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豐羽得意的道：“那是！就連田子敬都承認自己會推演錯誤了。”
“這可真是讓人心情愉悅，省得他總是說……算了。”
清音也繼續道：“她很頑強，只是，子敬說，那孩子在以自己的身體作為媒介直接抽取靈石里的靈氣使用。”
“你該清楚，這對丹田破碎的她損害極大，次數多了她會死的。”
“以她現在的身體狀況，興許再用個十來次……”
清音閉了閉眼，“你是她師尊，你當真要看著她如此？”
薛豐羽灌了兩口酒，靠在樹干上嗤笑了兩聲，“真當我不著調？你以為我沒找她談過？”
“你知道她是如何告訴我的嗎？”
“她說，若我當真是她師尊，便不應該勸阻她，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也很清楚自己要付出什么樣的代價。”
“她不會死。”
清音愣怔了一下。
薛豐羽又喝了口酒，喟嘆了一聲，“覺得這話很耳熟，對嗎？這丫頭，真的很像他，就連固執己見這一點也一樣。”
清音沉默了，她掐著掌心，“她只是個孩子，她不應該承受這些。”
“有葉家，她完全可以安安穩穩的過完一生。”
說這話的時候，清音的語氣還帶著幾分困惑。
她覺得葉菟該那樣，但葉菟為什么不那樣。
清音在問自己。
接著她又道：“很多事情本可以不去探究的，他又為什么非要去探究個明白？”
這句話說的是葉天。
薛豐羽用篤定的語氣道：“因為她是葉菟，因為他是葉天。”
那就是他們。
清音緊握的手松了些，“是啊……”
她很快換了話題，“子敬說，他要回一趟靈山。”
薛豐羽哼哼了兩聲，“回去也改變不了他推演錯誤的事實。”
“兩次，這次都承認了，上一次的有什么不好承認的呢。”
“什么時候？”
清音回道：“三天后。”
薛豐羽揮了揮手，“我知道了。”
清音離開了。
葉菟喝了碗四師姐不知道用什么煮的甜湯，決定把東西還給清音長老。
說實話，非必要，葉菟是不想出門的，因為太累了。
哪怕是出行可以不用走。
葉菟站在玉泉峰大殿門口的時候，嘆了口氣，如果可以，她只想一直宅在逍遙峰。
都怪這廢物系統。
她掖了掖斗篷，進了大殿。
便清音長老正在斟茶。
葉菟腦海里冒出一句話來，霧鬢云鬟，楚宮腰素妝打扮，恰便似玉天仙謫降人間。
她覺得這句話特別貼合清音長老。
不知道是不是她們音修都這么好看又有氣質。
清音長老看向葉菟，開口道：“進來坐。”
葉菟回神，也不客氣，坐到了清音長老對面。
誰不想和漂亮姐姐貼貼呢。
清音長老將茶推到葉菟面前，“嘗嘗？”
葉菟端起茶來，開口道：“我不太會品茶。”
這是實話。
清音長老笑了笑，笑容溫柔，“沒關系。”
葉菟喝了口茶，別的形容不來，就兩個字，好喝。
她再次開口道：“我是來將清音長老的禮物送回來的。”
清音長老為葉菟又斟了杯茶，“不必還了，那不僅僅是見面禮，還有幾分我的歉意。”
葉菟捧著茶杯，微微挑眉，“這怎么說？”
清音長老不僅長的好看，斟茶也賞心悅目。
她垂眸繼續泡著茶，回道：“你應當聽說了走登仙梯那日，我想收你為親傳弟子。”
葉菟點頭，“是，聽說了。”
“說起來我也好奇，清音長老怎么會想收我這么個丹田破碎不能修煉的做親傳弟子？”
清音長老聲音平和的道：“因為你像我的一位故人，我就想著，哪怕你不能修煉，也可以用這種方式將你留在身邊，寄托相思之情。”
葉菟恍然大悟，“吉祥物啊。”
清音長老沒有否認，“薛豐羽說的對，我那樣的想法太自私了。”
“根本沒想過你走完登仙梯求的是什么。”
“所以，我像你道歉。”
葉菟無所謂的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我這情況，都會默認我修煉不了。”
“這太清宗除了清音長老和我師尊，就沒人會收我這么個丹田破碎的廢物。”
清音長老看了葉菟一眼，安慰的話最終還是咽了下去。
眼前的少女，不需要她的安慰。
她淺淺的笑著，真的很溫柔，“所以你便收下吧，若不然，我會內疚的。”
既然知道了原因，那葉菟也就不推辭了，她應道：“那好吧。”
聽到葉菟沒有再說還給她的話，清音松了口氣。
葉菟起身道：“那我就不打擾清音長老了，若清音長老想懷念故人，可以來逍遙峰找我的。”
清音也沒留人，她點了點頭，“好。”
葉菟出了大殿之后問系統，“她的故人，該不會是葉天吧？”
她思來想去，也沒別人了。
系統回道：“對，是那個葉天，這個清音長老喜歡葉天，可惜葉天最后飛升了。”
葉菟垂眸，“怪可惜的。”
系統口中的葉天，已經飛升了。
一些史料里記載的，也是說葉天飛升了。
可葉菟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月落詢問葉菟，可要回逍遙峰了。
葉菟拒絕了，出都出來了，那就順便去找一下微生道。
拉微生道入伙的事情，她還沒有和他談呢。
微生道在飛云峰，所以葉菟往飛云峰去了。
葉菟乘靈鶴的，特別高調。
飛云峰的不少弟子在練劍，看到靈鶴落下來，紛紛被吸引了目光。
最前方站的人一身親傳弟子的黑色衣袍，身形清逸，面容俊美，棱角分明。
就是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冷的讓人避之不及。
就像那種武俠小說里描寫的冷面殺手。
葉菟知道他是誰，他就是自己之前說的那個男二端無幽了。
沉默寡言，能動手絕不多逼逼。
同時他也是飛云峰的大師兄。
葉菟從靈鶴背上下來的時候，端無幽就看了過來，目光挺冷的。
但和玄霄的那種冷又不是一種冷。
怎么描述呢，端無幽的冷，更像是一種，沒有人情世故的冷。
玄霄的冷是冷到骨子里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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