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身影從容不迫的走了出來,獨留下一臉驚駭的雪隱神僧。
“你!!!”
“聒噪。”
白衣身影淡淡揮手,雪隱神僧頓時只覺得一股無邊偉力壓在了自己身軀之上。
身軀頓感沉重無比。
自己肉球一般的身軀好似要被直接壓扁,連聲音都無法發出了。
而雪隱神僧引以為傲的圓滿極境法力,也是完全無法施展分毫。
就如同從頭到腳徹底鎮壓。
“他是誰?他到底是誰?為何他會從本座的體內出來???”
雪隱神僧難以置信的望著那白衣身影。
這一望之下,雪隱神僧頓時就呆住了。
這白衣身影的面容,與剛才被自己吞入體內的葉青云一般無二。
只是眼前這個“葉青云”,不僅白衣白發,神態也大為不同。
雪隱神僧僅僅只是看了一眼這白衣“葉青云”,心頭便不由自主的產生了驚懼之感。
似乎只要多看兩眼,自己都無法承受那白衣“葉青云”周身散發的氣勢,會直接爆體而碎。
如此威勢,讓雪隱神僧根本無法想象這白衣之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
這白衣“葉青云”的實力絕對遠在自己之上。
否則他不可能直接從自己體內走出來,并且輕易之間就把自己給鎮壓了。
而在地面之上,縮成一團的不死玄蛇也抬頭望見了白衣“葉青云”。
不死玄蛇心頭驚顫,內心深處滿是敬畏。
“這才是那位大人的真面目啊!”
在不死玄蛇看來,葉青云之前的樣子明顯就是故意表現出來的。
為的就是藏拙。
而此刻的白衣姿態,才是葉青云真正的樣子。
那等絕世無雙的身影,單單只是看上一眼,就已經是三生有幸了。
不死玄蛇呆呆望著那白衣“葉青云”,心頭敬畏無比的同時,竟然還升起了一股深深的仰慕。
那是一種深深打入心神之間的烙印,是一種一眼便可牢記萬年的宿命。
她覺得自己好像永遠忘不了這道身影了。
甚至一想到自己以后可能會無法跟隨在這道身影左右,心里還會有一種空落落的感覺。
“這位大人他是九天十地最獨特的,誰都無法與之相比!”
自這一刻起,不死玄蛇已然成為了葉青云的忠實擁躉。
白衣“葉青云”目光平靜的望著雪隱神僧。
而后者那肉球一般的身軀,此時已經被白衣“葉青云”周身彌漫出來的一絲氣息,壓得幾乎要炸開。
但偏偏又維持在瀕臨炸開的邊緣。
隨時要炸,但偏偏就是不炸。
卻也因此,雪隱神僧承受著難以形容的痛苦,他恨不得自己趕緊炸了,結束這種痛苦不堪的煎熬。
可現在。
他就算想自爆也自爆不了。
自己的身軀,自己的法力,乃至自己的生死,都完全不由自己掌控。
“好歹也算是如來的徒孫一輩,卻把自己弄成了這個樣子。”
白衣“葉青云”微微搖頭,言語之間似乎頗為失望。
雪隱神僧的真實身份,乃是金蟬法師所收的四大弟子之一。
也是圣心寺的創始人。
而金蟬法師是如來佛祖化凡降臨四梵天時,所收的三位弟子之一。
如此一算的話,雪隱神僧的確也勉強可以說是如來佛祖的徒孫。
“若你不曾動搖佛心,度化世人,苦修行善,積累功德,早晚有一日可以去往西天極樂,成就西天尊者之位。”
“可惜,你被自身欲望所掌控,為了早日去往西天極樂,走上了邪路。”
“空有人間極限的佛門修為,卻徹底斷絕了去往西天的門徑。”
聽到這話,雪隱神僧頓時雙目圓睜,似乎很是憤怒。
可他此時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白衣“葉青云”又是一揮手。
施加在雪隱神僧身上的威壓頓時消散一空。
雪隱神僧立馬恢復了自由。
“你說的都是錯的!!!”
“本座沒有走上邪路!這一切都是觀世音菩薩的法旨!”
“觀世音菩薩已經許諾,只要我做了這些,將來必然可以成為西天佛陀之一!!!”
“本座沒有錯!”
“沒有錯!!!”
望著雪隱神僧那癲狂失智的樣子,白衣“葉青云”倒是很淡定。
似乎雪隱神僧的一切反應,都在他的預料之內。
“你被欲望所掌控,可比血觀音蠱惑你的時機,更早。”
此言一出,雪隱神僧整個人如遭重擊。
一切的癲狂,一切的固執,都在這一刻被無情的剝開了。
白衣“葉青云”早已洞悉一切,把雪隱神僧心中的丑惡、邪念、欲望看的一清二楚。
所謂的觀音法旨,根本就是雪隱神僧為了掩飾自己內心邪念的說辭罷了。
早在血觀音現身之前,雪隱神僧就已經被自己的邪念所掌握,用自己領悟出來的邪法,吞吃了自己一手培養出來的圣心寺繼任者。
那個時候,血觀音都未曾誕生。
而后每一代圣心寺的繼任者,都被雪隱神僧用同樣的方式吞入體內,他則是代替繼任者的身份,繼續掌握著圣心寺。
直到佛界劇變,血觀音橫空現世,以莫大法力蠱惑了無數僧人。
圣心寺也在其中。
雪隱神僧得到血觀音法力的同時,也更為助長了他內心的邪念。
可謂是一拍即合。
所以他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奉了觀音法旨行事,實際上是血觀音的到來,給了他掩飾自己內心邪惡的借口罷了。
無論有沒有血觀音的存在,雪隱神僧依舊會是這個樣子。
白衣“葉青云”的話,實在是太過誅心了。
把雪隱神僧最后一點掩飾都給撕的粉碎。
他心底里的一切邪念,在白衣“葉青云”面前都無所遁形。
看的透透的!
連你褲衩子有沒有破洞都被看的一清二楚。
“你你你到底是誰?你為何要出現在這里?”
“只要你不出現,所有的一切都會在本座的掌握之中,偏偏是你壞了這一切!!!”
雪隱神僧咬牙切齒,似乎是因為最后的遮羞布被白衣“葉青云”撕破,因此變得有些惱羞成怒起來。
白衣“葉青云”只是目光淡然的望著雪隱神僧。
“苦海無邊,縱然你惡念滔天,但終究還有一次回頭機會。”
“若你放下執念,我可以給你重修一次的機會。”
就在白衣“葉青云”現身西梵賀州的同時。
遙遠的東梵神州之地。
一座宏偉、壯闊的雄渾巨城懸浮在蒼穹之上。
佛光普照。
橫壓八方!
此城乃圣眾佛國,也是整個東梵神州執牛耳的第一佛門勢力。
而此時的圣眾佛國之內,卻是剛剛爆發了一場驚天大戰。
兩個陌生僧人自圣眾佛國之外而來,自稱要拜會佛國之主東梵圣者。
但雙方話不投機,很快就發生了沖突。
圣眾佛國號稱僧兵百萬,更有九大圣僧坐鎮,可謂是高手如云。
多少年來,在東梵神州這片地界上都沒有任何人敢觸怒圣眾佛國。
結果這兩個外來僧人,卻敢與圣眾佛國交戰。
當真是可笑至極。
但此戰卻是讓圣眾佛國無數僧人瞠目結舌。
他們引以為傲的百萬僧兵,壓根就沒有任何意義,連靠近那兩個外來僧人都做不到。
至于九大圣僧,倒是能對那兩個外來僧人出手。
可九大圣僧聯手之下,竟然也完全敵不過那兩個外來僧人。
幾個呼吸之間就被鎮壓了。
完全是境界上有著巨大的差距。
如此一來,身為圣眾佛國之主,也是東梵神州第一高僧的東梵圣者,必須要親自出馬了。
于是乎。
東梵圣者親自應戰那兩大外來僧人,雙方在圣眾佛國之上佛力對峙,互相之間竟然不分高下。
此時的圣眾佛國蒼穹之上。
一個年輕僧人雙手合十,凌空盤坐,周身洋溢著璀璨純正的金色佛光。
身后一尊佛陀虛影巍然聳立。
這佛陀虛影的面容,并非是西天極樂的哪一位佛陀。
乃是葉青云!
而這個凌空盤坐的年輕和尚,自然是從下界而來的慧空。
在其身后,道濟老和尚手持破爛寶扇,手托金色寶鐘,正目光如炬的盯著圣眾佛國內的所有僧人。
似乎只要有人上前,道濟老和尚就會立刻出手阻止。
“想不到這東梵圣者如此厲害,能與慧空斗得不分上下。”
道濟和尚望著正在與慧空佛力僵持的東梵圣者,心頭暗暗驚訝。
一身華貴袈裟、手持錫杖、寶相莊嚴的老僧就站在慧空的對面,周身赤色佛力激蕩。
此人便是東梵圣者,乃是圣眾佛國之主,也是東梵神州第一高僧。
東梵圣者正與慧空斗法。
兩人都是將各自的佛力毫無保留的釋放出來。
想要壓倒對方。
但僵持許久,始終是一個難分高下的狀態。
不過東梵圣者知道自己終究還是不如對面那個法號慧空的年輕僧人。
因為東梵圣者在暗地里借助了整個圣眾佛國的磅礴佛力。
他并非是一個人在與慧空斗法。
而是背靠圣眾佛國,借助一國之力才能夠與慧空斗得旗鼓相當。
若沒有圣眾佛國的一國之力加持,東梵圣者根本無法堅持這么久的時間。
“此人佛力強盛,兼有羅漢之力,更掌握了諸多失傳的佛經,甚至還有一尊不知名的佛陀庇佑!”
“他到底是何等來路?”
東梵圣者心里頭非常震驚。
以自己菩提大乘境圓滿的修為,竟然也無法勝過慧空,還要靠著圣眾佛國的力量才能與之抗衡。
不過東梵圣者雖然自知不如慧空,但只要自己身處圣眾佛國之內,就絕對不會敗給慧空。
圣眾佛國從久遠歲月之前,就將整個佛國打造成了一座巨大的佛陣。
佛陣不斷積累著信徒與僧人們的信仰。
信仰之力經過佛陣,轉化為精純佛力,時刻醞釀在佛陣之中。
每一代的圣眾佛國之主,都可以運用佛陣之中的佛力。
所以只要身處佛國之內,便可以調動源源不絕的龐大佛力。
立于不敗之地!
慧空也早已看出,這東梵圣者在借用整個圣眾佛國的佛力。
不過慧空并不在意。
他不斷口誦佛經,希望可以盡可能化解東梵圣者體內的血觀音之力。
雖然收效甚微,但慧空相信,只要持之以恒,一定可以做到。
就在這時。
慧空忽然間感覺到了什么,目光朝著遙遠的西邊看去。
道濟和尚同樣有感,一起看向西邊。
“貧僧感覺到了!!!”
慧空臉上浮現出前所未有的歡喜之色。
“這是圣子的氣息!圣子果然就在這片天地!”
下一刻。
慧空眼中更是流露出恍然大悟之色。
“阿彌陀佛!貧僧明白了!”
“這必然是圣子故意為之,讓貧僧感受到圣子的氣息,以此來激勵貧僧!“
“多謝圣子相助,圣子的一片苦心,貧僧絕不會辜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