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支書眉頭皺成一個川字，打心底里不相信這番說辭。
除非王二賴子失心瘋，要不然怎么可能對王寡婦動手？
但眾人說辭統一，他也不好繼續逼問，只是看向楊霖，意味深長道：
“最重要是看王寡婦怎么說，你們說的只能作為輔佐供詞。”
“老常叔，你就放心吧，這事跟我們一點關系都沒有。”
“嗯！”
很快，紅星公社和衛生院都派了人過來。
見識到現場的血腥慘烈，皆是紛紛倒吸涼氣。
沒有猶豫，當即就把二人抬上板車，送往衛生院救治。
民兵則給楊霖等人做了筆錄，又叮囑他們不準出遠門，隨時等候傳訊。
直到晚上十二點左右，小院內才恢復了平靜。
楊開山蹲在地上抽著旱煙，沉重的心思全部寫在臉上。
自己兒子什么德行，他最清楚，自然不會相信那套片面之詞。
楊霖知道瞞不過去，也只好將事情本末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在這個尚未放開的年代，姑娘家的清白都重如泰山。
雖然孫淮茹并未讓他得逞，但傳出去，總歸會對名聲有嚴重的影響。
所以今晚的事，就必須是王二賴子入室打人。
后與趕來阻止的王寡婦產生嚴重分歧，從而使得雙方搏殺拼命。
聽完這些，楊開山磕掉煙灰，鼻息沉道：“萬一王寡婦不這樣說......”
“不會的。”楊霖打斷他，淡然道：“除非她想被槍斃。”
八十年代，流氓罪的判罰性質就沒有情節輕的。
像王二賴子這種強暴的手段，情節惡劣至極，槍斃是毋庸置疑的。
作為教唆他前來的王寡婦，同樣逃不了被嚴懲的下場。
楊開山拍拍屁股起身，沒有再說什么話，而是轉身離開。
一旁，趙百川將地上血跡清理干凈，郁悶至極。
開開心心出去玩了趟，結果剛回來，家就成了命案現場。
純純瘌蛤蟆爬腳背——不咬人膈應人！
他已經在考慮，是不是該找常支書要塊兒新的宅基地了。
“楊哥，你說王二賴子要真嗝屁了，王寡婦會不會賴上你？”
“但凡她聰明一點，以后應該是不敢出現在咱們面前了。”
楊霖渾然不在意，什么麻煩不麻煩的，上輩子見的還少嗎？
......
......
公社衛生院！
醫生在瞧見王二賴子那倆呲呲冒血的眼洞，只覺驚悚。
“李主任，我看就沒有搶救的必要了，這必死無疑呀！”
“要不還是試試吧，你不說他還有一絲脈搏，畢竟是一條人命。”
李主任頭疼的厲害，紅星公社都多少年沒出過大案了。
結果最近這段時間，各種大案全都扎堆似的出現，實在鬧心！
現在上頭正落實公社改鄉的行動，各個位置都會迎來大變動。
這節骨眼上，各地公社都在拼命做政績，以求到時能晉升一步。
唯獨到他這里，時不時就能冒出一件震驚四座的大事件！
“李主任，不是我不想，是他實在沒有......”
話音未落，院內突兀爆發出一道癲狂的笑聲！
二人聞聲跑出去，只見王寡婦正抱著樹，時而大笑，時而大哭！
李主任頓時心涼了半截，“完了，這又瘋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