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仁帝都不需要和朝臣們討論了。
還論個屁!
昨夜皇宮被圍困之時,那么多的眼睛是瞎嗎?
獨獨他的老七最有用!
其他的皇子就全是廢物一個!
還有西南細作,要不是沒有老七,他都防不住!
楚王如今雙腿也康復了,文治武功,誰也不能和慕容尋相提并論。
所以,先給其他皇子些許甜頭,然后再給寶貝兒子一個大禮,才是今日景仁帝最終極目的!
朝堂之下的慕容尋……
他眼下,倒是真沒法子攔住父皇的任性之舉。
哎!
楚王默默嘆氣。
被獎賞的人,大部分都在楚王麾下,照理說他應該很高興。
只是隨著獎賞發得越多,楚王就越上火,眉心都快擰成了團。
想看楚王驕傲自大的朝臣們,滿腦袋都是問號?
坐在龍椅上的景仁帝,也是大大的問號?
他的好大兒,愁啥呢?
同一時刻,楚王府。
姜南卿補了個好覺,睡醒之后就聽綠籮報:
“啟稟王妃,楊佗在外求見,他已站了半個時辰。”
姜南卿知道,楊佗這是準備離開了。
于是簡單梳洗過后,姜南卿就走了出來。
“去書房吧。”
姜南卿道。
“是,師父。”
今日的楊佗,沒了往日的嬉皮笑臉,老成恭敬得仿佛換了個人。
這才是真實的楊佗。
“師父,楊佗今日離去,若事成,日后定回天越正式拜謝師父。若失敗,此去再無歸期。徒兒在此,感謝師父的教導!”
楊佗說完,就要給姜南卿行正式的拜別禮。
楊佗明白,楚王妃就是自己命中最大的貴人。
楚王妃不光在醫術上指點自己,還教會了他提取合成的藥物,改進白蠱蟲等等!
這些單拿出一樣,都足以讓楊佗拜謝。
姜南卿卻直接閃躲到一旁,沒有受楊佗這禮。
“楊佗,今日你這禮,我不收。我等你來日重返天越之時,不管是何身份,再親奉為師一杯茶,可好?”
這話,便是相信楊佗此去定能成功。
且日后若楊佗能來天越,恢復身份還能做到當下的舉動,說明西南和天越兩國是交好之時,而非對戰的狀態。
那樣的結果,才是姜南卿期望的場面。
楊佗微笑,毫不猶豫的點頭:
“好!徒兒領命!”
“今日的早朝不會那么快結束,你要等他嗎?”
姜南卿詢問楊佗是否還要見慕容尋。
楊佗搖頭:
“我與楚王,還是不見了。”
兩人這么多年的交情,真到告別的一刻,反倒不知道說什么。
姜南卿頷首,慕容尋也是這么說的。
他和楊佗告別時不必見。
“除了蘇落雪,還有一人,可以助你。王爺幫你留下來了。”
姜南卿笑道。
楊佗好奇,
“還有人,是誰?”
“胡文昊!此人中了你的蠱蟲,對你忠心,又是蘇落雪求而不得之人,腦子里還算有些東西,他若是死了太過浪費。所以昨夜王爺派人先一步送胡文昊出城了。”
姜南卿笑道。
“胡文昊如今和蘇落雪已先一步去往西南,離開天越之前,王爺的人會把他們交給你的。”
楊佗倒是把胡文昊給忘記了,此時聽到楚王如此周密的安排,更是感激道:
“這些年,楊佗給王爺添了不少麻煩。”
“你不必這般客氣。蘇落雪的身份,對你有大用,因此留下她的性命。此去西南,別的事我們也幫不了你,萬事小心!”
姜南卿提醒楊佗。
楊佗致謝,但只言片語又覺得蒼白無力。
待到他成功拿回屬于自己的一切,再來報答今日在天越所受的恩情!
“師父,蘇落雪的身世你是怎么知道的?”
這是楊佗沒想通的地方。
姜南卿勾唇。
蘇落雪的身世,自然是她通過深扒西南的各種野史,然后從中抽絲剝繭,在加上現代人的強大腦洞,聯想到的。
姜南卿緩緩道:
“西南野史我看了許多版本,串起來就猜測出當年的事實……”
西南皇室被下蠱的蕭帝,如今顯然是被繼后蘇姒和攝政王蘇厝道所控制。
而他們兩人能在西南站穩腳跟,最初都是靠兄長蘇厝仁戰死換來的“威名”。
當年蘇厝仁死后,雖無正妻,但傳聞卻有一外室!
此女頗得蘇厝仁寵愛,但之所以不娶進門,據說這個外室出身不好,且因為某種原因,此女無法孕育子嗣。
蘇家在西南是名門,家族阻撓這個不能生養的平民外室女進門。
當然,能記錄進野史,自然有讓人冒險愿意寫的奇葩故事!
那便是,這個外室女,為了不讓其他門當戶對的女子嫁給蘇厝仁,影響自己在對方心中的分量,便決定要為蘇厝仁生養子嗣。
外室不能生,但她可以讓身邊的婢女生啊!
為了能延續蘇厝仁的血脈,這個外室女經常挑選相貌出眾的年輕姑娘當婢女。
蘇厝仁在戰場上本就是兇狠暴力之人,床第之間,亦不是個溫柔男子。
經常有年輕的姑娘歡喜的接受外室的安排,想著被西南的大將軍垂憐,母憑子貴一飛沖天。
結果連活著下床榻的機會都沒有。
外室女是個例外。
她的身子骨很瘦弱,雖不能生養卻能禁得住蘇厝仁折騰,不會死。
所以也是其能成為蘇厝仁心頭寵的又一原因。
最后,為了讓蘇厝仁盡興又不讓年輕的姑娘斃命,那外室經常帶著自己的婢女也同時在場忙著給姑娘們續命。
之后的發展,那自然是混亂不堪的場景。
所以西南野史上原文如此記載:
“蘇閻王天生兇猛強悍!非尋常人可比!白天持刀血染疆場!夜時提槍浴血奮戰!”
這野史變著法的也要夸一夸蘇厝仁。
終究是西南人所寫。
其中有多少夸大的成分姜南卿不知道,但她猜測:
這外室女八成就是楚姨娘!
那個時期,西南最厲害的蠱師名號便是初蝶!
但初蝶此女的真正身份,相貌如何,無人得知,非常神秘。
畢竟,西南雖流行蠱術,但是蠱師可不是擺在明面上的東西,甚至也是被人厭惡的存在。
如此也能解釋,為何“初蝶”只能為外室,不能嫁入蘇家的根本原因!
蘇家怎能讓自家嫡子取一個不能生養的蠱師?
至于后來,楚姨娘為何隱姓埋名藏在天越?
那是因為,西南也容不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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