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飛宇回來時，正好瞧見秦海金出來門口。
“金爺，這是您要的大重九，可不好買呢。”
“滾開！死娘炮兒，別在這礙你爺爺的眼！”
秦海金大手一揮，當即就將郭飛宇給推了個跟頭。
看到他一推就倒的樣子，秦海金翻了個白眼，“細狗！”
話音落下，他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郭飛宇一副不敢怒不敢言的樣子，踉蹌走進大廳。
卻見徐海趴在地上，臉上還有個十分清晰的五指印記。
“徐，徐兄......你們這是......”
“把門關上！”
郭飛宇聞言，趕緊關上大門，快步來到他身邊。
只見徐海翻了個身，大字躺在地上，眼角掛著悔恨的淚水。
他雙目無神的盯著天花板，嘴里呢喃道：
“都給我等著！”
......
......
翌日上午，石山飯店前！
楊霖送來醬料和山貨后，就待在前門大廳中。
按照與羅仁義的約定時間，今天就是交貨的日子。
而他當初留下的交貨地點，就是在這石山飯店碰面。
黃誠特意將茶具搬來大廳，又吩咐人搞了個待客角落。
聽說深市那邊接軌香江的緣故，做生意的都喜歡在餐廳一角喝茶吃點心。
“待會兒貴客上門，都給我有點眼力見，嘴上甜著點，該喊老板喊老板！”
“還有，門口衛生再打掃一遍，可不能給人家臟亂差的印象，都明白了嗎？”
“明白！”
黃誠講完話，坐到角落沙發上，樂呵呵道：
“還真別說，坐在這種地方喝茶吃點心，是比在辦公室有滋味。”
話音落下，楊霖微微一笑，開口道：
“黃老哥，你用不著這么隆重，人家遠方而來送貨而已。”
“這怎么行？”黃誠端著杯茶，“那可是個能人啊，必須禮待！”
能在國營廠搞來半自動封裝機，這種人脈能力，放哪都是能人。
黃誠做人做事，有一條最大的準則，那就是多與能人交善。
保不齊哪天就有用的著的地方，所以多交人才當朋友，準沒錯。
“想起個事，我這沒有會做粵菜的師傅，待會兒得你下廚才行。”
“像什么佛跳墻亂七八糟的大亂燉，你可勁整，材料費掛我賬上。”
“人家大老遠來一趟，得讓他吃點家鄉菜，這才算禮到。”
楊霖啞然失笑，趕忙給他遞上一根煙，這才打斷喋喋不休的發言。
二人就這樣一直坐到正午，食客都陸續上門吃飯時。
一輛滿是泥垢的解放大卡車，緩緩停在了飯店門口。
見此一幕，楊霖立即起身往門外走去，黃誠緊隨其后。
剛出來正門，就聽到一陣爭吵聲：
“撲街仔，停在飯店門口，人家還要不要做生意啦？”
“趕緊往前挪挪啦，這在老家是擋財源啦，砍死你啊！”
緊接著，卡車又緩緩向前挪到墻邊，這才終于熄火。
車門打開，滿身油膩的羅仁義從車上跳下來，深吸一口氣。
卻見到楊霖就在飯店門口，當即捋捋油膩成綹的頭發，大聲笑道：
“楊霖兄弟，好久不見，想死老兄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