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瘋時默的目標達成了，清歡心里非常滿意。
島外面那些盯著時默的人，并不想讓他們頂禮膜拜的主教煩心，并且堅定地認為自己一定能夠將墨家毀掉，將時默那個惡魔放出來。
所以他們并沒有將這些事情告訴清歡。
有的時候她并不知道，過于放大的崇拜，會讓一些事情走到極端。
清歡還沒有意識到這點，或許她永遠都意識不到這點。
她嘴角勾起笑來，目標又放在了沐之的身上。
不得不說，她是很欣賞沐之的。
之前沐之剛被領養回來的時候，她在沐之的身上花的時間最多。
而沐之也確實如清歡所希望的那樣，充滿心機而又張揚，心狠手辣而又聰明。
很久以前，她有的時候受傷了，回來見沈沉舟，剛好碰見沐之的時候。
沐之總是能第一個注意到她的傷口，然后默默地給她紗布和傷藥。
這也是沈沉舟的幾個養子養女里面，唯一一個會做這種事的人。
所以清歡也并不想對沐之太殘忍。
她腳步輕快，心里想到：
沐之原本的結局，是毫不在意自己的身體和感受，將掌控那些上位者當成刺激的游戲。
她有多厭惡那些人，便有多沉浸在那樣無形的殺戮里。
控制他們的身心，讓他們互相殘殺。
最后將許多國家的高層，憑借著她一己之力，擾亂的血雨腥風。
一直到很久之后，還流傳著她這么一個瘋狂又絕美的紅顏禍水的傳說。
當然，在這期間，她要付出什么，丟失什么，放棄什么，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確實毀滅了很多東西。
比起謝子獄，比起時默他們的單純的殺戮，清歡更欣賞這樣的沐之。
她越是欣賞那樣的沐之，便越是厭惡現在的沐之。
居然那么多顧慮，居然還有自己堅守的原則……這些都不應該有。
她滿懷著信心，朝著沐之的方向走去，心里已經想好了該說什么。
然而她此時并不知道，自己的后院隱隱約約有了失火的趨勢。
她親手改造植入的芯片，成為她最聽話最有戰斗力的奴隸的人，此時正將墨珩從地上扶起來。
“看你這個小孩的樣子也是不會死的樣子……”
他低聲喃喃，輕輕觸碰了一下墨珩的額頭。
“我看出來了，你有特殊的能力。你能找到星星在哪里嗎？”
墨珩甩了甩頭，身上的劇痛還在慢慢消散。
他緩緩抬頭。
和他對上雙眼的一瞬間，沈驍心中一驚。
不知道什么時候，眼前精致蒼白的小男孩，他的整個眼睛竟然變成了完全的黑。
沒有眼白。
那黑色不像正常人的眼睛一樣有倒影，任何的光線落進去，都瞬間消失不見，吞噬淹沒。
他在那雙眼睛里看不到情緒，看不到想法，只看到了一個詞：深淵。
不過沈驍相信自己的判斷，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他現在最能合作的便是眼前這個小男孩。
墨珩盯著他，隨后緩緩地盯著點頭。
他現在已經完全確定眼前的這個人是可以完全信任的。
不知道為什么，他在對方的心里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惡意。
小朋友現在的狀態看上去真的很糟糕，滿身是血，臉白得和紙一樣。那時候完全漆黑的雙眼更是讓人不會讓他看作一個人類。
但是他是突然抬手，握住了沈驍的指尖：
“哥哥帶我出去。”
他聲音啞得厲害，像是撕裂了一樣，字都是一個一個地蹦出來，輕輕地落在心上，有一種針刺的感覺。
沈驍毫不猶豫地點點頭：“好。”
他現在帶著墨珩出去會遇到什么，他不知道，但如果遇到了清歡那個女人會發生什么，他心里比誰都清楚。
但是為了星星，他必須冒險。
墨珩被他抱了出來，一步一步走出了地下室。
而與此同時，正在接近沐之的清歡只覺得一切順利，便有些無聊了起來。
她抬起手腕，點了點手上手表的屏幕，想要看一看關著墨珩的地下室的情況了。
這個小屁孩實在不聽話，她要看到他痛苦越痛苦越好。
沈驍是他最聽話的狗，一定會做得很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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