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中文網 > 修仙別看戲 > 第一千七百六十六章 南弦來客
  瘴氣彌漫,遍地狼藉,過往之人俱是行色匆匆,批一身斗篷從頭到尾蓋得嚴嚴實實,空氣中似都充斥著一股針鋒相對的氛圍。

  這兒可以說是整個秘境當中最混亂的地方,也算是秘境當中比較早發掘出來的區域。然當初先入駐這塊區域是魔門一個先鋒勢力,事實證明不論是哪個魔門作風都可謂得上肆意。

  魔道子弟素來強調強者為尊,弱肉強食,辦事也是喜隨心所欲,殺人奪寶草菅人命的事情也是常有的。甚至于同宗的子弟斗起來也不會有過多的顧忌,只要鬧得不太厲害,宗門上層甚至還會暗自鼓勵。

  他們的目的便是從無休止的爭斗當中培養出可堪一用的強者。至于那些無辜慘死或是受不了壓力走向毀滅的人自然就沒什么用了,反正不過就是被淘汰的庸庸碌碌者,不必在意,死了還會有下一批人前仆后繼地進來。

  他們這種作風與當今各大正道門派大相徑庭,因而中土正道與魔道雖無明面上必須斗個你死我活的矛盾,但兩派勢力相處得一直不太愉快。

  這一點跟東南邊陲不同,東南邊陲正道獨大,并且占據了大部分的資源和洞天福地,因此正魔兩派勢力明爭暗斗了許多年,大大小小的戰爭也爆發很多回了。目前而言,東南邊陲的正道勢力還是占了上風。

  不過中土這邊正魔兩派勢力交雜,幾乎沒有明顯的分界線。有些地方正道宗門隔壁可能就靠著幾個魔道門派,魔道子弟可光明正大行走也并非什么奇事,參與各類秘境或盛典時也不拘正魔,倒真真正正是個百花齊放的模樣兒。

  當然,正魔之分也還是有的,畢竟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修習靈道跟魔道之人又怎么可能真的一樣?道都不一樣了。

  各種行動也還是有分的,正道弟子比較喜歡湊一塊兒,魔門弟子也比較喜歡聚一起。涇渭分明,互不侵犯。

  修習兩道的修士風氣自然也是截然不同,因而各自的駐地都有著明顯的差別。

  一個地方魔門先控制入駐,里頭的風氣會隨之變成怎么樣可想而知。

  下弦獄便是這樣一個被魔門侵透的地兒。在敢留在這邊活動的也大多是魔門的修士,這兒是他們在弒神秘境扎根最深的一處大本營。

  當然,這兒畢竟也位于秘境之內,還是無法阻止各類人口流動,自然也擋不住正道修士進來。此地偶也會有誤闖或是特地進來歷練冒險的正道修士。

  只不過若要進入這塊為魔道勢力把控的區域,正道修士自然就需要更低調小心些,不然可能連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

  然而今天來的這兩人似乎有些不同。

  下弦獄環境惡劣,到處都是沼氣瘴氣,天色一天到晚都是昏昏暗暗的,鮮少適宜人居住的地方——不論對正道修士還是魔道子弟來說都是。

  因而魔門勢力在這塊區域開辟了幾個集中區,方便魔道子弟活動。當然,藝高人膽大的何處不能去,他們自然不必要遵循這些條條框框,愛去哪兒去哪兒。

  而在下弦獄其中一處叫做“北弦”的地方,今日迎來了兩位與眾不同的“訪客”。這兩位“訪客”的來訪方式似乎也有些不一般,想叫人不注意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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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欸!老匹夫,你今日倒是跑得挺快的,可是遇到什么新鮮事兒,可能與某一說?”那人高聲道,青年身形高大,一身暗調的皮質衣衫,身上掛了很多零零碎碎的裝飾。不像是中原本土修士,看著倒有點像是關外那邊的人。

  而被喊老家伙那人身形頓了頓,轉過頭,然卻一點也不老,長了一副清俊的臉龐,看上去甚至比那剛才喊的那個青年還要年輕。

  對方瞥了那人一眼,一出聲倒是隱隱應合了他“老匹夫”的稱呼,明明長了一副這樣年輕俊朗的面容,可聲音卻低沉而滄桑,像是風燭殘年的老人,暮氣沉沉。

  “自然是……有熱鬧看。同去?”他也不說是什么,只對著那玄衫青年挑眉道,眼眸暗光閃爍,流轉間倒是多了幾絲活起。

  ……

  “這兩人怎么回事?聽說是忽然掉下來的……”

  “……戴著面具……好像前幾天也……”

  “……都多久了,男的那個醒了,一刻鐘了那女的還沒醒……”

  “這落地滿地的東西……肥羊……也不知……我……”

  越來越多人聚在這邊,竊竊私語,話題似乎都是圍繞著同一個,叫后來的人忍不住想知道被圍在中心的又是何方神圣?

  南弦這邊是下弦獄最冷清的一個區域,這附近的資源和靈獸都比較少。那些大宗的子弟都相較喜歡瘴氣比較薄弱的西弦。在這邊活動的多是無所歸屬的散修或是小魔門子弟。

  小小一片區域,只要發生一點點事情不到半刻就能傳開來,自然很快就引得很多人來圍觀。

  當然,其中不懷好意的為多,剩下的就算沒想著做什么卻也不介意摻一腳分一杯羹。若兩個當事人還維持這種狀態的話……

  寧夏大概也想不到自己這一回莫名其妙的掉落,又是差點惹出了大亂子。

  他們逃生的中轉口本就是個私人開辟的中轉處,不比陰九燭原先配有的那幾個。因此傳送功能并不并不穩定,加之陣法是被寧夏活馬當死馬醫胡亂激活的,和上夜明城覆滅所造成的混亂磁場,他們一行人正常掉落的可能性并不大。

  至于能掉到哪里去,能不能安全降落,寧夏他們根本就不敢奢求。最后那一刻他們只求能順利逃脫險境,如此就該謝天謝地了。

  事實證明,這個天就不想叫她這么好過。

  寧夏本想著要意識清晰撐到安全降落再說別的,結果整個傳送過程實在是太混亂了。在那種似是渾身都被拆解重組的可怕感覺當中,寧夏感到五臟六腑一熱,腦子被一陣白光占據便失去了意識。

  人昏了,自然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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