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臺聞：……
這蜜汁自信……
他還真是無法反駁。
顏瑟說完，不再理會澹臺聞，徑直上樓。
直到樓上傳來一聲關門的聲音，澹臺聞才走向樓梯扶手邊的那個花瓶。
明明是個古色古香的瓷器花瓶，瓶身上卻鑲滿了大大小小各種顏色的寶石。
奢侈工藝品的味道十分濃郁。
明明跟整個房子的裝修風格一點都不搭調，放在屋里卻又一點都不會顯得庸俗突兀。
澹臺聞盯準了上面一顆黑的發亮的黑曜石。
“嘖，這品味。”
也不知道是在嘲諷誰，澹臺聞喃喃自語道：“作為母胎單身狗，還真是不知道她的底氣和自信都是哪兒來的！難道這就是去傳說中情人之間的默契，所謂的心有靈犀一點通？”
澹臺聞絲毫不覺得自己對著個石頭自言自語有啥不對。
他說完這句話以后，轉身離開。
就在澹臺聞轉身的那一瞬間，黑曜石光亮的表面，忽然閃過一道奇異的光芒。
鏡頭后面坐著的戰霽昀面色陰沉，恨不得順著鏡頭把手伸出去，掐死鏡頭外的澹臺聞。
顏瑟的自信和底氣都是他給的，怎么了！
不服忍著！
同樣偷聽偷看了全程的傅云臣和容胤察覺到戰霽昀周身翻涌著的森然怒意，不自覺的退開一段距離，誰也不愿意當澹臺聞的替死鬼，承擔戰霽昀的怒意。
可一想到剛剛顏瑟說的那些話，兩人同時陷入了沉默。
……
顏瑟回京城的第四個月，京城也發生了兩件大事。
一位戰姓高官空降京城，引起不小的震蕩，弄的圈子里人心惶惶，摸不透上頭是什么意思，猶豫著要不要重新站隊。
另外一件大事兒發生在金融圈，一神秘土豪斥巨資吞并京城多家大中企業，強勢入主金融圈并強行分走大半蛋糕，短短的幾個月時間內，一躍成為圈內的龍頭企業。
明明看上去沒有什么關系的兩件事兒，卻不得不讓人多想，這京城是不是要變天了。
這些事情并不在顏瑟的關注范圍內，而且又沒侵害到她的利益，跟所以她也不太關心。
只是曲彎彎過來陪她發呆的時候說過一嘴，曲修然為了保住曲家的利益，忙的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當四十八小時過。
寒冷的冬天已經過去，春天悄悄的來臨，正是萬物復蘇的季節。
顏瑟蝸居了一個冬天后，終于結束冬眠，走出她的小窩。
上班第一天，顏瑟發現新單位的同事中居然有兩個他的熟人。
頂頭上司是她曾經的偶像，年輕的外科圣手關棣。
而她作為主治醫師，哪怕是新入職的，也要接受院方的安排，負責帶兩個實習生。
其中一個竟然是去年在平城被她強行勸退的慕曉落。
看到顏瑟時，慕曉落也明顯沒反應過來。
心高氣傲的慕曉落早就被磨平了棱角，此時已經沒有了在平城時的尖銳刻薄，安靜的像個鵪鶉似的，別人說什么她就怎么做。
在看到顏瑟時，慕曉落眼中閃過驚訝，但隨之而來的卻是緊張和害怕。
她怕顏瑟把她在平城的事說出來，毀了她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乖巧人設。
所以在知道顏瑟成為自己的老師后，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更怕顏瑟給她穿小鞋。
畢竟，兩人在平城人民醫院的共事經歷可謂相當不愉快。
可顏瑟根本就沒把當初平城發生的那些事兒放在心上。
她只是覺得，如果慕曉落已經改過自新，不再像從前那樣不負責任，她也不介意她再跟自己同事。
畢竟學醫不容易，培養出一個優秀的醫生更加不易。
去院辦辦理完入職手續回到科室后，在關棣的介紹下熟悉了一遍新的工作環境，又跟科室的同事簡單的認識了一下，才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推開門，就看見等在辦公室里的慕曉落。
顏瑟明顯沒想到她會主動找自己，腳步頓了一下，“找我有事？”
慕曉落嘴唇輕抿著，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看到我很意外？”顏瑟倒了杯水給她。
她身上穿著干凈嶄新的白大褂，長發高高的挽起，原本有些嬰兒肥的臉頰現在看上去更瘦削了一些。
下巴尖尖的，襯得她原本清澈好看的眼睛更大了。
現在的她明明比幾個月前更加精致動人，可慕曉落卻覺得眼前的顏瑟眉眼間少了些什么。
眉眼間多了些冷漠疏離的顏瑟，看上去似乎更加不好說話了，也更加不近人情。
“也沒有多意外，在平城的時候就聽說過你是京城人。”
慕曉落說了這么一句，生硬的岔開話題，“我聽說你和你男朋友結婚了，怎么會突然回到京城來？是打算長期定居了嗎？”
“分了，還結什么婚？”
顏瑟說的漫不經心。
可只有她自己最清楚說出這話時，她心里有多難受。
她明明說的
這是她對外的統一說辭。
可她毫不在意的語氣卻讓慕曉落心驚。
“怎么了？只是分個手而已。”
顏瑟輕笑道：“結了婚的還有離婚的呢！”
慕曉落：……
“干嘛這么看著我？”顏瑟滿不在乎的看著慕曉落，“覺得我是渣女？”
慕曉落不知道該說什么。
顏瑟渣嗎？
她不知道。
畢竟感情的事兒，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更何況她跟顏瑟也沒多熟。
顏瑟無意多說，見她不吭聲，略一思索，又說道：“你放心，你在平城的過去我不會跟人說，當然前提是你已經端正態度，如果你還是以前那種態度對待病人的話，我有能力讓你在界內混不下去。”
“謝謝。”
聽了顏瑟的話，慕曉落的心放回到肚子里。
她跟顏瑟道了謝，又把一些需要顏瑟接手的病歷找出來放在桌上后，便離開了顏瑟辦公室。
顏瑟隨手翻開一本病歷，卻一個字都沒看進去。
她腦子里全是戰霽昀。
她心里難受。
視線不自覺地落在自己左手空蕩蕩的無名指上。
原本戴在那的戒指，已經被她摘掉四個月了。
有些習慣一旦養成，想要再改掉，根本就沒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