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
負什么責？
她給他做手術的時候把他看光了嗎？
他就不能換個新鮮的說法？
“戰霽昀，你會游泳吧？”顏瑟推不動他，索性也就不再耗費體力做無用功。
她被他擁在懷里，聲音悶悶的問他。
戰霽昀怔了一下，回答道：“會的。”
“那你游泳的時候，也穿衣服嗎？”
戰霽昀：……
“既然你游泳的時候都不穿衣服，那該對你負責的人也不少吧？”
戰霽昀：……
完了，被他的小可愛找到突破口了！
他要怎么留住她！
“我們不合適。”察覺到摟在腰上的手松了幾分力道，顏瑟從戰霽昀的懷抱中退出來。
過去一段時間里，每次看到他都格外頭疼卻隱隱含著笑意的眸子，此時格外的平靜。
這平靜被戰霽昀看在眼中卻格外的心慌。
“還沒試過，你就知道不合適？”戰霽昀皺眉，沒經過大腦思考就脫口而出這么一句，“說不定我們是最合適的呢？”
“不會的。”顏瑟不動聲色的退后，拉開與戰霽昀之間的距離，“我絕不會找一個不把自己生命當一回事兒的伴侶，更不會讓自己成為一個寡婦。”
她說完，毫不猶豫的轉身，拉開門離開。
戰霽昀怔了一下，反應過來要追上去，慌亂中左腳踩到了右腳。
高大的身軀砸在地上，發出悶悶的聲音。
伴隨著戰霽昀悶哼聲響起的，還有一聲類似于骨頭斷裂的聲音，格外的清脆且清晰。
顏瑟剛走沒兩步，聽到身后傳來一聲清脆的，好像關節錯位的聲音。
她回頭，就看到戰霽昀姿態狼狽的趴在地上，筆直修長的雙腿以詭異的姿勢扭在一起。
顏瑟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卻莫名的感覺到了一股低氣壓。
“你怎么了？”她腳步一頓，轉身又走了回來。
走到戰霽昀跟前，才發現他臉色白的厲害，額頭上還有豆大的冷汗。
“你怎么了？”顏瑟扶住戰霽昀有些輕顫的手臂，擰眉語氣嚴肅的又問了一句。
戰霽昀緊抿著嘴唇，不語。
只是看向顏瑟的眼神，有些晦澀。
“你到底怎么了？”顏瑟急了，“說話！”
如果她的判斷沒有失誤的話，剛剛她聽到的那一聲清脆的聲音，應該是他關節錯位的聲音。
“我……”戰霽昀開口，磁性的聲音染上一股隱忍的低啞，“好像扭到了腳。”
車禍受了那么重的傷，都沒覺得疼，卻被崴了一下腳疼的冒冷汗。
戰霽昀啊戰霽昀，你可真有出息！
顏瑟不由分說的扶起戰霽昀，將他按坐在地板上。
她蹲在戰霽昀身前，小心翼翼的脫掉了他腳上的皮鞋，然后是襪子。
果然，他原本就有些骨裂的那條腿的腳踝，已經腫了起來。
她伸出食指在腫起來的地方按了一下，就見戰霽昀的腳本能的縮了一下。
于是，那句多余的“疼不疼”顏瑟也就沒問。
“秦介！”顏瑟沖著外面喊了一嗓子，“秦介你快過來！”
戰霽昀還是第一次聽到顏瑟帶著些發顫的尾音，心里也跟著顫了顫。
“你別著急！”我沒事。
戰霽昀去抓她的手。
正想把她從地上拽起來，顏瑟卻一把拍開他伸過來的手。
她眼眶發紅的瞪著戰霽昀。
顏瑟生氣了。
她深吸一口氣，也不知道在說給誰聽的，對著戰霽昀就是一陣數落：“你知不知道多少人想要好好的走路都沒辦法！你現在還能走路，就是上天給你最大的恩賜！”
戰霽昀抿了抿嘴唇，直覺顏瑟的情緒不對。
“顏瑟。”這次，他沒有叫她顏醫生，“你怎么了？是不是有誰……”
“沒有。”顏瑟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心頭那股莫名的情緒，除了眼眶還有些發紅，她又變成了那個冷靜的顏瑟，“秦介！把輪椅推過來！”
秦介從秘書室里跑出來，就感覺到了總裁辦的氣氛有些怪。
他見顏瑟臉色沉的厲害，沒敢多問。
看了自己老板一眼，見戰霽昀頷首，連忙把輪椅推了上來。
“去醫院！”顏瑟幫忙把戰霽昀扶上輪椅之后，轉身走了出去。
秦介推著坐在輪椅上的戰霽昀跟在顏瑟身后，小聲詢問自己的老板：“二爺，你怎么惹到顏醫生了？”
戰霽昀幽邃的視線沉沉的盯著顏瑟的身影，一開口低沉的聲音更是壓的低低的：“給我查兩件事。”
秦介嘴角一抽，心說爺你都二級殘廢了，還有心思擔心別的事兒？
戰霽昀也不管秦介是聽見還是沒聽見，直接說道：“第一件事兒，顏瑟說她離過婚，去民政局給我查查她的結婚記錄，必須給我查出跟她結婚的男人是誰。”
秦介腳下不穩，差點把手中的輪椅推出去。
真是色令智昏！
眼前最重要的事，難道不是他腳上的傷？
他看了眼走在最前頭的顏瑟，又看了一眼輪椅上的自家老板，嘴角抽搐著，不可置信的問：“二爺，您說……顏醫生結婚了？”
可是不像啊！
“結了，又離了。你不用管那么多，讓你查你就給我查！”戰霽昀沒有回答秦介的問題，又說道：“第二件事兒，你去給我查查顏瑟身上都發生過什么事情，尤其是跟斷腿不能走路有關。”
他才不信顏瑟的情緒會無緣無故的突然大變。
秦介應下，推著戰霽昀到地下停車場，上了他們來時的那輛車。
顏瑟命令秦介把人扶上車。
這一次她沒下車幫忙，等秦介把戰霽昀扶上車，自己也坐進車子里之后，顏瑟重重的踩下油門。
人民醫院。
顏瑟用最快的速度開車到了急診，她把車屁股一甩，就把車子停了下來。
她從車上跳下來，連忙推了輪床過來，讓戰霽昀坐在上頭。
急診的醫生只聽外面一聲急剎車，以為來了什么十萬火急的病人。
匆忙的跑出來，就看到顏瑟穿著一身兒便服，一個人推著輪床飛也似的在快速通道上跑了起來。
“顏醫生……”急診坐班的主任醫生叫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