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宇直約戰霽昀見面，只是想問清楚他和赫淮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很想知道戰霽昀是不是真的像外界傳言那樣，跟顏瑟在一起，根本就是為了給赫淮打掩護。
不然他為什么會跟赫淮去那家同志會所？
畢竟看他的樣子，并不像第一次去。
顏瑟知道不知道這件事？
如果他真的跟赫淮……他把顏瑟置于何地？
他當初剛跟顏瑟在一起的時候，信誓旦旦的這輩子非她不可，一副把顏瑟當成自己命的樣子。
這才過去多久，曾經說過的諾言就跟放過的屁一樣涼透了？
這打臉來的未免太快，就像龍卷風。
“你以什么身份問我？”
面對季宇直的質問，戰霽昀氣定神閑。
絲毫不心虛的他冷眼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季宇直，嘴角挑起一抹諷刺的笑，“你不會以為你跟顏瑟還有機會吧？”
“我？”
季宇直自嘲的笑笑，“我跟顏瑟早就沒有可能。”
戰霽昀挑眉，“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那你呢？”季宇直反問，“顏瑟知道你跟赫淮的那些事嗎？”
“我跟赫淮的什么事？”戰霽昀明知故問。
他跟赫淮什么都沒有，可他為什么跟季宇直解釋？
有什么好解釋的？
顏瑟和他的事，輪不到一個外人來插手。
季宇直根本不需要戰霽昀的回答，“你有沒有想過，你跟赫淮的事一旦被顏瑟知道，她會傷心難過？”
“怎么？你還想安慰她？”
戰霽昀嗤笑。
這個世界上，只有他最有資格站在顏瑟身邊，給她寵愛。
而季宇直則跟他相反，是這個世界上最沒有資格過問顏瑟事情的人。
現在又來關心顏瑟，早干嘛去了？
誰知道他是不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我只是希望你別再讓她傷心。”
季宇直清楚的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安慰顏瑟。
他更加不會癡心妄想。
他只是希望戰霽昀不要像過去的他一樣，毀掉她在平城僅剩的一點點溫暖。
他有預感，一旦戰霽昀讓顏瑟傷心了，她會毫不猶豫的離開這里。
然后毫不猶豫的忘記跟這個城市有關的所有人和事，開啟她新的人生。
“謝謝你對顏瑟的關心，但她不需要。”
戰霽昀替顏瑟拒絕了季宇直的好意。
他相信，顏瑟跟他的想法一樣。
季宇直怎么會察覺不到昔日老友對著自己的不耐，卻還是對他說道：“別怪我沒提醒你，你一旦讓顏瑟傷心絕望了，她就再也不會原諒你。”
在不被原諒這件事上，他深有體會。
“所以你已經認定了我跟赫淮有什么。”
戰霽昀明明是問句，卻是肯定的語氣。
“就算我劈腿赫淮，讓顏瑟當擋箭牌，又跟你有什么關系？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情我愿罷了！”
別說他跟赫淮沒什么，就算真的有，也是顏瑟來抽他，根本輪不到他季宇直來質問他！
季宇直：！！！
“你怎么能說出這種話？！”
季宇直恨不得潑戰霽昀一臉水，事實上他也真的這樣做了。
戰霽昀拿起桌上的紙巾擦拭臉上的冷水，哂笑道：“我所說的話，全都建立在你以為我跟赫淮有什么的基礎之上。”
“所以根本就是你希望我對顏瑟不好！季宇直，我以前只覺得你蠢，我今天才發現，你不光蠢，心思還惡毒。”
內心最陰暗的角落里的想法被人拆穿，季宇直反倒有了如釋重負的感覺。
季宇直獰笑道：“是，我得不到的，你也別想得到！”
兩人根本就不知道，他們的對話被坐在他們身后的顏瑟聽的清清楚楚。
顏瑟回過頭來，諷刺的看著一臉看好戲的赫淮，意味深長的說道：“倒是辛苦你把這些人一個個的都搜羅起來。”
赫淮：？？？
這事兒跟他沒關系啊！
顏瑟冷眼看著赫淮，嘴角嘴角微微上揚。
纖細的手指重新捻起信封，把照片倒進服務員給她的那杯熱水中。
很快，照片上的影像變的模糊起來。
“戰二爺說的沒錯呢！”
顏瑟單手支著額頭，微笑著看著面前的水杯，陡然拔高聲音，以確定身后的男人能聽清自己說的話。
“不過是成人之間你情我愿的游戲罷了，誰把誰當真？”
微頓，她像是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情，輕笑道：“更何況，我得到的好處也不少！”
忽然聽見顏瑟聲音的戰霽昀：！！！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他媳婦兒誤會了什么。
顏瑟說著，再次回頭看向隔壁桌的戰霽昀和季宇直。
“你看，作為給戰二爺當擋箭牌的報酬，季家不是已經垮了嗎？”
說狠話誅人心誰不會？
她幾歲的時候就玩膩了的爛招數！
無視了戰霽昀和季宇直臉上的震驚，顏瑟慢悠悠的端起泡著照片的玻璃杯。
輕晃著手中的水杯，杯中被泡爛的照片在她的動作下，漸漸的散成紙絮。
“辛苦赫大少費盡心思的拆散我和戰霽昀，不如我今天滿足你？”
顏瑟說著，素手一揮，把手中的熱水泡紙絮，潑了赫淮一臉。
赫淮英俊白皙的混血帥臉頓時被燙的一片通紅，可他卻教養極好的，生生忍住罵人的沖動。
顏瑟無視戰霽昀看著自己灼灼的眼神，起身走到季宇直面前。
“跟赫淮合作，無異與虎謀皮。”
顏瑟說完這句，給了戰霽昀一個警告的眼神，轉身離開。
發絲微濕的戰霽昀保持著側身看著顏瑟的姿勢，只不過此時他眼前只有比他更狼狽幾分的赫淮。
赫淮：……
干啥玩意這么看著他？
他啥也沒干啊？
戰霽昀又轉頭過來看一眼季宇直，從鼻子里發出一聲冷哼聲，起身離開。
餐廳里只剩赫淮和季宇直隔著兩張桌子面面相覷。
被燙的滿臉通紅的赫淮顧不上疼，一拍大腿，樂了：“你他媽真是神助攻！”
季宇直：？？？
我是誰，我在哪兒，發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