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茶館，茶廂之內。
方婷婷一襲青色繡荷旗袍，外披狐裘披風，纖細的脖頸似露非露。
兩擺高高叉一開的縫隙里，穿戴白色絲襪的雙一腿，若隱若現。
她輕輕挽起披發至耳后，坐在茶桌前，雙手熟稔的開始煮茶。
氤氳升騰的熱氣盤繞在茶廂上方，又似掛在方婷婷的面頰之上。
形成一顆小小的晶瑩汗水，滑過臉面，她只輕輕抬手擦拭。
舉手投足間，便似有萬種風情，頃刻間搖曳無盡。
“先生請喝茶。”方婷婷雙手捧著杯盞，緩緩放在楊霖身前。
楊霖微微點頭示意謝過，便抬頭看向對面坐著的葉北。
“葉生，如今看來，賭約是我贏了。”
“楊生不必提醒，我輸了自然會認，只是我很好奇——”
葉北揉揉眉，試探性問道：“難不成你真是個術士？”
今日，俞家會館所發生的一切，他自然全都看在眼里。
且不說金菩薩像那些頂級大漏，單單只說那四羊方尊小鼎。
無論任誰來看，都斷然不會瞧出那是近代人制作的假貨。
畢竟唯一能證明鼎是假貨的證據，是被鑄造者烙印在鼎壁中。
也只有砸開之后，方才能瞧見，但楊霖是怎么知道的？
他想了整整一個下午，似乎只有擁有神秘本領的術士，才具備這個能耐。
“葉生何必疑惑，我若不是術士，怎可知那些大漏？”
楊霖故作神秘一笑，“要知道，我可沒機會近距離接觸那些藏品。”
話音落下，葉北這才想起，他是真的沒機會接觸到那些藏品。
拍賣會剛一結束，緊接著就去到外廳比試，這過程中時間太短。
哪怕是頂級的古董專家，也無法在這么倉促的時間內，判斷出大漏。
想到這里，葉北不再有懷疑，起身恭敬一拜，誠懇道：
“昨日是我無禮，將楊生你視為江湖騙子，實乃見識短淺！”
“今日得見真本領，我打心底佩服之至，往后還請楊生助我！”
這等奇人，可遇而不可求，若能留在身邊，無疑是如虎添翼。
楊霖輕擺手將他扶起，旋即說道：“葉生無需如此，我自鼎力扶持于你。”
說著，他望向笑意盈盈，似朵水中仙的方婷婷，輕聲道：
“勞請方小姐暫且回避一下，我有些話，需對葉生私講。”
“那我出去準備宴席，等你們聊完，還能去喝幾杯。”
方婷婷款款起身，微微躬身示意，轉身離開了茶廂。
這時，楊霖將杯溫茶倒在手掌，隨即一抹臉。
臉上妝容于一瞬間被擦掉，露出那張方才二十歲的臉。
葉北瞪大眼睛，瞧著這張陌生的臉，只覺似曾相識。
楊霖抓起毛巾，輕輕擦臉，微笑道：“葉生，這才是我真容。”
“很抱歉，由于我被大圈仔追殺的緣故，只得喬裝才敢出門。”
“你被大圈仔追殺？”葉北狐疑一聲，陡然間瞳孔內巨震！
怪不得感覺熟悉，這張臉跟大圈仔出示的畫像，足有九分相似！
拋開一些臉部細節不談，那正是楊霖本尊的肖像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