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中文網 > 修仙別看戲 > 第二千二百零七章 推測(上)
  ————立刻替換立刻替換,兩點后再來罷——

  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這片土都被地被不知名力量限制得厲害。雖然有一代又一代人出現,但這些人最后最后幾乎都消隱離去,沒有多少人能夠真正在這個世界舞臺留下痕跡。

  因為不可抗的緣由,大陸上活躍的修修為水平普遍比較低。筑基金丹便算是中流力量,畢竟大部分修士都差不多一輩子滯留在這個層次左右。

  而到元嬰差不多已經是當下活躍于修真界的頂部人員了,更往上的化神或是更高幾乎像是傳說中的存在,從不出現在大眾眼前。

  自從靈力復蘇之后,眾人恍然發覺這個世界似乎正在經歷他們從未想過的大變化,甚至比靈力復蘇的本身更為強烈的變化。

  原先高高在上數年也不面見弟子一面的真君們紛紛出關,開始頻繁地活動,甚至有的還大批量地接收門下,大有要停留在外邊長期行動的意思。

  而他們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真君以上還有這么多威名赫赫、身份尊貴的人物。這些人竟也同真君們一樣逐漸頻繁地出現在他們生活中,似是隱隱要掀起一陣巨大的浪潮。

  看著這片熱鬧,各色戲碼齊齊上演精彩紛呈的土地,許多老一輩或許都會忍不住在夜深人靜的時刻對自身發出疑問,眼前的一切是真實的么?禁錮的枷鎖破裂,身與魂都被解放,而賴以生存的土地重獲靈力……這些可都是真的?

  大概是罷。他們希望是,也只能是。

  或許這些威名赫赫的人物的現身給了他們不少底氣,尤其是那些背靠大山的人,由此也滋生了不小的野心。

  他們似乎接收到某種暗示,覺得自己也行了,紛紛躁動起來。不過短短的時間里,這些人便組建成力量不小的派系,幾乎將團一塊兒的宗門層層割裂開來,眼看著就要鬧分裂了——

  幸虧玄陽真君一門在這種事上還是很靠譜的。雖然在寧夏這一事上做的不厚道,但更多的是為了宗門,也符合玄陽一慣的作風。

  可云天道君一行人鬧事,掀起的風浪可不是為什么這么宗門利益,他們是為了自己的利益,有眼可以看到。

  這個玄陽真君絕對不肯忍,之后幾乎是雷霆之力收拾了這一撥人。云天那幾個也被上頭的警告了,宗門這才恢復了平靜。

  這一件事寧夏已經聽金林他們講過了,但大部分信息都比較模糊不清晰。但聽元衡道君講又是另一番感覺了,事情似乎一下子就變得清晰起來,將整件事情的原貌都給展現出來。

  “總之——”元衡道君總結道:“那個云天不是什么好東西,日后見到他可躲遠點,實在避不開便盡快尋得本尊。那人心胸狹窄,若是發神經記恨上你可不定會做出什么事。”

  這聽起來確實挺神經病的哈,可她早就受夠這種忽然冒出來莫名其妙的神經病,一個兩個怎么就逮著她亂出拳……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招誰惹誰了。

  寧夏不知此刻作何表情,最后為了緩解僵硬干笑了下。

  “也莫要憂心,本尊只是提醒你罷了,他也不一定得空記這些細節事。再說了這可是五華派,而你……是本尊的學生,容不得他胡來!”元衡道君低頭,望向眼前低垂的顱頂,矮矮的個頭,頭圓圓的仍跟個孩子似的,發絲細軟毛茸茸的——

  可不是個孩子么……但也是他最寄予厚望和期待的那個人。

  他對這個孩子的情感很復雜,遠比他其他任何弟子都要復雜,這也是他踟躕不前的緣由。

  與其他弟子不同,他在寧夏身上看到的東西可謂是截然不同的。

  他也從沒對人說過,他覺得寧夏其實是所有弟子中最“肖似”他的一個。但這種肖似并不在形也不在神甚至不在性格上,而是——可能性和命理。

  之前也說過,他有時候看著寧夏就像在看著年輕的自己在修真界橫沖直撞,一點點攀登到足以俯視大部分人的位置。

  元衡道君在寧夏身上看到了自己在那些過往歲月中不曾忽略的種種。她會為每一次重要的抉擇舉棋不定,就如同他曾經遇到難事那般;也會在各種重要事項中犯或大或小的錯誤,就正如他一次次用血的代價妝點道路;她也同樣是在各方力量的浪潮推動下一步一步往前走……

  有時候看著她行進,元衡道君就像看到是命運線上的另一個自己,比自己更艱難但也更快地向著更為高遠的平臺奔去。

  他始終相信這個孩子會注定走上一條比他更遠和更為寬敞的道路。這也是他從不曾對其他弟子有過的期待和信念——寧夏不至于此,不可能止于此處。

  她也并不需要一個所謂的師尊束縛她的前行。從前是他未曾來得及,如今她也不需要了,日后更不需要。這是元衡道君深思熟慮后的結果,卻也是他感到可悲之處。

  他曾經還在慶幸自己終還是清醒過來,有機會彌補為師者曾對弟子的不足之處,可一切就真的都來得及么?又或者說彌補能夠修復一切?

  顯然不是——

  他給了明鏡一個正式的名分,堂堂正正給他一切應有的東西,也將擁有長久的時間去補償對方。他也能認識到自己對金林的忽略和無意中的傷害,認真反省并收斂自己的傲慢。甚至可以給何海功、陳思燁等一眾陣法堂弟子導師該有的教導……

  唯一無處著手處就只有寧夏這里。他早就錯過了教導她的機會,對方已經在長久的歲月中自我成才,走出了一條自己的道路了。

  他可以教她陣法,可以教她修煉,可以教她修真界方方面面的規則和常識,甚至也可以引導她走一個更有利的方向。

  但寧夏早就不需要一個細致教導她學習和做事,改變她行為準則的師尊了。

  或許她曾經需要,她的內心深處也曾經渴望,無聲地求助過,但最終都被忽略了——不論是他還是她自己,最后她便真的這般跌跌撞撞自己“長大”了。

  此間所致的陰差陽錯,不可謂不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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