的認知大多來自于自我的判斷。

  但寧夏是什么人?一個長于崇尚科學的現代人,她的生活更偏向唯物主義,眼見為實,思維模式和判斷標準也是固定的,很難跳出某些緯度。

  然后她就來到一個完全不科學,所有的原理物理都跟上輩子截然不同的世界。原先清晰明了已形成固定理論的世界觀被打破,整個世界在她眼中似是瞬間蒙上一層迷霧,一切變得模糊,沒有了界限。

  你想想看,連眼前的世界都變得模糊,模糊了邊界,那她對自己的認知和定位必定會受到重大影響。

  寧夏的情況就像是近視的人忽然不戴眼鏡了,只能迷蒙懵懂地看著眼前一塌糊涂的景象。也許最后她還是會適應這樣迷蒙的世界,畢竟在這個世界沒什么是真的“不可以”的,連盲人也能活得好好的,更何況她不是真的“瞎”。

  她也的確適應得不錯,在這個陌生且危險的世界磕磕絆絆地活了下來,也尋得了不少的樂趣。但那種對于自身存在和定位的缺失感最終還是頑固地留下了——她所認知的自己和別人認知的她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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