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精明如戰霽昀，也沒想到林墨就藏在自己身邊。
他甚至能屈能伸的去飯店當一名保安，以及應聘醫院打掃衛生的工作。
如果不是這樣，他又怎么能在暗中窺伺戰霽昀和顏瑟？
想來他若不是那么貪心，日后必會大有成就。
顏瑟聽著從戰霽昀嘴里說出來的這些平鋪直敘的東西，頓感無趣。
她窩在他懷里打了個呵欠，昏昏欲睡。
不過在徹底睡過去之前，還沒忘了跟戰霽昀提個要求：“你明天派人去我家，把我床右邊的床頭柜第一層抽屜里的那個錦盒給我拿來。”
戰霽昀還想問她拿錦盒干什么，低頭一看，人已經睡著了。
想著兩人從認識到現在，她沾枕頭就能睡著。
他不禁有些好奇，這么好的睡眠質量，她的夜班都是怎么上的？
等顏瑟睡熟，戰霽昀叫了人過來守在病房門外，自己則回了一趟顏瑟小公寓。
按照她說的位置，找到一個錦盒不難。
他打開看了一眼，里頭鋪了滿滿一層膏狀物，打開時有一股淡淡的藥物的香味，不難聞。
沒多想，又收拾了幾件顏瑟貼身衣物，這才折回醫院。
擔心顏瑟這一晚的情況有什么反復，戰霽昀一整晚都沒合眼。
第二天天剛亮，顏瑟還沒醒，小護士就過來讓他給顏瑟測體溫，填好體溫卡，他才躺在她身邊睡了會。
這一覺他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長時間，醒來時原本應該躺在身邊的人已經離開，但就被褥上還有殘余的體溫。
應該是沒起來多久。
戰霽昀從床上跳下來，正要到外面去找人，就聽到洗手間的門上傳來咔噠一聲，有人走了出來。
“誒？你醒了？”看見戰霽昀打開房門，正準備出去，顏瑟輕聲嘀咕了一句：“剛睡醒就出去啊？”
她絲毫不懷疑是自己吵醒了他。
畢竟她關起洗手間的門往臉上抹藥膏，哪怕是再疼，也已經盡量的壓抑了自己的呼吸。
戰霽昀朝著發出聲音的地方看過來，就看到臉上冒著油光的顏瑟朝他走了過來。
原本紅腫淤青的臉上，被她涂了一層厚厚的膏狀物，或許是因為體溫的關系，那膏狀物化成了油脂般的東西，附著在她臉上。
在陽光下，閃著晶亮的光芒。
戰霽昀：……
“你這是……”他視線下移，看到了她手中握著的錦盒。
“哦，這是特效藥。”顏瑟不敢笑，她怕扯東臉上的傷的同時，過多的藥膏會流進嘴里。
這藥外敷活血化瘀的效果特別好，內服瀉火的效果更好。
“什么藥膏？咨詢過醫生了嗎？”戰霽昀看了她一眼，眉頭緊擰著，似乎是不贊同。
“哦，自制的。”顏瑟從自己臉上沾了點已經完全化開的藥油給戰霽昀聞，“味道還不錯，來平城的時候姨媽帶了幾盒給我，我從小就用這個，什么跌打損傷，什么蚊蟲叮咬啊，小傷口都挺管用的，來平城之后就扔在家里沒動過，沒想到還能派的上用場。”
最后那一聲，帶著自嘲的笑。
戰霽昀將她手中的錦盒拿過來放到一邊，盯著她的臉看了一會，原本緊皺的眉頭突然舒展開來。
“怎么啦？”顏瑟覺得他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對。
古里古怪的。
“你就是變成丑八怪，我也要你。”戰霽昀在她嘟嘟的嘴唇上吻了一下，嘴角被曲修然揍了一拳的地方沾到了她嘴角的藥膏。
冰涼的膏體順著皮膚離開的微小口子滲進血液里，有些刺刺的疼。
但疼痛過后，就是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好像有點癢，又好像有點涼，但之前那種隱隱的疼痛感已經沒了。
顏瑟也注意到了他嘴角的那片淤青，趁他不注意，伸手把藥膏抓了回來。
打開蓋子，纖細的手指在空了一半的盒子里挖了一下，把指尖兒的膏體在他嘴角推開。
戰霽昀本能的想要舔，卻被顏瑟制止了。
“這藥不能吃！”顏瑟用錦盒按在他的薄唇上，阻止了他的動作。
直到藥膏完全推開，被皮膚的溫度融成了她臉上一樣的油脂，她才放開他。
同時，她也明白了他沒頭沒腦的情緒從何而來。
顏瑟摟著他的脖子，坐在床上的她只能仰著頭看他，在他唇角啄了一下：“你放心，這個藥沒問題，保證明天早上給你一個比之前更美的顏瑟。”
戰霽昀挑眉，把她按在自己懷里，低沉磁性的嗓音聽上去格外的沙啞：“我說了，你變成丑八怪，我也要你！”
“你才丑八怪！”顏瑟嗔他一句，“我要是丑八怪，你就是丑丑八怪！”
戰霽昀嗯了一聲，抱著她放到了床上。
“醫生說你有幾根肋骨骨裂，得在床上躺著。”戰霽昀把被子給她蓋好，“我去給你買早餐，想吃什么？”
顏瑟指了指自己的臉上，無奈的嘆道：“我這樣的也就只能吃點流食了，我想吃拉面。”
戰霽昀點頭記下，打開門吩咐站在門外的保鏢去買。
回來時，把昨晚一起拿來的一些換洗衣物遞給顏瑟，“要我幫你嗎？”
顏瑟看著他手中那幾片少的可憐的布料，原本就紅紅的臉更紅了。
她伸手抓過來，把被子掖到了脖子底下，雙手藏在被子里鼓弄了好半天，才掀開被角朝戰霽昀勾勾手。
“換好了？”戰霽昀俯身，就聽見她在自己耳邊說道：“你給我拿個袋子來，把換下來的裝好，回去我自己洗。”
戰霽昀卻把手伸進被子里，把她換下來的小東西拿在手中，面不改色的去洗了。
顏瑟聽著流水聲，臉紅的快要爆炸，躺在床上哀嚎一聲，卻不想扯動了腹部上的傷，疼的她齜牙咧嘴。
吃過早飯，顏瑟正磨著戰霽昀給自己辦出院手續，曲修然和關棣齊齊出現在了病房里。
曲修然還是一副大爺樣，臉上表情淡淡的，不喜不怒，也不跟顏瑟說話。
他還記著昨晚上顏瑟攆他的仇。
顏瑟也懶得搭理他，微笑著看向關棣：“關醫生，彎彎的手術還順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