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
院長老臉一紅，不耐煩地擺手攆人：“走走走，趕緊的走！說話說的那么難聽，一點看不出來你是佟老師的外甥女兒！”
顏瑟又笑了，“您老人家知道不就行了嗎？要是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是佟年的外甥女兒，到時候萬一泰和私立那邊兒來挖我走，你說我是走還是不走呢？”
泰和私立醫院那邊的福利什么的要比公立醫院好很多。
正兒八經的錢多事兒少離家近。
可這些對顏瑟來說卻沒有什么誘惑力。
她并不缺錢，也不缺時間，她需要的是掙脫姨媽的光環的歷練。
老院長聽了顏瑟的話，一哽，差點一口氣背過去。
老人家為了保命，趕緊擺手，“您吶，慢走吧啊！這事兒我保證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
可顏瑟又不走了，她好整以暇的看著老院長，意味深長的說道，“我總覺得吧，嚴一璇對我這敵意來的有點太突然了。您說是不是因為您對我太好了，所以已經引起別人的不滿了？要不您給我調調班，讓我也正常正常上下班？”
院長嘴角一扯，“姑奶奶你還是饒了我吧！”
他這一把年紀，可折騰不起！
就顏瑟那病，別說是正常上下班，日常生活都費勁。
也就是跟她熟悉一點的人才能說這么多話，不熟的人……
哼！
還以為她是個祖宗！
就她那高冷臉，坐門診？
算了吧！
老院長可不想讓自己的醫院營業額一天就下降到解放前。
顏瑟終于走了。
只不過精明如老院長，并沒有把顏瑟離開前說的話當成是隨便說說。
他叫了秘書來，調了嚴一璇的個人資料來。
仔細的看過了后，還真讓他發現點問題。
老院長恍然大悟。
難怪顏瑟會突然提醒他。
原來是這樣。
…
顏瑟推開值班室的門，看見戰霽昀已經換好了衣服。
他的小行李箱敞開著，放著他昨天晚上換下來的家居服。
男人身材頎長挺拔，一身白衣黑褲，逆著光站在窗前，不知道正在跟誰打電話。
顏瑟沒有打擾他，她把值班室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再轉過身時，戰霽昀已經掛斷了電話。
漆黑的眸子正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看。
顏瑟也看著他，兩人四目相對。
顏瑟眨了眨眼睛，“干嘛這么看著我？”
眼神直勾勾的，好像要把她一口吃掉，怪可怕的。
戰霽昀嘴角一挑，“你好看！”
顏瑟：……
油嘴滑舌！
顏瑟老臉一紅，想一巴掌拍死他。
戰霽昀吻了吻她的額頭，“累不累？”
帶著薄繭的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眼周，戰霽昀的語氣聽上去有些無奈，“多少眼霜才能拯救你的黑眼圈？嗯？”
顏瑟握住他不老實的手指，嗔瞪了他一眼，“別那么矯情！”
她嘴上這么說著，卻還是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底，緊張兮兮的問戰霽昀：“很明顯嗎？”
戰霽昀嗯了一聲，俯身吻了上去：“我多親親就好了！”
顏瑟：……
她現在才捶死他還來不來得及？
戰霽昀見好就收，“都收拾好了？可以走了？”
顏瑟把他的小行李箱拎在手里，收拾好東西跟戰霽昀離開，卻沒想到一拉開休息室的門，看到了站在門外的嚴一璇。
嚴一璇的氣色看上去不是很好，似乎一噎沒睡，看上去很憔悴。
瞪著一雙猩紅的眼睛，看著同時出現的戰霽昀和顏瑟。
眼神中滿是對顏瑟的敵意。
顏瑟不想和她說話，起碼現在沒什么好跟她說的。
她跟嚴一璇沒話說，可嚴一璇卻有太多話要說了。
嚴一璇太委屈了，從三年前顏瑟空降到平城人民醫院婦產科那天起，一直到今天她被停職在家反省，她心里積壓了好多的委屈。
“下班了？有時間我們談談。”嚴一璇語氣不善，似乎并不是在跟顏瑟商量。
“沒時間。”顏瑟想也不想的拒絕，“我不覺得我們之間有什么好聊的。”
她已經把該說的話都跟嚴一璇說過了，可嚴一璇自己想不通。
既然如此，還有什么好說的？
對牛彈琴罷了。
戰霽昀也不會有那個心情跟嚴一璇談心，他不把人直接扔出去就不錯了。
當然他也不會讓顏瑟跟嚴一璇單獨聊聊。
戰霽昀像一個保護者一樣將顏瑟護在身后，銳利的眼眸緊盯著嚴一璇的一舉一動，似是要將她看透。
嚴一璇看著被保護起來的顏瑟，心里泛起一股酸澀的滋味，突然拔高了聲音，“顏瑟！你如果沒做什么虧心事，有什么好怕的？跟我聊一聊，我又不會把你給吃了！”
好一招先發制人，倒打一耙！
真以為她嗓門兒大，她就怕她？
顏瑟諷笑道：“我有什么好心虛的？我行的正坐得端，也不用單獨聊聊，你有什么話盡管說，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也省的轉身你又說我欺負你。”
此時的走廊上來來往往的，有不少人經過，有查房的醫生護士，有病人家屬，還有探望病人的。
嚴一璇的聲音不小，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在不明真相吃瓜群眾的視線看過來的瞬間，戰霽昀幾乎是出于本能的反應，將顏瑟嚴嚴實實的擋在了身后，隔絕了一道道帶著探究的視線。
只是任誰也沒想到，婦產科醫生的值班室里會走出一個臉生的男人。
戰霽昀身材頎長挺拔，氣質不凡，那張英俊無儔的臉更是讓人過目不忘，為之沉迷。
一時間大姑娘小媳婦兒的，不免多看了兩眼。
但在察覺到男人明顯不的不耐煩后，紛紛移開視線，假裝該干啥干啥，卻偷偷的豎著耳朵，光明正大的聽墻角。
甚至還有些上了年紀的老古董，對著顏瑟和戰霽昀指指點點，議論紛紛起來。
可顏瑟卻沒有半點羞愧，就連戰霽昀的臉色也冷了許多。
他這個人跟顏瑟嬉皮笑臉的時候，看上去特別的好說話。
可那所謂的好說話，也只是他給顏瑟的特權。
一旦他不高興了，誰也別想好！
顏瑟挽著戰霽昀的手并未松開，而是似笑非笑的看著嚴一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