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的眉頭擰得更緊了，她也徹底被男人搖醒。
“你知不知道，”女生睜開眼，瞪著還抓著自己胳膊的始作俑者，“你真的很煩。”
女生剛睡醒的眼睛里泛著紅血絲，嗓音還有些沙啞，小小的帶著點鼻音，要是此刻忽略掉她臉上的表情，光聽她的聲音，可是連半分生氣的意思都聽不出來，反倒還有點像撒嬌。
男人被她瞪了也不生氣，還滿不在乎的笑著將臉湊到她面前。
“清醒了？”
看著男人嬉皮笑臉，沒個正行的臉，女生下意識皺起眉頭，想發火。
然而就在這時，副駕駛座上傳來一道溫柔的女聲將她打斷。
“顧總，顧小姐，我們可以下車了。”
車子停在電梯門前，溫允轉身適時開口。
顧茉寧白了顧城一眼，推開他，提起裙擺開門下車。
顧城就著顧茉寧這不輕不重的力度，坐回去，嘴角弧度越發深邃。
他從另一邊下來，繞過車走到顧茉寧旁邊。
溫允也從車上下來，走至他們身側。
顧茉寧還沒完全清醒，看到溫允就步履有些搖晃的提著裙擺往溫允身邊靠。
想和姐姐貼貼。
“溫姐姐，”顧茉寧挽上溫允的胳膊，拖長著尾音喚她，她的聲音也比剛才軟上不少，“我好困吶。”
顧茉寧昨晚上一宿沒睡，直到凌晨五點，顧城他們來接她時，她才堪堪有些睡意。
溫允還未出聲，顧城就來招惹她了。
“誰讓你昨晚做賊去了。”顧城看著顧茉寧挽著溫允胳膊的手，眉頭瞬間擰緊，心里不爽。
“你說你是有多想妹夫，”顧城上前幾步，伸手拽住顧茉寧另一個胳膊，試圖將她和溫允分開，“才能一晚沒睡。”
顧茉寧，“……”
溫允抿著嘴低下頭，沒說話。
顧茉寧的臉“騰”的一下紅了，顏色火速從臉頰蔓延到脖頸。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
顧城好像并沒說錯。
但——
顧城為什么要扒拉她。
“你干嘛呀！”顧茉寧皺著臉，揮胳膊甩掉顧城的手，“你拽我干嘛呀！”
“……”顧城沒能把顧茉寧和溫允分開，他繼續伸手去攥顧茉寧的胳膊，邊將顧茉寧往旁拽，還邊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你把人衣服都弄皺了。”
蛤？！
顧茉寧，“？？？”
顧茉寧一怔。
而就在顧茉寧這愣神間，她也被顧城拽離溫允。
“顧城你什么情況？”顧茉寧的起床氣瞬間上來了，她皺眉甩開顧城的手，腦子也運轉起來了，“你要不要聽聽你剛在說什么。”
這人今天指定是有點毛病在身上的。
顧城，“我……”
“好了，顧總顧小姐，”溫允神色有些無奈，“咱們該上去了。”
“好的溫姐姐。”顧茉寧極其克制的沖顧城翻了個白眼，隨后，提著裙擺，笑靨如花的跑到溫允身邊，挽住她的胳膊往電梯走。
而她們身后，被兩人忽略掉的顧城。
臉很黑，且還很臭。
而顧城的身后，不知是什么時候到的khaleel和劉倩芡正朝他靠近。
khaleel悄聲走到顧城身側，順著他的視線望了眼，再結合他們剛到時，隱約聽到的些支離破碎的零散對話。
khaleel好像看透了什么。
khaleel轉頭和跟在自己身后的劉倩芡對視一眼。
后者似乎也懂了。
兩人雙雙一笑，緘默無言。
早上十點，活動正式開始。
商場的大門也在同一時間打開。
頃刻間，整個場內就被門外迅速涌進的人群填滿。
樓上樓下，就連扶手電梯上都站滿了人。
人聲鼎沸，嘈雜喧囂聲四起。
這時，只見商場中央臨時搭建的舞臺下，一男一女拿著話筒前后腳的走上臺。
“各位來賓，”兩人在舞臺中央站定，女主持人拿著話筒，面帶微笑的率先開口，“歡迎各位在百忙之中前來參加我們匯優商場的開業典禮……”
主持人的聲音，從聽筒里響徹回蕩在整個場內。
“啊啊啊開始了開始了。”
“馬上就能看見哥哥了。”
“期待期待。”
“嗚嗚嗚好多人啊，我都看不到了。”
“我也是，早知道就該早點來了，現在站在這么后面，什么也看不見。”
“也不知道哥哥他們什么時候出來。”
“誒，你們看那，那個不是……”
“讓我們用熱烈的掌聲有請出我們的特邀嘉賓，顧氏集團總裁顧城，和顧氏集團的股東，”同一時間，臺上的男主持人，聲音激揚，一字一頓的喚出那個名字，“顧茉寧。”
主持人話音還沒落，全場頓時一片嘩然。
“是……顧茉寧？！”
“她，她怎么也來了，不是說沒有她的嗎？”
“怎么哪都有她啊！真是煩死了。”
“我雖然不喜歡顧茉寧，但是有一說一，她今天的造型真的好好看。”
“對對！我也不喜歡她，但是她今天的造型真的太好看了！”
與此同時，專門為這次活動開設的直播間內，彈幕卡成了ppt。
【嗚嗚嗚嗚茉茉，我有罪，早知道我就該去了。】
【什么情況，顧茉寧要去的消息，為什么沒放出來呢，茉寧的公司都是干什么吃的。[拍桌]】
【天吶，我這是錯過了什么，我的茉茉呀！！！[哭泣]】
【艸了！！[震驚]你們知道顧茉寧身上穿的這身多少錢不，我剛手賤上網搜了下，就光是她身上這件黑色的禮服都上八位數了，而且全球目前還只有這一件，沃日。】
【？？？臥槽，真的假的，一件衣服八位數？】
【夭壽了，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有錢人的生活嗎？】
【顧茉寧這造型鯊我，求姐姐直接將這身衣服焊身上。】
【……】
而在這短短數秒。
有關顧茉寧的話題瞬間霸占了整個微博熱搜版面。
她身上的禮服背景，穿戴的手飾頭飾耳飾，就連臉上的妝容，都被網友放大，扒了個干干凈凈。
而顧茉寧被網友們拍下放到網上的照片、和視頻，轉載點贊以及播放量，更是在這數秒間，直接破萬。
且熱度還在持續暴增。
直播間也頓時涌入不少人。
現場。
身穿一襲黑色抹胸長裙的顧茉寧，右手抓著裙身，微微提起，左手輕輕搭在顧城的肘臂，面帶微笑的緩步走上臺階。
顧茉寧被眾人推擠擁簇著站到C位。
顧城站在顧茉寧左手邊，女主持人站在他身側，男主持人就站到顧茉寧的旁邊。
“雖然大家都認識咱們這兩位特別嘉賓，但還是讓他們來做個自我介紹吧，”男主持人左手托著右手肘臂，右手微曲著朝顧茉寧遞上話筒，微笑示意，“顧老師。”
“好。”顧茉寧輕勾起唇角頷首，雙手接過話筒。
“哈羅，大家上午好，”顧茉寧笑的落落大方的，朝臺下、樓上、以及扶手電梯上的粉絲們揮了揮手，“我是演員顧茉寧。”
話末，顧茉寧手微微放至胸前，淺淺的鞠了三兩個躬。
“顧總。”見狀，女主持人極有眼力見的趕緊將手中的話筒遞上。
顧城也點了下頭，伸手接過。
顧城在外人面前面目向來清冷，此刻他并不會因為人多，就多說兩個字。
只聽，顧城略帶清冷的嗓音傳入話筒，從舞臺邊的音響里流瀉而出。
“顧城。”
兩個字。
就兩個字。
多一個都沒有。
顧城話落，場內安靜了一瞬，只一瞬，下一秒就響起了一片銳利刺耳的尖叫聲。
“啊啊啊這是霸道總裁從書中走出來了嗎？”
“嗚嗚嗚我的瑪麗蘇男主有臉了。”
“顧茉寧家的基因也太優秀了吧！現在我相信顧茉寧是真的沒整過容了。”
“救命啊，哥哥進圈吧，我偷電瓶養你。”
“我一天打三份工養你。”
“我去工地搬磚養你。”
“我跟你們都不一樣，我比較務實，直接就，老公你養我吧。”
“……”
與此同時的直播間內也是滿屏的“啊啊啊”，彈幕將畫面檔的嚴嚴實實。
兩位主持人的功底很深厚，不管顧城怎么冷面冷聲，哪怕全程都是“嗯、啊、哦”這幾個字，他們也一來二去的應對自如。
現場的氛圍也不知是吃了顧城這張臉的緣故，還是主持人太會跟他們互動的原因，從活動開始，大家的熱情就一直水漲船高。
熱度只增不減。
主持人中途還邀請了幾個粉絲朋友上來跟顧茉寧和顧城互動。
顧城反正全程都是冷著一張臉，跟誰欠他二五八萬似的。
這倒是把一直在中間周旋，活躍氣氛的顧茉寧累的夠嗆。
到后來，顧茉寧都開始后悔。
早知道她也該像顧城那樣冷著張臉就好了，可這會兒已經為時已晚。
在這期間，顧茉寧也不止一次的懷疑昨晚顧城說的話中，有幾分真幾分假，又或許全都是騙人的。
因為顧城昨晚電話里跟她說的，與此刻顧茉寧自己體會到的，全然不同。
顧茉寧昨晚其實是不想來的，但顧城說這活動很輕松，沒什么技術含量，她只用面帶微笑的站在那，什么都不用做。
然后，接受著大家的歡呼聲就好。
然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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