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后，顏瑟在病房里小范圍的活動了一下后，就拿著戰霽昀新拿回來的小錦盒鉆進了浴室里。
再出來時，她渾身上下都是藥膏散發出來的中藥味。
挺好聞的，誘惑著戰霽昀想咬一口。
顏瑟似乎也察覺到了戰霽昀的意圖，連忙把他推進了浴室里頭，并在外面鎖好了門。
戰霽昀隔著門跟顏瑟撒嬌：“親一下都不行嗎？”
顏瑟義正言辭的拒絕：“不行，會要了你的命！”
戰霽昀卻不肯放棄：“有那么可怕？你不是御醫傳人嗎？救不了我？”
顏瑟：“……不行就是不行，你聽我的，等會你洗完澡出來，我告訴你為什么這個藥膏不能進嘴！”
戰霽昀只好打消跟顏瑟親密的機會，轉身去沖冷水澡去了。
等他洗完了出來，顏瑟已經躺在了病床上等他。
“過來，我幫你擦頭發！”顏瑟聽到開門聲，坐起來拍了拍身旁的空位。
戰霽昀走過去，像一條大型犬一樣坐在她身前，微垂著頭，等著她的寵幸。
顏瑟的手抓著毛巾，動作輕柔的擦拭著他發絲上未干的水漬。
“那個藥膏外用活血化瘀的效果特別好，但如果不慎吃下去，會引起急性腹瀉。”顏瑟一邊幫戰霽昀擦頭發，一邊解釋著那個藥膏的藥性：“很多人不把腹瀉當回事兒，以為只是簡單的吃壞了肚子，殊不知嚴重腹瀉也會致人死亡。”
戰霽昀嗯了一聲，原本就低沉的嗓音在被毛巾遮住之后，聽上去甕聲甕氣的。
“所以這幾天就忍忍吧！”顏瑟意有所指的說道：“我身上的淤青要比臉上嚴重的多，最近一段時間可能都要涂抹外用藥膏。”
戰霽昀抿著嘴嗯了一聲，有點不太樂意。
可又能怎么辦？
除了聽話，他想不出自己還有別的選擇。
顏瑟捧著他的臉，在他唇上印了一下。
算是安慰。
這些天來，她已經完全習慣了跟戰霽昀的親吻。
開心了，親一下。
無聊了，親一下。
工作之余，親一下。
晚安吻早安吻，一個不落。
她覺得跟戰霽昀親吻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讓她上癮。
可戰霽昀比她更上頭，除了沒做到最后一步，幾乎是把她的身體了解了個遍。
“對不起。”戰霽昀抱著她的腰，把臉埋在她懷里。
鼻息間是她身上散發出來的中藥味，不難聞，去而不如之前她身上那股淡淡的檸檬味消毒水的味道好聞。
“好端端的，怎么又道歉了？”顏瑟抓了抓他的頭發，無奈的笑了笑。
“我會對你更好的。”戰霽昀卻對她的問題避而不答。
“嗯，你說的，我記住了，你要是說話不算話，我就……”
顏瑟停頓了一下，瞇起眼睛看著他埋在自己懷里，留在外面的毛茸茸的后腦勺。
“嗯？你就什么？”戰霽昀抬頭，幽邃的眸子黑得發亮，像是黑暗夜空中璀璨的星星。
“我就把你的骨頭一根根的都拆了！”顏瑟咬牙切齒的說道：“然后把你做成標本！”
戰霽昀低笑一聲，把她揉進自己懷里，沉聲在她耳邊說道：“那我就能一輩子都跟你在一起了！”
顏瑟：！！！
啊啊啊，又來了又來了又來了！
土味情話張嘴就來什么的，難頂！
……
時間按照它的既定軌道不斷的向前，不知不覺間已經過去了三天。
顏瑟臉上和身上那些明顯的淤青已經完全好了。
只有骨裂的那幾根肋骨，會在她姿勢不對的時候疼兩下，提醒她之前遭受到了什么樣的暴力對待。
“我們一會去看彎彎吧？”顏瑟盤腿坐在病床上，邊瀏覽著學術報告，邊說了這么一句。
說起來從曲彎彎做手術那天開始，她已經有將近一個禮拜的時間沒見過她了。
一方面她自己頂著一張臉，實在是有礙觀瞻，不好意思出門。
另一方面她不想讓曲彎彎在恢復階段，還要替她操心。
好在不管曲修然怎么鬧別扭，都會在每天傍晚的時候，把她這一天的身體狀況通過短信的方式發給她。
光是從數據表面上看，曲彎彎恢復的不錯。
除了麻藥過后刀口總是會隱隱發痛，并且沒有發生器官排異反應。
而她自己身上的傷也恢復的差不多了，就想要去看看自己“重生”一次的好友。
坐在沙發上的戰霽昀正在用筆記本回復郵件，聽到她的話嗯了一聲，“等我忙完。”
顏瑟知道他每天都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不是沒勸過，讓他回公司去主持大局。
畢竟他舅舅和舅媽剛把股份還給他，肯定會有股東發出質疑。
可他就是不肯，鐵了心的要照顧到她完全恢復，能出院為止。
她說要出院回家休養，他又不同意。
她真是不知道，一個人怎么可以這么矛盾，這么糾結。
又在研究報告中圈出一處疑問，顏瑟也投入到了自己的學術當中。
一直到中午，秦介過來送飯，分別坐在沙發上和病床上各占一隅的兩個人才停下各自手中的工作。
“還說去看彎彎。”顏瑟抓了抓頭發，有些懊惱。
“等會吃了飯就去。”戰霽昀沒有敷衍顏瑟。
吃過午飯，顏色換下病號服，跟戰霽昀一起出現在了曲彎彎的病房外。
曲彎彎已經從無菌病房轉到了普通病房。
不過曲修然自然不會讓曲彎彎受委屈，住的病房都是最大的最好的VIP。
“一股資本主義資本家的銅臭味撲面而來！”站在病房門口，顏瑟“憤世嫉俗”的嘀咕了這么一句。
象征性的敲了兩下門，顏瑟推門而入。
曲彎彎臉色蒼白的半靠半躺在病床上，鼻子下面掛了根揚起管，看上去還很虛弱。
曲修然坐在病床邊，手里端著水杯，正在給曲彎彎喂水。
不過最讓顏瑟意想不到的是病房里坐著的另一個人——席嘉言。
“你怎么會在這？”顏瑟看到席嘉言，不免有些驚訝。
不過最讓她震驚的，還是他身上那一身兒藍白條紋的病號服。
他這是……也住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