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王總管在東院也受到了一串白眼。
紅拂自住進東院,日子便難過了,只因紀靈笙將東院和庫房都搬空了。
之前王爺又將好東西都送往了西院,如今倒是便宜了紀靈笙,卻害她在那劣質的木床睡得渾身難受。
雖然她搬回東院后,王爺也特地找人重新打了張檀木床,然而太醫說新檀木的氣味于胎兒不利,她便只能繼續睡原來的床。
幸好,王爺日日來陪她。
除了早晨她因孕期嗜睡而起得晚,以致兩人用膳時間不同,其余兩頓膳食,王爺都是與她一道吃的。
夜里若王爺在書房忙得晚了,才會在主院歇下,否則也會到東院陪她。
是以,紅拂的心情逐漸好轉。
想著那紀氏夜夜獨守空閨,連王爺的身側都不得湊近半分,便又恢復了從前的意氣風發。
尤其還聽說紀氏身邊,獨有一個陪嫁丫鬟伺候著,不像她,隨時有七八個丫鬟、三兩個嬤嬤在東院待命。
喜鵲還打聽過,西院一餐只幾個菜,連她的一半都沒有。
足見王爺對紀氏的漠視。
如此一來,紅拂便忘記了那兩日在紀氏面前的難堪。
甚至是被圣上派人傳旨掌摑之事,紅拂也刻意忽略。
偶有人提起,紅拂一個暗示,喜鵲和嬤嬤便會上去教訓嘴碎之人。
幾日下來,王府就沒人敢再嚼她的舌根。
這種情況下,當王總管帶著兩道涼涼的菜肴過來,說是王妃賞賜的,紅拂連個正眼都不給他。
喜鵲這些時日親眼見到王爺對自家主子的柔情蜜意,溫柔體貼,半個月前的那點子教訓,早被她拋到九霄云外。
于是,為了討好主子,喜鵲撇嘴道:“總管,姑娘近日胃口本就不好,您就別故意給姑娘添堵了,西院有的東西,東院只多不少,您又何必巴巴地送來?”
王總管聽了,心里破口大罵:你個小賤婢,給你臉了,還敢對本總管這么說話!王妃給的東西你瞧不起,當心下回又挨抽!
但打狗還得看主人,這喜鵲是紅拂的貼身心腹,紅拂又是自家王爺心尖尖上的人,且肚子還揣著個小主人。
——雖說他對這種通房丫頭生的庶子實在不大瞧得上,可這好歹是王爺的第一個孩子,他確實也有幾分期待的。
因而王總管耐著性子客氣道:“姑娘有所不知,大宅子里,正頭娘子給妾室賜菜是恩寵,妾室是沒道理拒接的,何況王妃身份更為尊榮,姑娘吃不吃是一回事,卻不可不收。”
話音方落,紅拂“啪”地放下筷子,神色不悅。
慕琛見她動氣了,便對王總管道:“東院的菜夠了,這菜賞給下人吧。”
王總管聽罷,不再多嘴,“是,王爺,老奴告退。”
他也懶得逗留,這妾室一直弄不清楚自己的身份,早晚得栽跟頭。
“等等。”慕琛又叫住了他。
王總管駐足,恭敬地問:“王爺還有何吩咐?”
“本王有事問你,隨本王去書房。”
說著,慕琛也放了筷。
“王爺不再多用些?”紅拂柔聲關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