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一直被季宇直捧在手心里寵著愛著護著的江茜茜來說，季宇直當著她的面跟別的女人做，要比他喜歡上顏瑟帶給她的打擊還要大。
甚至，她覺得這是季宇直帶給她的羞辱。
是的，巨大的羞辱。
江茜茜看著半靠坐在沙發上，閉著眼睛明顯一臉不耐煩的男人，再也壓抑不住哭聲。
她發出的委屈的抽噎聲，更是惹得男人煩躁。
季宇直拿起被他隨手扔在沙發上的手機，朝著江茜茜砸了過去，“哭哭哭，哭什么哭，我還沒死呢，等我死的那天你再哭也不遲！”
“我花錢買樂子，不是想聽你的哭聲！”季宇直撐著膝蓋站起來，整理好自己身上凌亂的衣服后離開。
經過江茜茜身邊時腳步頓了一下，看著她的那雙眼睛里以往總是充滿了柔情，此時卻充滿了厭惡。
看著季宇直頭也不回的離開，江茜茜連忙轉動輪椅追了上去。
原以為季宇直要離開，卻沒想到他直接乘著電梯上行。
江茜茜生怕自己再跟丟了他，把輪椅開出賽車的速度，搶在電梯門關上前沖了進去。
今天無論如何，也要讓季宇直回家。
她過怕了獨守空房的日子。
過去季宇直跟顏瑟結婚的那三年，雖然每晚都會陪她，卻從不在她那邊留宿。
現在終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她不想再因為顏瑟，導致兩個人之間出現什么隔閡。
哪怕感情已經出現了裂痕，回不到從前，她也要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把裂痕修補好。
電梯里，江茜茜輕輕地扯住季宇直來不及掖進褲腰里的襯衣衣角，“你有什么怒氣盡管發泄，沖我來也行，為什么要糟踐自己？”
如果他非要選擇這樣的方式報復她，她寧愿他去包養大學生，也不愿意他來這里玩兒女人。
因為這的女人太臟了！
季宇直拂開她抓著自己的手指，“我怎么發泄？打你一頓，然后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家暴你？”
江茜茜輕抿著嘴唇，沉吟片刻后，說道：“如果那樣可以讓你消氣的話。”
她賭季宇直舍不得對她動手。
事實證明，江茜茜賭對了。
哪怕季宇直此刻已經不愛她，也不會因為她的錯而對她動手。
他所受過的教育，以及他自身的良好教養，不允許他做出那種禽獸行為。
“我以為我看不見你，就不會想起你做的那些事兒。可是沒有用，你知道嗎？”
季宇直頹然的靠在電梯壁上，自言自語般說道：“我現在一閉上眼睛，腦海里全都是你臉，那是曾經我最喜歡的你的模樣。”
“可現在卻成了我心頭最大的疑惑和諷刺，我已經分不清什么時候的你，才是真實的，又或者我所認識的江茜茜，一直都是帶著偽善面具的惡魔。”
他失望的看著江茜茜，“除了這一次你明目張膽的買兇殺顏瑟，我不知道你是否還做過什么其他傷害顏瑟的事情，包括雪茹對顏瑟的敵意，有多少是從你身上轉嫁來的，我也不清楚。我不希望我身邊每天睡著的人，是一個心思惡毒的女人。”
他已經看不透江茜茜了。
曾經的愛人何時變成如今這般猙獰的面貌，他既想不透，索性就不再去想。
眼不見為凈。
江茜茜還在哭著，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著，“那你就讓你身邊睡著的女人變成那些千人騎萬人跨的婊子？你知不知道她們只是看上了你的錢！”
“那又如何？”季宇直反問，但有一句話，他沒說出口。
他想問問江茜茜，她又為什么這么多年如一日的愛著他？
難道不是因為他是季氏的繼承人的身份？
如果他一無所有了，她還會愛他嗎？
季宇直不敢問。
他不想把這份感情最初的美好都打破。
“最起碼我給她們錢，她們就會真誠的對我笑。我跟那些女人，就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銀貨兩訖你情我愿的買買罷了。”
“所以我現在連那些婊子都比不上了嗎？”
“不，比得上。你比她們身份高貴，你比她們正經。但這些又有多少是你裝出來的？”
季宇直隨手按了就近的樓層，電梯停下，他紳士的幫江茜茜擋住門，“剛剛是誰帶你來的，等會我會讓他上來接你，并送你回去。以后不要來再來這里找我，你還是我的太太，但從今往后我在外面做了什么，已經輪不到你來管了。”
你也沒有資格。
江茜茜聞言苦笑，“你這話的意思是不是說，以后我們的婚姻名存實亡，可以各玩兒各的了？”
季宇直不置可否，“如果你愿意的話。”
他這態度，算是默認了她的話。
他不介意她有除他以外的男人。
他果然真的不愛自己了啊！
江茜茜轉動輪椅出了電梯，在電梯門自動關上之前，背對著季宇直問道：“既然你已經不愛我了，為什么不和我離婚？”
“我不會和你離婚的，我當初承諾過你，會讓你做我的妻子，你就一輩子是我的妻子。我已經違背了不會愛上顏瑟的承諾，不會再違背另外一個。”
季宇直叫來了這一層樓的服務人員，吩咐他把江茜茜送走。
電梯門緩緩關上，季宇直靠在墻壁上，望著頭頂天花板明晃晃的燈光，眼中是濃濃地哀傷。
到了保密性更好的新的包廂里，季宇直又重新選了一位公主來。
這一次他選的這個公主，容貌上竟有幾分跟顏瑟相似。
他把這個女人留了下來，在得知她姓閻之后，果斷跟她簽訂了長期的服務協議。
只不過此閻非彼顏。
他新鮮包養的情婦在這里的代號叫孟婆。
推薦她過來的服務人員說享受過她的服務，就會像喝過孟婆湯一樣，忘卻所有的煩憂。
季宇直摸著她肌膚細膩的臉頰，眼前女人的容貌漸漸模糊，變成他心心念念的那個人的長相。
看著她，季宇直喃喃道：“跟你在一起，真的可以忘掉所有煩憂嗎？”
女人想藤蔓般纏上他，試探的吻上他的唇。
門關上，隔絕了房間里發出來的曖昧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