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她今天為什么會來找你?”樓景深反問。
“不知道,你說說看。”
樓景深一下沉默,他想起了今天接到的那個電話……鑒定中心的人打來的。
他臉部肌肉開始繃了兩分,隨后道,“看你可憐吧,畢竟你也喜歡了那么久,給你點甜頭。”
“…………”
陸離暗罵了句,“你他媽!”
樓景深上車。
陸離也上去。
“為防止你大半夜往過跑,我今天跟你睡。”
“………”
十秒后,車輛啟動,駛出酒莊。
…………
休息室里。
燈光太亮,干脆熄了燈。
她坐在沙發前的地板上,眼睛看著外面的天空,然后一口一口的喝著酒。
世界逐漸進入休眠當中。
星星都沒有。
一片的黑。
原處的燈光,光暈浮上來,一圈一圈。
屋子里昏昏暗暗,各種陳列,模模糊糊。放在柜子上的花,隱藏在黑暗當中,一個都看不到。
烈酒入喉。
味蕾辛辣。
酒越是喝,腦中就越是清醒。
她的親人都相繼離開,她以為這世上不會再有血親,但不是——
還有一個。
她的親生父親。
但,她寧愿永遠不知道這個事實。
他不認她。
不承認。
又一口酒到了胃,再拿杯子,已經空了,一瓶酒都沒了。
沒有醉。
她還非常清醒。
清醒的……
她甚至都不知道今天在做什么,她跑來這兒做什么,找陸離,找陸離幫她擺脫樓景深。
呵呵。
她冷笑了兩聲。
起身。
出去時,衣角碰到了相框,相框一歪,倒在柜子上,她拿起。
在綽綽夜色里,陸城的笑容如冬天的暖風,融化了一切的冰冷。
化雪時,氣候最冷。
刺骨玄寒。
她幾乎是哆嗦著把照片放了回去。
………
樓景深和陸離去了摩爾,樓景深一天都沒吃飯,胃在作痛。
陸離也是疲憊,下午緊密的工作沒有讓他喘一口氣。
飯吃到一半,樓景深去洗手間。
五分鐘,都不見他的人影回來。
陸離突然意識到了什么,站起來,媽的,上當了!
當機立斷的跑出去。
剛跑到門口,他的車輛亮起了尾燈,從停車場駛出。
“陸總,總裁吩咐,讓您務必吃完晚餐,稍后陸先生和陸夫人會來陪您。”
把他爹媽都叫來了!
“讓開。”他冷聲。
“不好意思,樓總的命令我們不敢不聽,今晚您不能離開。”
陸離煩躁的搖晃手腕,無意間瞥到了手表上的日期。
晚間九點半。
四月一號。
他腦子突然叮的一下,他忙到忘了日期,今天是唐影的生日。
到達陸氏酒,是半個小時后。
從第一次出來到現在,中間相隔一小時零二十分鐘。
夜晚都下班,人已入睡,指紋解鎖大門,他沒有,只能輸密碼,但陸氏密碼他是知道的。
進去,到陸離的休息室。
滿屋酒氣,但是沒有人。
她消失不見。
樓景深下樓,正好遇到巡羅的保全。
問了,保全并沒有見到唐影。
于是他到保全室查看監控,這個時間段并沒有什么人出入,時間也并不怎么長,很好查。五分鐘后便查到,她于五十分鐘前上了一輛黑色的社會車輛。
很普通的車,看不到里面的人,樓景深記住了車牌號,出去。
…………
小酒店的包廂。
地處清幽,環境清雅,唯一和大酒店不同的是,面積不怎么大。
包廂的門口就是一個巨大的魚缸,數條碩大的金魚在里面穿梭,不停的吐著小泡泡,水質清澈,青草在水中搖晃。
屋子也就巴掌那么大點吧,盆栽挺多,裝修素凈。
唐影卷發垂直,在脖間堆積,然后在后背飄蕩。她的臉頰微微紅,一看就是微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