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宴書猛然將人推開，轉身背對著門口用力揉著自己爆紅的臉，太丟人了，她剛剛竟然覺得顧商淮就算是這么親下來，她都不會躲開。
小滾崽哇偶一聲，用小手捂住了自己圓溜溜的大眼睛，只是留出了好大的一條縫隙。
顧商淮捏了捏額角，要教一下這小子什么叫敲門了。
小滾崽捂著小臉笑嘻嘻的跑了過來，被顧商淮一把抱住。
“怎么了？”
“太，太婆，給。”年幼的小滾崽叫不出太姑婆這么長得稱呼，只能叫道自己能叫的程度，然后將自己手中的小觀音拿給爹地看。
越宴書臉上溫度降了一些，聽到小滾崽的話便回頭看了過去。
那是一枚通體泛著紫光的觀音掛墜，盈紫通透，看的出的價值不菲。
“太貴重了。”越宴書下意識的拒絕，想要小滾崽去還給太姑婆。
“長輩禮不可辭。”顧商淮將觀音掛墜給他戴上。
小滾崽笑瞇瞇的看著自己的新禮物，知道這是他能收的意思，立刻抬頭看向了媽咪，歡快的道：“有索謝謝。”
“淮淮啊，你這冰箱里也沒什么東西啊。”姑婆在外面叫道。
淮淮？
越宴書被這個稱呼震到了，抿著唇憋著笑，只是馬上就要憋不住了。
顧商淮抱著小滾崽起身，涼颼颼的瞄了她一眼，而后出去。
“淮淮？”越宴書小聲重復了一遍，實在是沒有辦法將這個名字和顧商淮現在的模樣結合在一起。
這名字還挺可愛。
越宴書跟著出去，解釋道：“上午陸大哥他們過來吃過火鍋，已經補上了，樓下超市一會就送上來。”
“陸家和程家那小子啊？”姑婆知道他們關系好，今天下雪過來吃個火鍋也正常，“主要是淮淮他奶奶一個勁兒和我說你倆不好好過日子，你看，我說她想多了，她還不信。”
越宴書持續心虛，顧奶奶的出鏡率其實不用這么高。
還好樓下超市很快將食材都送了上來，不然越宴書都害怕顧奶奶她親自上來找她說。
越宴書不會做飯這件事做不得隱瞞，畢竟炸廚房的和廚神在本質上就有鴻溝一般的區別。
姑婆聽到越宴書期期艾艾的將這件事說出來的時候，大手一揮直接說道：“女孩子家家的學什么做飯？做飯就應該是他們男人的事情，想當初淮淮他爸……”
“姑婆。”顧商淮正準備做飯，聽到這話忍不住叫了一聲。
小滾崽自己搬著小凳子跑去了廚房，爬上凳子看爹地做飯。
姑婆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便轉移了話題，“來，我給你看淮淮小時候，我這里存了不少他小時候的照片。”
如果要說這個，那她可就來精神了。
“好啊。”奶團子時期的顧商淮肯定不是現在這樣，冷颼颼的。
顧商淮切菜的時候太陽穴突突作響，回頭看了一眼客廳里的人，越宴書眉眼間都帶著興奮，不再是偽裝出來的。
越宴書跟在姑婆身邊看相冊，小時候的顧商淮和小滾崽有幾分相似，不過看到后面，顧商淮的身邊多了一個女人。
“這是淮淮的媽媽，可惜年紀輕輕就過世了。”姑婆惋惜道。
越宴書看著照片中溫婉的女人，她的視線幾乎任何時候都在顧商淮的身上。
“崽崽長得像他媽媽。”越宴書低聲道。
“對啊，如果佳怡還活著，看到崽崽肯定會很開心。”姑婆撫摸著照片上的人。
姑婆正在惋惜，越宴書手機響了，是楚肇緒。
越宴書和姑婆道歉之后起身接了電話，“師兄。”
“那個髓母細胞瘤的患者來醫院了，你猜是誰？”楚肇緒應該是在天臺打的電話，她能聽到那邊的風聲。
“林紫。”
越宴書本還在猜測到底是誰，沒想到楚肇緒主動說出了答案。
“林紫？穆承越不是說是他母親嗎？”越宴書記得丁院長是這么和她說的。
“確實沒承認，但是世界上不可能出現兩個完全相同的病灶，林紫確認是髓母細胞瘤，并且和之前丁院長拿給我看的片子是完全相同的病灶。”
越宴書進了房間關了門，“她已經住院了嗎？”
“嗯，今天剛住院的。”楚肇緒說道，“雖然這么說不好，但是我還是希望如果有時間你和寶寶都來醫院做個檢查，髓母細胞瘤的遺傳性很強。”
越宴書拉過椅子坐下，再次點開了之前楚肇緒發給她的片子，病灶很大，就算是手術都無法完全切除的大小。
“我知道了。”越宴書不會去排斥這種話，髓母細胞瘤本身就是一種不講武德的疾病。
“師兄，程航臨你還記得嗎？”
“程航臨？傾世集團的董事長，記得。”
“全息醫療是他在做授權。”越宴書說道。
那邊的楚肇緒頓了一下，很快又笑了出來，“這不是撞到你槍口上了，兩年前你為他女兒做手術，他還欠你一個人情呢。”
當年程航臨的女兒程穎也是髓母細胞瘤，程航臨幾乎為女兒尋遍了全球神外的名醫，最終還是將希望放在了越宴書的手里。
那個時候的越宴書年輕氣盛，覺得自己沒有什么手術是做不了的，而當年那場手術確實很成功，也是她最意氣風發的時候。
“我給程穎發了郵件，不知道她能不能收到。”越宴書也不確定，所以一直沒有和顧商淮說過這件事。
和師兄簡單聊了幾句，顧商淮過來敲門讓她過去幫忙打下手，不然時間來不及了。
越宴書：“……”
你要是晚來一點，等我把這個電話打完，我就差點真的相信你是讓我去打下手的了。
越宴書只能結束了和師兄的聊天，放下手機跟著顧商淮出去。
到了廚房才發現食材都已經準備好了，就差下鍋了。
越宴書嘴角一抽，“顧總您這是……”
調虎離山的過于明顯了，顧總。
“站著看，免得以后餓死。”
“有個軟件叫餓了么，還有個軟件叫美團。”越宴書微笑說道。
顧商淮掃了她一眼，“吃外賣胖得快。”
越宴書嘴角抿成了一條直線，想反駁卻發現好像是事實，沒有辦法反駁。
“和伱說件事，師兄剛剛說，林紫應該是得了腦瘤，最惡性的那種。”
顧商淮有條不紊的做飯，煙火氣息是熱的，他開口的話卻薄涼無比，“怎么，你還想不計前嫌的去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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