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美麗景色，在地面上永遠無法看到。不是嗎？”左思頭也不回的問道。
此時此刻，他就坐在碼頭從小行星內部延伸出去的三條棧道上，兩條腿徹底懸空，只要稍微往前挪動一點就會立刻掉下去。
由于某種強大魔法的作用，這顆小星星周圍三十米范圍內都環繞著一層可以呼吸的空氣，同時保持著二十攝氏度左右的恒溫。
所以完全不用擔心窒息的問題，以及外太空零下兩百七十度的恐怖超低溫。
“是啊！真不敢相信，吉斯洋基人竟然能把一顆小行星內部挖空，改造成適宜居住的地方。
不過根據厄隆的猜測，阿柴婭很有可能已經在臨死前，向位于星界的魔法船發出了求援信號。
也許幾個小時到一兩天之內，就會有至少一艘星界魔船趕過來了查看情況。”
戴維安有些擔心的提醒道。
“放松，我有沒打算正大光明的占領這個地方的打算。
剛好相反，我打算把它交給厄隆來處理善后。
如果吉斯洋基人打算重建這個地方，我們就利用厄隆這個內應，一點一點把那些騎士和教官制作成卡牌。
等徹底控制高層后，就可以對那些剛出生的兒童進行教育。
把他們變成推翻和毀滅吉斯洋基人軍事化帝國的火種。
而不是對那個巫妖女王唯命是從的奴仆。”
左思意味深長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用吉斯洋基人來對付吉斯洋基人，這就是他腦海中靈光一閃迸發出來的想法。
畢竟后天教育永遠大于先天本能。
只要思想意識灌輸的好，完全可以通過傳播理念的方式，從內部一點一點瓦解吉斯洋基人那扭曲病態的社會。
當然，這可能需要很長的時間。
不過沒關系。
反正左思也只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主要還是想通過比較隱蔽的方式控制這個星港，順便再搞一艘能夠在太空乃至星界自由航行的魔法船。
要知道這個多元宇宙所謂的“魔法船”，可是跟許多地球人理解中充滿科幻感的太空飛船完全是兩個概念。
魔法船顧名思義，主要是靠魔法力量來進行驅動。
因此它外表看起來很有可能就是一艘木質帆船，然后經過各種各樣的魔法強化、加固。
甚至是直接釋放一個傳奇魔法，將其永久性的改造成另外一種形態，以魔法力量或者引力作為燃料進行驅動。
在費倫大陸，在耐瑟瑞爾時代這種技術就已經被發明出來，并廣泛運用于探索外太空。
不過后來，隨著耐瑟瑞爾文明的毀滅，魔法船制造技術漸漸失傳，只有很少一部分散落在一些高階法師乃至傳奇法師的手中。
至少在燭堡，左思沒有找到關于魔法船建造的記載，所以想要從吉斯洋基人手里搞一艘來研究研究。
聽到自己的主人又想要使壞，戴維安不由自主的苦笑著搖了搖頭，迅速從懷里掏出兩本書、一把銀色的巨劍、一個權杖遞了過來，低聲介紹道：“這些書，一本是《健體手冊》，讀完后可以增加體質屬性，一本是《靜思卷冊》，讀完后可以增加智力屬性。
按照厄隆的說法，它們都是阿柴婭當初率軍攻破第十七層奪心魔據點的時候得到的戰利品。
這位狡詐的指揮官利用兩本魔法卷冊，誘惑星港內的所有戰士、騎士和紅龍去獵殺更多奪心魔，并許諾表現最出色的人可以將其拿走作為獎勵。
但實際上，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兌現承諾。
不過現在，兩本書都是屬于您的戰利品了。
除此之外，這根權杖是【抹消權杖】，可以瞬間破壞一切魔法防護、結界和持續生效類的法術。
可惜被那條紅龍用它來敲擊了力墻術消耗掉了，現在整體結構變得十分脆弱。
厄隆表示，如果使用九環的許愿術或者奇跡術，應該還能稍微修復一下。
最后是這柄專門分配給紅龍騎士指揮官專用的正牌銀劍。”
“不錯！看來那位女吉斯洋基人指揮官舍不得用的好東西，現在全都便宜了我。”
左思接過這幾件價值不菲的魔法物品，一股腦全部塞進腰包。
像《健體手冊》、《靜思卷冊》這種可以增加基礎屬性的好東西，必需要找個時間專門靜下心來閱讀，然后才能產生相應的效果，而不是像游戲中隨便點一下就可以了。
至于抹消權杖，他打算拿回去交給組織里掌握九環魔法的巫妖去修復。
這玩意可是不折不扣的大殺器，其威力相當于九環的大裂解。
唯一的缺點便是只能用一次。
用完之后就得使用許愿術或者奇跡術進行重塑。
不然的話，當權杖與硬物觸碰瞬間就會化作一灘毫無價值的碎片。
就在左思饒有興致打量著最后一件戰利品“銀劍”的時候，厄隆突然拿著一個裝置從小行星里邊跑了出來，氣喘吁吁的大喊道：“主……主人！有……有回應了！兩艘星界魔法船正在朝星港趕來。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穿過位面之間的屏障出現在周圍。”
“哦？這么快！”左思露出一絲驚訝。
“那是當然！這里可是整個托瑞爾星球上最大的一個前哨站。更何況剛才阿柴婭發出的是最緊急的求救信號。”厄隆趕忙解釋道。
左思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這里就交給你了。你想好要怎么向那些趕過來救援的吉斯洋基人，描述星港里究竟發生了什么嗎？”
“很簡單！全部推給奪心魔就好。反正尸體都已經處理干凈，徹底死無對證。”厄隆不慌不忙給出自己的解決方案。
對于吉斯洋基人來說，把一切災難和責任推給奪心魔，簡直就是萬能的借口和黑鍋。
沒有任何一個吉斯洋基人會懷疑來自死敵的險惡用心。
“很好！記得等一切都穩定下來之后及時向我匯報情況，順便想辦法搭建一個通往深水城的穩定傳送門。”
說罷，左思便帶上戴維安一起通過傳送門返回地脈迷城的第十六層。
結果才剛沿著原路往回走了沒多久，便遇到了已經恢復狀態的三位臨時隊友。
矮人立刻笑用力揮了揮手大喊道：“嘿！你們沒遇到什么怪物和危險吧？”
“沒有。一切都非常順利。我已經找到了魔網節點，是時候可以原路返回了。因為再往下走可就是奪心魔的地盤，我想你們應該不會想跟那些章魚頭打交道才對。”左思故作輕松的回應道。
“奪心魔？該死！這可是我最討厭的怪物之一。”矮人低聲咒罵了一句。
因為在沒有防御心靈控制類的魔法裝備的狀況下，任何冒險者在面對成群結隊的奪心魔時，都會瞬間被對方控制，然后變成唯命是從的奴隸。
更何況前不久還被底棲魔魚控制了一次，那種可怕的滋味他再也不想感受第二次。
“那就回去吧。不過剛才地震制造出來的地下峭壁，要怎么才能安全的爬上去？”詩人面露難色。
“很簡單！待會兒我會給每個人加持二環魔法【蛛行術】。以我目前的施法等級，這個法術應該可以持續兩個小時左右。在此期間內，所有人都可以像蜘蛛一樣在峭壁上快速爬行。如果順利的話，應該差不多能爬上去。”
左思迅速提出了一個解決辦法。
如果不是為了把眼前這三個人平安的帶回去，他剛才在星港的時候就開啟傳送門直接返回法師塔。
“【蛛行術】？好主意！”
詩人兩眼瞬間放光。
因為這的確是解決當下困境最理想的方法。
只可惜，身為吟游詩人的他，永遠也學不會這個在冒險旅途中非常實用的魔法。
敲定了方案，隊伍迅速回到他們當初墜落的地方。
左思憑借【強記魔杖】，一口氣施展了四個【蛛行術】，給除了自己之外的其他人全部加持上。
因為他本人有選民能力——【凌空而行】，可以直接踩著空氣往上走，沒必要那么麻煩。
很快，整個冒險小隊便開始沿著直上直下、高度可能超過十公里的地下峭壁迅速向上快速攀爬。
最終用了一個多小時左右，終于成功回到了第十一層。
盡管身為高級冒險者，不管是力量、敏捷還是體質都遠超常人，可仍舊給矮人、詩人和半身人盜賊累得夠嗆，紛紛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畢竟在【蛛行術】發揮作用的時候，他們可是相當于一直在快速奔跑，生怕爬到一半法術失效。
為了恢復體力，也為了恢復法術位以應對可能出現的危機，隊伍回到第十層后選擇在其中一個房間休息了十個小時，然后才繼續朝著地表進發。
沿途擁有超人記憶力的左思發現，之前的地震不可避免改變了許多層面的結構，一些原本通的路現在已經被封死，而那些死胡同則被打通了。
幸好他提前繪制了簡易地圖，所以稍微兜了點圈子便找到正確的方向。
由于之前怪物都被清理的差不多了，所以一路上也沒有遭遇什么強大的敵人，充其量只是一些從下層跑上來的幽暗地域生物。
就這樣一路走走停停花費了好幾天，眾人終于回到哈欠之門酒館地窖井的正下方。
“呼——總算是活著回來了。沒死人！沒受傷！更沒有缺胳膊少腿！而且我們還帶回了價值不菲的戰利品！”
矮人魯格摸著下巴上臟兮兮的大胡子，整個人都變得輕松起來。
“是啊！咱們這一次可是下到了第十六層呢。能達到這個記錄的現役冒險小隊，恐怕整個深水城都找不出第二個來。”
半身人蔻拉興奮不已的揮舞著小拳頭。
“累死了！我現在只想要吃點東西、喝上一杯，然后趕緊洗個澡上床睡覺。”詩人唉聲嘆氣的抱怨道。
作為整個隊伍中體質最差的成員，像這種高強度、長時間的趕路，對他來說絕對是個不小的挑戰。
由于太過疲憊的關系，最后一段旅程遭遇突發戰斗甚至都沒辦法保持施法專注，完全成為了一個廢物。
不過好在前幾層的怪物并不強，魯格跟戴維安直接砍瓜切菜般就能將其屠殺一空。
沒有任何猶豫！
左思直接走向井底正下方，用力拉了拉那根垂下來的繩子。
很快，上邊的人就開始嘗試著通過拖拽繩子把位于豎井底層的人拉上來。
不過左思顯然并不需要這項服務，直接把位置讓給了詩人，自己則踩著空氣一路往上走。
沒過一會兒功夫，便跟后者一起出現在酒館的大廳里。
“喔——我的神啊！是……是克爾斯！魯格的隊伍平安回來了！”一名冒險者猛地站起來大聲驚呼。
旁邊另外一個人則目瞪口呆的喃喃自語道：“這……這怎么可能！地脈迷城內發生了猛烈地震，再加上他們消失了那么多天，應該不可能生還才對。”
“哈哈哈哈！贏了！我贏了！快把上次打賭錢拿出來！”
另外一個明顯是“樂子人”的家伙沖到吧臺前用力拍打著桌面，沖老板發出一陣狂笑。
杜南則笑著搖了搖頭，迅速從身后的柜子上拿出一個專門裝賭資的盒子，然后把里邊亂七八糟四十幾個銀幣、銅幣和金幣一股腦推到對方面前。
對于這支冒險小隊能夠平安歸來，他并不感到一丁點意外。
因為旅店老板知道，左思是劇毒與疾病女神塔洛娜的選民，其本身也是個實力相當恐怖的奧術施法者。
所以只要不是直接跟“瘋法師”海拉斯特·黑袍本人干起來，就算遇到危險也能全身而退。
大概三五分鐘之后，豎井下邊的四個人就被一個接一個的拽上來。
緊跟著，整個酒館里所有客人仿佛眾星捧月一般，將他們團團圍住，開始不停的詢問本次冒險的具體細節和故事。
對于大多數冒險者而言，在酒館里向別人吹噓自己的經歷，然后收獲喝彩與崇拜的眼神，原本就是一件十分快樂的事情。
所以不管是矮人，詩人，還是半身人盜賊，都一邊享受著免費的食物和飲料（其他客人付錢），一邊半真、半假、半夸張的開始講述冒險經歷。
講到激動的時候，甚至還會把裝在次元袋里的戰利品拿出來展示給周圍人看。
由于有能力進入地脈迷城十層以下的高級冒險者原本就十分稀少，所以在場也沒人能夠分辨出究竟是真還是假。
但不可否認的是，大多數聽眾對于這些精彩刺激的故事相當滿意。
還有些打算進入深層的冒險小隊，則趕緊把需要注意的地方記錄下來，等自己遇到之后也好有所準備。
不過左思顯然并不喜歡這種熱鬧喧鬧的場面。
簡單清理了一下個人衛生，他便獨自一個人坐在吧臺上，有一口沒一口吃著旅店老板推薦的特色菜，臉上始終掛著淡然的微笑，根本不像是一個剛剛從地脈迷城中回來的冒險者。
“你們真的進到了第十六層結晶迷宮？”杜南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問。
“當然！我可是帶回了不少紀念品呢。”
說著，左思把那柄“銀劍”拔出來輕輕放在桌子上。
旅店老板看到后臉色瞬間大變，渾身上下不受控制的打了個哆嗦，然后驚慌失措的低聲咒罵：“該死！你簡直就是個瘋子！快把這玩意收起來！我可不想那些吉斯洋基人追殺到我的店里。”
眾所周知，每一柄真正的“銀劍”對于吉斯洋基人來說都是無價之寶。
如果丟失，那么他們就會立刻派出一支小隊負責追回，順便殺死一切與“銀劍”有過接觸的生物。
可左思卻揮了揮手不以為意的安慰道：“放松。我已經在上邊加持了【遮蔽物品】，現在任何預言系魔法都無法追蹤到它的位置。更何況不過是幾個吉斯洋基人而已。我倒要看看，他們在承受多少傷亡之后才會選擇放棄。”
聽到加持了屏蔽偵測的魔法，杜南這才明顯松了一口氣，苦笑著說道：“好吧。我現在相信你們進入到了第十六層。因為只有那里才有大量的吉斯洋基人出沒。對了，關于地脈迷城中突然出現的地震，你知道什么嗎？”
“不清楚。我只知道地震出現的很突然，而且持續時間也很短，伴隨著劇烈的魔法能量波動。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瘋法師的手筆。”左思直截了當給出自己的判斷。
“那整體結構有什么明顯的變化么？”杜南繼續追問。
左思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果汁潤了如喉嚨，漫不經心的回答道：“有，但并不算太大。
唯一的劇烈變化就是在第十一層出現了一個直達十六層的垂直通道。
如果有足夠的把握，可以直接跳下去，然后使用【羽落術】安全降落。
怎么，你在擔心地城內的怪物會暴動，然后全部涌入深水城嗎？”
“沒錯。事實上地震發生之后，領主們就立刻召開了緊急會議商討對策。我的任務就是從返回的冒險者嘴里盡可能搜集信息和情報。不過現在看來，問題應該還不算嚴重。”杜南輕輕揉了揉眉心。
要知道他這幾天可是擔心的連覺都沒睡好。
生怕一睜眼就看到自己床前站著一名黑暗精靈刺客，亦或是奪心魔或者眼魔之類的恐怖怪物。
畢竟每次地脈迷城的怪物失控，第一個倒霉的永遠是哈欠之門旅店。
沒辦法！
誰讓這家店就建在通往地脈迷城的出口呢。
“如果沒什么別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休息了。待會兒幫莪跟魯格說一聲，關于戰利品的事情先全權交給他處理。等全部賣掉之后，把收益送到我在深水城的住處就行。對了，你知道我住在什么地方吧？”左思似笑非笑的試探道。
杜南不動聲色的點了下頭：“知道。事實上，像你這種需要特別注意的大人物，從抵達深水城的那一刻起，就受到了領主們的特別關注。”
“特別關注？我覺得應該是特別警惕才對吧。好了，玩笑到此為止，祝愿你今天晚上有個好夢。”
說完這句話，左思便掏出一枚金幣放在桌子上，起身帶著龍裔騎士轉身走出旅店大門。
眼下剛好是傍晚，金色的霞光鋪滿了整座城市。
盡管環境氣溫已經變得非常低，但街上仍舊能夠看到不少衣著暴露的女性正在攬客。
因為對于她們而言，這是正式進入冬季以前最后的賺錢機會。
等第一場雪落下后，深水城周邊地區就會進入零下。
到那個時候，除非想要被活活凍死在街上，不然是沒有人會長時間在戶外逗留。
當左思回到自己前不久才購買的房子時，立刻便看到站在門口凍到滿臉和手腳都發紅的伊莎多拉。
女孩連一秒鐘都沒有猶豫，直接便像瘋了一樣撲上來，僅僅將其抱住。
“怎么回事？你為什么不待在屋里？”
左思一邊問，一邊用零環神術【治療微傷】對女孩手和臉上的凍傷進行治療。
“我想你了……”
伊莎多拉的聲音就像蚊子一樣又弱又小聲。
一旁的射手漢丁頓見狀，立刻無奈的解釋道：“主人，從您離開后的第三天她就是這幅樣子了。整天除了睡覺之外，醒來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站在門口一直等到天黑。飯也不好好吃，心靈能力的鍛煉和魔法學習也差不多完全停滯。我勸過好幾次了，但是沒有任何用處。”
看到少女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左思感覺有點頭疼，盯著對方的眼睛十分嚴肅的告誡道：“下次不許再這樣了，知道嗎？”
“嗯！”
伊莎多拉趕忙用力點頭，同時雙手擁的更緊了，一直到吃完飯玩上床休息都沒有松開過。
對于她這種不同尋常的強烈依戀和缺乏安全感，左思顯然也沒有什么太好的辦法，只能寄期望于時間可以慢慢將其治愈。
把“問題少女”哄睡著，左思迅速掏出《靜思卷冊》和《健體手冊》，打算先把這兩本能夠增加基礎屬性的魔法書籍讀完。
畢竟基礎屬性這種東西最實際，而且會直接體現在身體素質的各個方面。
就拿成為選民后暴漲的體質來說，他現在進入施法專注狀態后，基本不會受到任何外部因素的影響。
而且在神力的加持下，就算幾天幾夜不休息，身體也不會感到疲勞。
甚至用小刀在胳膊上劃一道不是很深的口子，大概一分鐘之內就會自己愈合。
更何況體質代表的是一個生物的生命力。
越高就意味著可以在戰斗中承受更多的傷害，越難以被敵人殺死。
至于能夠增加智力屬性的《靜思卷冊》，更是奧術施法者夢寐以求的寶物之一。
要知道智力越高，對應的法術位就越多。
同時在進行法術對抗的時候，釋放的奧術魔法也越難以被敵人閃避、抵抗和豁免。
左思原本就有個計劃，打算借助包括許愿術在內的各種方法，爭取把自己的智力屬性堆到五十點以上。
在接下來連續幾天時間內。
他基本不是在讀兩本增加屬性的法術書，就是在嘗試用連枷蝸牛的殼制作魔法物品。
除了抽空跟進入地脈迷城的三位臨時隊友見個面，討論了一下出售戰利品的價格，基本哪都沒有去過。
當兩本書同時閱讀玩之后，左思驚訝的發現，自己的智力屬性竟然增長了整整兩點，從原本的【18+5（23）】變成了【20+5（25）】。
很顯然，那并不是一本普通的《靜思卷冊》，而是一本+2的《靜思卷冊》。
相比之下，《健體手冊》就稍微遜色了一點，只是增加了一點體質，達到二十三點。
“嗯……額外增加了一個三環法術位。感覺還不錯！”
左思感受著被魔法強化過的大腦，還有變得更加敏銳的思維，臉上浮現出了滿意的表情。
至于兩本屬性書，早就在產生作用的一剎那憑空消失了。
徑直來到簡易的工作臺前，他小心翼翼把一根經過重新編織和強化的【魔抗腰帶】取下來。
通過仔細觀察可以發現，這根原本不起眼的黑色腰帶，此刻內部已經多出了數不清散發著五顏六色幽光的絲線。
而這些絲線，無一例外都是用連枷蝸牛外殼魔抗最高部分研磨成的粉末，再與相位蜘蛛的絲線結合，最終結合編織出來的。
現在，這根腰帶不僅能為佩戴者提供一定的魔法抗性，并且還有百分之二十概率偏斜一個指向性法術，百分之十直接把法術反彈給施法者。
雖然以左思的施法等級，暫時還制作不出像【鏡射頭蓬】這種完全免疫能量傷害的高階魔法物品，但做個次一等的肯定沒問題。
事實上，被他用連枷蝸牛殼強化的可不僅僅是腰帶，還有在卡林港制作的【相位斗篷】，以及從自己老師尸體上剝下來的【速度之靴】。
三件裝備加在一起，法術偏斜幾率赫然堆到了百分之三十五，而反彈幾率也達到了二十左右。
這也就意味著所有指向性法術，五分之一的概率會被反彈回去。
而其他法術也有三分之一概率會受到偏斜效果影響無法產生作用。
其實最初的時候，左思原本是想要用連枷蝸牛外殼制作一副手套的。
因為隨著那條藍龍的力量正在一點一點的被奪取，【龍化手套】漸漸跟手上的皮膚融合到一起。
嚴格意義上已經應該算是身體的一部分，而不是一件單純的魔法裝備。
不過在制作的過程中，左思突發奇想，打算在手套上額外加入一些更有趣的魔法效果。
但是弄到一半發現，以自己目前的施法等級想要獨立完成幾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無奈之下，只能把半成品手套先放置到一邊，對現有的魔法裝備進行了一些小小的強化。
甚至就連脖子上掛著的【傷害吸收護身符】，都添加了+4的防護。
這種強化相當于在身上覆蓋了一層能量力場。
當武器砍過來的時候，會受到力場影響而發生偏斜，最終無法傷害到佩戴者。
由于法師、術士無法穿戴護甲的關系，基本上都會隨身穿戴一件這樣的魔法物品，確保就算自己身上沒有防護法術，也不至于被來自背后的匕首直接捅死。
對魔法裝備進行了全面升級之后，左思便開始考慮自己接下來是研究海拉斯特·黑袍留在那條青足龍蛇身上的奧法印記，還是把底棲魔魚召喚出來先解剖一遍，又或是開始閱讀魔法女神送給自己的耐瑟瑞爾卷軸。
很顯然，從快速提升施法等級和掌握更多的知識角度來說，肯定是先閱讀耐瑟瑞爾卷軸。
不過左思卻并不像太早接觸這些過于深奧的東西。
因為從知識之神歐格瑪送給自己的那本書中得知，耐瑟瑞爾卷軸上并沒有任何具體的法術，而是接近于一種宏觀上的理論闡述。
換個通俗易懂點的說法，如果法術就相當于發給士兵槍械和子彈。
那么費倫大陸近代魔法體系就是在教法師制作和使用這些東西的技術。
但耐瑟瑞爾卷軸不同。
它更接近于數學在現代科學中的地位，即是一切的基礎，同時又十分的抽象、生澀、復雜、難懂。
對于那些沒有足夠知識儲備和聰明頭腦，只是單純想要更大口徑槍和子彈的法師來說，閱讀耐瑟瑞爾卷軸可能并不是個好主意。
因為就像高等數學能把無數的學生逼瘋一樣！
耐瑟瑞爾卷軸也能把無數的法師逼瘋！
看著躺在盒子里的十張金箔頁面，還有在表面不斷變化的魔法符號，左思不由的苦笑著感嘆道：“真想不到，這種在其他奧術施法者眼中至高無上的寶物，在我手里竟然成了燙手的山芋。”
“你在為此而感到煩惱嗎？”
伴隨著陌生的聲音在耳邊回蕩，房間內突然憑空出現了一名年輕美麗的女性身影。
她留著瀑布般黑色長發，身上穿一件暗色絲制長袍，腰間系著一條嵌無數寶石的網狀束腰。
“您是……魔法女神？！”
由于左思已經有了好幾次直面神明化身的經驗，所以在觀察了片刻之后，立刻便確認對方的身份。
因為知識之眼在掃過那條網狀束帶的剎那，立刻便看到了洶涌澎湃的奧術能量。
不用問也知道，它所代表的就是覆蓋整個世界的魔網。
午夜微笑著點了點頭：“是的。你果然跟知識之神描述的一樣，不僅非常的聰明，而且還對神力十分敏感。”
“我才來到費倫沒多久，就被劇毒與疾病女神塔洛娜強行賦予了神力和選民的身份。換成是誰，遭遇到這種事情都會不可避免的提高警惕。”左思替自己辯解道。
對于魔法女神的突然造訪，他并沒有表現出任何慌亂，反倒是饒有興致打量著這位與希瑞克幾乎同一時間從凡人封神的女性。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差不多再過個七八年左右，隨著希瑞克開始發瘋，巴爾之子從世界各地冒出來掀起動蕩、混亂和戰爭，午夜曾經的愛人戰士克蘭沃，將會從死亡中歸來成為新一代的死神。
屆時，整個費倫大陸的局勢都會圍繞著這三位神明糾纏不清的恩怨展開。
恐怕當年還是凡人的他們做夢都不會想到，當初冒險小隊的四名成員，有三個都在動蕩之年結束后成為了神，而且無一例外都是站在眾神頂點的強大神力。
只有最后那位愛與美之神淑娜的牧師看透了一切，選擇死后進入自家女神的國度，整天在各種十八禁的服務場逍遙快活，過上了令無數男性羨慕嫉妒恨的放縱生活。
“但不可否認的是，你的思想、意識和行為，在很多方面都跟塔洛娜非常接近。雖然你并不像她那樣邪惡、混亂且任性妄為。更何況，由于你這個選民的存在，塔洛娜有了更多的選擇。”午夜似笑非笑的評價道。
對于劇毒與疾病女神教會在安姆一帶的傾向變化，她一直都看在眼里，并覺得這是一件好事。
無論最終結果是塔洛娜轉變成為中立陣營，還是直接分裂成兩個神，都能變相削弱邪惡陣營的力量。
左思一臉無辜的聳了聳肩膀：“也許吧。可這跟我有什么關系呢？
我從一開始就公開表示過，自己對于神明之間的永恒爭斗沒有任何興趣。
因為這種毫無意義的爭斗根本不會有結果。
無論是善良陣營越過紅線還是邪惡陣營越過紅線，都會立即遭到神上之神毫不留情的打擊。
更何況在我看來，諸神的思想、哲學、教義和價值觀都太過狹隘、極端、偏執，哪怕是公認最和藹友善的苦難之神伊爾瑪特也不例外。
而且我從小生活在一個沒有神的世界，至少據我所知廟宇里供奉的神都沒有能力賜予信徒神術。
社會環境對于神的態度與其說是信仰，倒不如說是赤裸裸的交易。
凡人侍奉神明，為其獻上貢品、進行各種奇奇怪怪的儀式，只不過是為了換取神明能夠滿足自己許下的愿望，僅此而已。
所以我接受了唯物主義的思想，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堅信神虛假的、不存在的，是由凡人根據自己的想象和需求創造出來的東西。
由于成長經歷的關系，我注定不可能把神視作自己精神世界唯一的信仰，跟不會像其他信徒和您的那些選民一樣，把為神服務是做是一種職責和榮耀。”
午夜聽到這番話立刻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很快用略帶戲謔的語氣追問：“這就是你跟知識之神能夠達成交易的原因？他把自己擺在相對平等的位置上，給了你尊重和選擇的權利？”
左思認真的點了點頭：“對！如果說苦難之神伊爾瑪特給人的感覺是善良、慈悲、憐憫和無私的幫助，愿意代替任何人乃至整個世界去承受苦難。
那么知識之神就像是一位睿智博學的智者，從不急著表達自己的觀點跟建議，而是會先聽別人把話說完。
無論與任何人交談，他都不會把自己視作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神，反倒會像老朋友一樣進行一些對彼此都友益的討論。
我最欣賞的就是知識之神從來不帶任何預設觀點和立場的態度。”
“呵呵，這也是我最欣賞歐格瑪陛下的地方。看來我們現在有了一個共同的朋友。”
午夜語氣中帶著一絲讓人感到難以置信的俏皮。
好在左思很早以前就是個“表情管理大師”，并沒有露出任何失態的樣子，反倒是彬彬有禮的試探道：“您冒著巨大風險降下化身，該不會就是為了跟我談論這些的吧？”
“不，當然不是。我其實是來幫你一些困擾的。你對耐瑟瑞爾卷軸很感興趣，但又擔心其中的知識會對自己的大腦、思維、意識和認知造成不可逆轉的改變。對吧？”午夜伸出手輕輕撫摸著那些卷軸頭也不回的問道。
“是的。我不確定現在的自己，是否做好準備去閱讀這些由遠古時代創造者種族撒魯克巫虺書寫的魔法卷軸。”
左思大大方方承認了自己的擔憂。
與費倫大陸許多狂妄自大的法師不同，他非常清楚耐瑟瑞爾卷軸所涵蓋的理論知識有多么龐大且夸張。
這就好像在地球現代科學體系中，基礎科學永遠比應用科學更難、更重要，同時也更復雜。
而耐瑟瑞爾卷軸在費倫大陸的魔法體系中，就相當于一本魔法基礎的總匯。
“看來你已經知道了耐瑟瑞爾卷軸的奧秘，并且對此保持了相當程度的謹慎。
這非常好！
因為以上兩點剛好是閱讀和學習里邊所記載知識的前置條件。
如果不夠了解的人擅自閱讀耐瑟瑞爾卷軸，通常會被龐大且難以理解的知識搞得暈頭轉向，從而產生完全錯誤的理解。
如果是不夠謹慎，忽略了自身智力所能承載的極限，瘋狂汲取知識。
那么當到達某個臨界點的時候，這個貪婪的人大腦就會不可逆轉的受損，徹底變成一個意識不清醒的瘋子。”
午夜毫不吝嗇對左思的態度表達了贊賞。
因為不是什么人，尤其是法師，在面對耐瑟瑞爾卷軸的時候還能保持如此的理智跟克制。
大多數奧術施法者的第一反應往往都是先看了再說。
“您的意思是……我現在有資格開始閱讀這些卷軸了？”左思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午夜微笑著點了點頭：“沒錯。你看到的這十張卷軸，剛好是一個章節，闡述了撒魯克巫虺對于原始魔法的基本理解和概述。
它可以幫助你從根源上理解這個世界的魔法起源，以及可以在大多數魔法世界通用的規則。
如果你能都讀完并徹底轉化成自己的知識，那么任何法術在你面前都將不再有秘密可言。”
“這十張是耐瑟瑞爾卷軸的開篇入門？”
左思驚訝的瞪大了眼睛，有點不敢相信魔法女神居然對自己這么好，竟然還特地對卷軸的內容進行了篩選。
“你這樣理解也沒錯。
別擔心，我跟知識之神一樣，都僅僅只是期待您能從其他世界帶回各種各樣新穎的魔法知識和技術，并沒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好了，現在集中精神，讓我來教導你如何正確理解卷軸上書寫的內容。
相信有知識之眼的幫助，你理解起來應該比其他人要快得多。”
說罷，午夜抽出最上層的那張耐瑟瑞爾卷軸，輕輕攤開任由那些銀色的魔法符號以極其規律的方式進行排列。
對于這種魔法女神親自指導的機會，左思當然不會輕易放過。
他甚至沒顧得上詢問兩位神祇之間究竟談論了什么，迅速集中注意力死死盯著卷軸上浮現的魔發符號，同時傾聽女神的講解。
沒過一會兒功夫就進入了忘我的學習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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