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楊霖過來喊趙百川的時候。
就見他頂著兩個黑眼圈，滿臉憔悴。
“你大半夜上哪做賊了，搞這么一副鬼樣子？”
“別提了，昨晚王寡婦來這叫了一晚上的門，搞得哥們兒完全睡不好覺。”
“王寡婦……叫門？”楊霖一臉詫異，雙眼的八卦之火瞬間燃燒。
趙百川拍拍胸膛，一臉正氣道：
“你可別把哥們兒想成那種人，王寡婦雖然在門外叫了一晚上，但哥們兒壓根就沒開門！”
“你能忍得住？這可是送上門的好機會。”楊霖當然是不信。
“就算哥們兒單身一輩子，也絕不跟會跟王寡婦再有半點牽連！”
“牛掰！”
……
上午九點，石山飯店后門。
騾車剛到，人還沒下車呢。
黃誠立馬迎著出來，一把拉過楊霖手，笑呵呵道：
“趕緊跟我來，哥哥今兒給你介紹一門大買賣！”
楊霖不知所措地被拉上二樓，剛進辦公室。
就見軋鋼廠李主任起身，恭恭敬敬地問好：
“小楊師傅啊，你可真是想死我了，快坐快坐！”
楊霖被拉著坐下，李主任又趕緊端上一杯冒著熱氣的茶水。
“這是正宗的西湖龍井，有錢都難買，還是廠長昨天特意獎勵給我的呢，快嘗嘗！”
面對這般熱情，楊霖只覺有些不自在，趕緊步入正題道：
“李主任，聽黃哥說你是要跟我談買賣？這怎么講呢？”
這時，黃誠關上辦公室大門，坐到他身邊說道：
“楊霖兄弟，用不著拘謹，老李還是能信任的。”
二人一個是飯店主任，一個后勤部主任，業務范圍有重合點，自然存在交際。
黃誠這話，就是為了讓楊霖把心放到肚子里。
緊接著，李主任搓搓手道：“聽老黃說，小楊師傅手里有份祖傳醬料，可以極大提高菜的鮮味？”
楊霖恍然大悟，當即放松姿態。
“是這樣沒錯，要說我這份祖傳醬料，早些年可是皇室專用的呢，效果……”
“效果我明白，絕對沒毛病！”
黃誠嘿嘿一笑，接過話道：“您能不能也為我們軋鋼廠供貨？”
“經過昨天的大會餐后，工人師傅們都快吃不下廚房做的飯了！”
“您就當幫幫忙，一天給我供個五十斤就成！”
說著，黃誠從口袋里掏出一沓大團結，不由分說地塞進楊霖手中！
“這是500塊錢，小楊師傅，請您務必同意啊！”
之所以如此著急，是因為昨晚食堂內爆發了不小的矛盾！
起因是吃過大會餐后，工人們就徹底吃不下食堂做的晚飯了。
導致工人都在抱怨后廚是一群成天糊弄事的貨色。
廚師聽不下去，就跟工人們掰扯起來。
幸虧他過去的早，再晚一點，兩方人就能動起手來！
最后一打聽，才知曉大會餐時，石山飯店這邊用了一種秘制醬料。
這不一大早，他就趕緊來石山飯店，尋思多少也得買點回去才行。
結果跟黃誠一打聽，才知道這醬料竟是楊霖用來賣的！
而石山飯店一天也才只有二十斤的供應量。
至于投機倒把什么的，他則渾然沒放在心上。
畢竟，要是手頭沒點野路子，都不好意思出去說自己干的是后勤部主任！
……
送到手的錢，楊霖自然不會再給送回去。
當即，他點頭笑道：“既然李主任如此看重我這百味醬，那就先合作一段時間。”
“以后叫李哥，這樣才顯得咱們親近。”
李主任抹了把冷汗，開口笑道：
“以后你就把醬料送到老黃這來就行，表面功夫咱得做好。”
“明白。”楊霖揣好錢，舉起茶杯輕輕碰了碰他的杯子。
“祝咱們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