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
顏瑟扯了扯嘴角，轉身，洗手。
她還以為江茜茜能有什么新鮮刺激的戲碼，沒想到又是小白蓮經典的這一套劇目。
江茜茜演得起勁兒，她都沒那個力氣浪費時間配合她的演出。
江茜茜等了一會，也沒等到顏瑟的回應，好看的眉頭輕輕的蹙起：“顏瑟，我在跟你道歉。”
顏瑟擠了洗手液在手心兒搓泡泡玩，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哦。”
江茜茜：？？？
哦？？
這是什么反應？
難道她不該說一句沒關系，或者我原諒你了？
察覺到江茜茜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顏瑟輕笑一聲，手伸到水龍頭下沖洗著上頭的泡沫。
伴隨著嘩啦啦的水聲響起的，還有顏瑟漫不經心的嗓音：“你不會人為我出于禮貌，應該回你一句沒關系，或者我原諒你吧？？”
江茜茜：“難道不是嗎？”
顏瑟抬頭看著鏡子中的江茜茜，一字一頓的說道：“江茜茜，你今年幾歲？一把年紀了，難道還不懂不是每句對不起都能換來一句沒關系的道理？”
江茜茜完全沒想到顏瑟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可我是真心向你道歉的！”
顏瑟嗤笑一聲：“誰規定了，你真心道歉我就要接受？”
顏瑟轉過身來，居高臨下的睨著江茜茜：“想跟我玩道德綁架那一套？實在抱歉，你可能還不知道我的道德也是因人而異。”
“你說你要向我道歉，我已經耐著性子聽完了你的道歉，你還想要更多？對不起，沒有。”
“有些傷害既然已經造成，并不會因為你一句輕飄飄的對不起，就能當做它沒發生過，留下的傷口更不會被抹平。”
顏瑟想到什么，唇畔揚起譏誚的弧度：“江小姐應該慶幸，我沒有走法律程序，不然你這故意傷害的罪名怕是要坐實了。”
這已經是她最大的仁慈。
偏偏江茜茜不知足，又當又立。
可她又不是她祖宗，憑什么要成全她的心安？
江茜茜無言以對，看著顏瑟，也不知道是因為羞憤還是別的什么原因，她的眼眶都紅了。
顏瑟看著她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樣，特不厚道的笑了。
江茜茜雙目通紅，“你笑什么？”
顏瑟雙手環胸，“你哭什么，我就笑什么。”
江茜茜也太嬌氣了，典型的缺少社會的捶打！
江茜茜：……
顏瑟：“你不用覺得委屈，現實就是這么殘酷！也就我還耐著性子在這跟你廢話，換成別人，早就扭頭走了！”
她也是閑的蛋疼，是容胤點的菜不夠好吃，還是戰霽昀的服務不夠周到？
非在這看江茜茜的即興表演？
江茜茜感覺自己被冒犯到，不悅的皺起眉頭，一副教訓她的口吻：“顏瑟，你不覺得你這么說話太過分了嗎？”
顏瑟：？？？嗯嗯嗯？
期待已久的反咬一口的戲碼終于要來了嗎？
顏瑟終于打起精神，正視江茜茜，“我也覺得我說話挺過分的，可我又沒讓你來聽我說話，所以以后見著我請繞路走，裝不認識行么，江小姐？”
江茜茜氣結，“顏瑟，你這人簡直、簡直——”
“簡直什么？”顏瑟蹲在江茜茜面前，視線與之齊平，諷刺的看著江茜茜一度表情管理失敗的臉，“別說的好像你很了解我似的，我們本來就不熟！”
江茜茜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在某一刻，終于崩了。
“既然這樣，我覺得有些話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江茜茜陰沉著一張臉，瞪著顏瑟。
顏瑟挑了挑眉：“洗耳恭聽。”
江茜茜一副高高在上的口氣：“顏瑟，做人要有良心，飲水思源，懂不懂？”
顏瑟：？？？
飲水思源她懂。
但這話從江茜茜嘴里說出來，她就不太懂了。
江茜茜似乎是料到了她聽不懂自己的話，諷笑一聲，陰陽怪氣的提醒她道：“你別忘了，你在平城能有今天，全是因為季家！”
顏瑟：……
江茜茜見她不反駁，又說道：“你搶了季雪茹愛的男人，還對她趕盡殺絕，你就是這么報答爺爺對你的好的？你跟白眼狼有什么區別？我好心提醒你一句，凡事留一線，日后好相見。”
顏瑟：……
不得不說，江茜茜這番話說的……她簡直無fuck說！
這都什么跟什么？
她能在平城立足，跟季家有什么關系？
她又什么時候搶季雪茹愛的男人了？
戰霽昀？！
拜托，不知道實情就不要亂說好嗎？
明明是戰霽昀對她死纏爛打！
至于她對季雪茹趕盡殺絕？
excuseme？
難道季雪茹做錯了事情，不需要負法律責任嗎？
怎么還成了她這個受害者的錯了？
江茜茜見她依舊不反駁，輕笑道：“怎么？無話可說了？”
顏瑟點點頭，哭笑不得的說道：“的確，無話可說！”
江茜茜臉上露出勝利者的笑容。
顏瑟卻頭疼的看著她，說出來的話，猶如一盆冷水，兜頭潑下。
顏瑟：“江茜茜，你真不愧是季宇直深愛的女人！在顛倒是非黑白這方面，跟他簡直是絕配！”
江茜茜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間的猙獰：“你什么意思？”
“連我什么意思都不懂，你還敢站在道德制高點譴責我，你可真是個棒槌！”
顏瑟輕笑一聲，不厭其煩的逐一向她解釋道：“首先，我在平城人民醫院工作，是通過了院方的重重面試和考核的，跟季家一毛錢關系都沒有。所以你可千萬別覺得我沾了季家的光。你喜歡季宇直，看重季家，可季家在我眼里，啥也不是！”
江茜茜臉上的肌肉隱隱抽動，“大言不慚！”
顏瑟不置可否，繼續說道：“第二，我沒搶季雪茹的男人。她愛戰霽昀，但是戰霽昀不愛她。戰霽昀有選擇跟誰在一起的權利，我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他未娶我未嫁，所以根本不存在我挖了誰的墻角這一說法。更何況一直都是戰霽昀對我死纏爛打，你愛信不信！”
“第三，你說我對季雪茹趕盡殺絕？好笑不好笑？你說這話的時候，不覺得臊得慌嗎？季雪茹對我下死手的時候，可沒見你們誰出來攔著她，讓她對我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