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中文網 > 玄妙大唐 > 第二百三十九章 諫言
  回到隋王府,李儷君第一時間去見祖父隋王,向他報告今天的芙蓉園之行。

  李妍君路上大哭一場,此時身心俱疲,只想盡快回院治腳傷,原本并不想去見隋王。可她又知道李儷君一定會告她的黑狀,若她不在跟前,豈不是任由李儷君把鍋都甩到她頭上來?于是她拖著受傷的腳一塊兒跟了過去,在李儷君報告期間不停地為自己辯解,順便往李儷君頭上潑臟水。

  可惜,她弄臟裙擺與摔跤這兩件事,在她自己看來是被人暗算,卻一點兒證據都拿不出來。被李儷君一說,反倒成了她自己不小心卻嫁禍于人的證明。她近來頻頻生事,一意討好父親李玳,卻把祖父隋王給得罪了。隋王壓根兒就不聽她的辯解,直接認定她在胡說八道,命人押送她回院子,罰了禁足,時間比李玳之前罰的,還要再長十倍。

  隋王近日都不想再看到這個不省心的庶孫女了。長子異想天開,事情沒做成卻得罪了貴妃身邊說話最管用的幾位國夫人,他心累都來不及,哪里還顧得上別的?

  竇王妃在旁從頭聽到尾,順便派了位嬤嬤去請醫師為李妍君診治:“正好王爺罰了妍娘禁足,她就趁著這段時間,把傷養好吧。”

  這是關心晚輩的慈愛好祖母該做的事。隋王聽了之后,神色緩和了幾分:“那就都交給王妃了。這孩子實在是太不懂事!”

  竇王妃淡淡地說:“妍娘才幾歲?孩子不懂事,教就是了。可嗣王已經不是孩子了,如今做的這些事,都不知道該叫人說什么才好!”

  隋王臉上有些下不來,又不能說剛剛才關心過李玳之女傷勢的竇王妃是不懷好意,只能轉向李儷君:“阿翁知道你受了委屈,你阿耶確實不象話。回頭阿翁定會教訓他!貴妃既然有恩賞于你,你只管收下便是,無論是身在長安,還是遠在三原,都要用心學好畫,多畫些貴妃想看的景致,方不辜負貴妃的恩情。”

  李儷君應了,隨后便告退出來。

  小孫女走了,隋王方才對竇王妃道:“阿玳就是心急著想做官,原也算不得什么大錯。我這個做阿耶的幫不上他的忙,反而連累得他多年無法出頭,實在不好再阻礙他。”

  竇王妃冷笑:“嗣王隨便任個虛職,也能安享富貴尊榮,為何非要謀個實職不可?若真有心要報效朝廷,象早年那樣做地方官,也是一樣的。可嗣王根本耐不下性子治理一方,只是想要權勢罷了。現如今圣人治理天下,重用過幾個近支宗室?!李林甫雖然也是宗室,可他乃是高祖皇帝族弟之后,血緣遠著呢!圣人明擺著忌憚宗室,斷不可能任用近支宗室為官,更別說是入朝掌實權了。嗣王已經折騰了十幾年,什么都沒折騰出來,就該明白圣意才是,為何還要執迷不悟?!”

  隋王沉默不語,只長長地嘆了口氣。這些事,他其實心里都是明白的。就因為知道兒子怎么折騰都不可能有結果,他才任由兒子施為。

  竇王妃卻對此十分不以為然:“王爺應該跟嗣王說清楚其中利害才是。您不說,妾擔心嗣王根本想不到這一層!原先他只是想盡辦法去討好圣人,頂多就是讓圣人看了笑話罷了。如今他竟然連貴妃的主意都敢打,真的不怕圣人發怒么?!萬一圣人不能容忍,直接奪爵,甚至牽連王府,王爺又該如何是好?!”

  隋王面色發白,強自道:“不至于如此。皇兄心里是知道阿玳為人的,他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來!”

  竇王妃冷笑:“嗣王行事是否出格,全看圣人如何想罷了。倘若圣人能容忍,他便是鬧得長安城天翻地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倘若圣人不能容忍,他即便只是多喝了一口酒,也是天大的罪過!王爺又不是沒有吃過這個虧,怎的輪到自己的兒子了,便掩耳盜鈴起來?!王爺只一味心疼兒子,不去教導他行正確之事,等他把自己的王爵折騰沒了,甚至連前程性命都不保時,想要后悔都來不及!”

  竇王妃說完就站起了身:“王爺興許會覺得妾今日所言咄咄逼人,說不定還會疑心妾不懷好意。妾說句冒犯的話,妾所生的兒子都年近三十了,從來沒肖想過要與兄長爭位。嗣王犯了那么多的蠢,得罪了那么多的人,地位依然穩如泰山,難道這還不能證明妾母子二人的真心么?!倘若妾當真有意圖謀嗣王之位,今日就不會在此跟王爺說這番話了。妾只需要等到嗣王自己把王爵折騰沒了,阿瑯便順理成章成為下一個嗣王人選,難道不是好事?何必要在王爺面前說這些逆耳的諫言呢?!”

  竇王妃甩袖走了,只留下隋王一個人坐在原地,臉上神色變幻。

  李儷君不知道自己離開后,祖父母又有了什么樣的對話。她回到自己院子后,心情還是挺不錯的。打探到了不少有用的情報,又從貴妃那兒得到了一批東西,今日的芙蓉園之行,還真是去得很值。

  二紅嘰嘰喳喳地跟其他人說起今日的經歷,尤其突出說明了李妍君弄臟裙擺一事:“我原本還奇怪,小娘子為什么忽然拉著我到窗邊去呢,原來是為了離三娘子遠一些,免得被她栽贓來著!”

  邵娘子不解:“為什么?難不成小娘子早就知道三娘子會拿不穩點心?”

  二紅抿嘴笑了笑:“當然知道啦!小娘子用了法術,三娘子肯定會中招的!我能感覺得出來,是土系的法術,從三娘子腳下做的手腳!”

  其他人都有些吃驚地看向李儷君,李儷君笑笑:“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難道我還真能讓她穿著那身艷色的衣裳,跟著我跑去見貴妃嗎?我就是感應到引路的內侍快到亭子了,才在三姐那里做了手腳。拉開二紅,再叫上阿耶,都是為了讓三姐無法將責任推到別人身上。時間這么緊,無論是換衣裳還是借裙子,都來不及的。阿耶又沒有發瘋,當然不可能繼續放她出去見人。如果她真的能厚著臉皮穿著臟衣裙去見貴妃,我就得在前往紫云樓的路上另想辦法了。”

  之所以事到臨頭了,她才動手,完全是為了不讓李妍君有機會挽回。

  二紅還小聲道:“還有上馬車準備回來的時候,小娘子也用石子打了三娘子的后膝,讓她摔了一跤,正好讓秦國夫人看見,奚落一頓。若是三娘子沒受傷,還不知道會如何向秦國夫人巴結討好呢!有個這般公然出丑的姐妹,小娘子臉上也無光。”

  李儷君忍不住咳了一聲。她那顆石子打出去,其實不是為了這個原因……真正的原因她根本沒辦法說呀!

  可二紅早已化成了她的無腦吹,不停地向其他人吹噓小娘子做事巧妙,聽得她臉紅。

  這時候,竇王妃打發人來傳信,道是貴妃派來送賞賜的使者到了。李儷君連忙打斷了二紅的話:“不要再說了!我們去看看,貴妃都送了什么東西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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