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成想，還能在石林碰到您二位！”
來人是軋鋼廠保衛科的李二狗，手里拎瓶散酒，胳膊寄條白綾。
趙百川見到他后，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沒好氣道：
“你怎么在這兒？難道是被軋鋼廠開除了？”
“趙爺您說笑了，我是過來給我姥奔喪來了。”
李二狗尷尬笑笑，隨即又道：“碰見就是緣分，要不一塊找個地吃點，我請客！”
“就當是給我一次賠罪的機會，之前咱們的恩恩……”
不等他說完，楊霖立刻打斷他道：
“今兒不行，還得回石山。”
“可是最近石林……”
“二狗，天色不早了，以后再說吧！”
說罷，楊霖翻身上新騾車，一揮鞭子，直接趕著騾子離開。
趙百川跟在后面和，惋惜地嘆了口氣，少蹭一頓飯！
李二狗望著很快消失在視線中的二人，終于是將后半句說了出來：
“晚上有劫道的……”
……
夜幕降臨，天邊出現一輪清冷明月。
陽關小道上，有兩輛騾車并頭而行。
趙百川縮成一團，凍的瑟瑟發抖，止不住地打著噴嚏。
一旁，楊霖則是氣定神閑，雖然天氣很冷，但仿佛跟他無關。
“楊哥，你就一點都不覺的冷嗎？”
“是你太虛了，以后晚上少獎勵自己幾次，也能像我一樣。”
楊霖無所謂地聳聳肩膀，心道：大哥就要有大哥的風度……真他娘的冷啊！
進了十一月，夜晚跟白天就是兩個極端。
尤其這種山路上，那陣陣吹落下的山風，猶如一把把絞面的飛刃。
這股酸爽，不親身經歷過，是根本無法體會到的！
然而就在這時，前方忽然傳來一聲尖銳的吶喊。
頓時間，就將快凍麻木的二人驚了一大跳！
“臥槽！咱遇上鬼了？！”
“閉上你的烏鴉嘴！”
楊霖拉停騾子，循著聲源望去，那是前方一片茂密的林地。
“你在這里看著騾子，我過去看看怎么一回事。”
說罷，楊霖跳下車，順手從車上抽出一條扁擔。
不等趙百川說話，他就貓著腰子，快速跑了過去。
這時，一陣急促山風吹來，裹挾著凜冬的呼嘯，又像極了山鬼的怒號。
趙百川被嚇了一激靈，趕緊雙手合十，“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另一邊的山林里。
楊霖剛一踏進林區，耳邊就多了若干道人言。
越往深處走，那聲音就越清晰，直到他看見一片火亮。
“哥，又是個窮鬼，啥也沒有，就幾件破衣裳！”
“他娘的，不帶錢你走什么親戚？瞎耽誤老子功夫！”
聲音陡然清晰，楊霖扒開草叢，仔細一瞧——
只見兩個大漢正圍著一個躺在地上的女人，罵罵咧咧個不停。
周圍地上，盡是些散亂的衣裳。
“哥，既然劫不成財，那咱就劫個色吧，不然白瞎了這么水靈一姑娘。”
“就這瘦不拉幾的貨色，白送我都不要，你要看的上就趕緊，別耽誤干活就行。”
“哥你真是不懂欣賞啊，嘿嘿嘿……”
其中一個男人猥瑣笑著，扯下褲繩。
“你要乖乖的，我會很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