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管家豎起食指,放在嘴邊,示意她不要說了。

    這番對話,只要被第三個人聽到,管家和溫爾晚都得完蛋。

    管家走后,溫爾晚的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按照管家剛才話里的意思,慕家是海城最頂尖的豪門,外表光鮮亮麗,但里面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事情

    比如,張荷是慕言深的繼母。

    但是溫爾晚從來沒有聽見慕言深提起過,他的生母。

    而張荷好像嫁進來很久了,慕言深并不喜歡她,都沒改口也沒什么好臉色。

    難道,慕父的死,涉及到豪門爭權奪利?

    溫爾晚的思路越來越清晰,感覺有什么東西,呼之欲出。

    偏偏這時候,手機響了。

    .

    她的思路被打斷。

    “喂?”溫爾晚接起電話,“你好,哪位?”

    “爾晚,是我。”

    許宸川?

    溫爾晚看了一眼手機屏幕,是陌生號碼。

    “我拿的新號碼打給你的,因為我的電話你不會接,”許宸川說,“也怕慕言深看到之后,又傷害你。”

    “我們還是不要聯系了。錢我明天還給你。”

    許宸川回答:“不是錢的事情,爾晚,你之前說過溫伯父是無辜的,我放在了心上。這段時間,我在動用我的人脈重新翻查這件事。”

    溫爾晚頓時握緊了手機:“你在查?”

    “是的。而且,有了一點點的眉目。”

    “是什么?”她激動起來,“你查到什么?”

    “可以當面聊嗎?電話里說不清楚,”許宸川回答,“畢竟事關重大。”

    溫爾晚一口答應:“好,你在哪里。”

    “我把地址發給你。”

    溫爾晚當即往外趕去。

    她一刻都等不了了!

    溫爾晚打了車直奔目的地,出租車在拐彎經過路口的時候,對面馬路也有一輛車駛過來。

    擦肩而過。

    溫爾晚沒注意,緊張得手心冒汗,盯著前面的路:“司機,再開快一點。”

    “慕總,”車子往帝景園駛去,司機遲疑著開口,“剛剛那輛出租車里面,坐著的人好像是太太。”

    慕言深從文件里抬起頭:“溫爾晚?”

    “是的。”

    慕言深往車窗外看去,一片黑茫茫,不見車輛的影子了。

    他眉頭一皺。

    晚上了,溫爾晚打車要去哪里?

    休想瞞過他的眼睛!

    在一家環境幽雅的咖啡廳里,溫爾晚見到了許宸川。

    她鼻尖都沁出了汗珠:“快跟我說,你查到了什么?”

    許宸川望著她:“如果我說,我是騙你的,只是想見你”

    “許宸川,你耍我?”

    “好吧,”他嘆了口氣,“我只是開個玩笑。想知道,如果僅僅是因為我這個人,你會不會來見我。”

    “不會。因為我們是競爭對手。”

    溫爾晚把話說得很絕,想要斷掉許宸川的念想。

    不然,慕言深一定會對他下手的!

    “你真絕情。”許宸川笑笑,“我們還是說正事吧。我重新仔細的回顧了當年整個事情的過程,如果溫伯父完全沒錯的話,那問題應該出在那些藥上面。”

    “藥?”

    “對,被人動了手腳,換掉了,才會導致慕老爺死亡。”

    溫爾晚只覺得可怕。

    她攥緊手掌,咽了咽口水:“那么,會是誰?”

    “我不知道,這些都只是我的猜測,沒有任何實質性證據。”許宸川回答,“這件事警方調查過,最后定了溫伯父的罪足以說明幕后的黑手做得天衣無縫,瞞過所有人的眼睛。”

    “所以根本不可能找到證據,是嗎?”

    那要怎么辦?

    給了她一點點的希望,又讓她絕望。

    溫爾晚的心,不停往下沉。

    許宸川目光堅定:“不。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墻,只要做了,就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

    “可是連慕言深都查不出來,他都被騙了,我們能找到嗎?”溫爾晚說,“如果他知道真相,早就不會對我們家下手了。”

    “死去的人是他父親,他沒辦法保持絕對的理智,所以讓人鉆了空子。”

    溫爾晚慢慢冷靜下來。

    她太心急了。

    這件事牽扯巨大,怎么可能這么容易就尋找到真相。

    許宸川看著她:“爾晚,你在慕言深身邊也有這么久了,慕家的事情你看得比我多,所以你大膽的猜測一下,你覺得,會是誰?”

    她腦子飛快的轉動著。

    “慕老爺死了,誰會是這件事里受益最大的人?誰最希望他死?誰有機會在搶救時刻,把藥換掉?”

    在許宸川的一步步指引之下,一個名字清晰的浮現。

    “你說出來。”許宸川和她對視著。

    “張荷。”

    “慕言深的繼母?”

    溫爾晚點點頭:“我最懷疑的就是她。”

    她去過慕家老宅。

    老爺子一心想要傳宗接代,為慕家后續做發展,再說了,慕老爺是他的兒子。

    虎毒不食子。

    除此之外,老宅里就只有張荷了,她上跳下竄各種找事,基本沒消停。

    “只是”溫爾晚想了想,“她一個人,哪里有這么大的本事和計謀?她又為什么要害死自己的丈夫?”

    許宸川回答:“張荷有一個兒子,你見過嗎?”

    溫爾晚搖搖頭:“我連聽都沒聽說過。沒人提起。”

    “那是慕言深同父異母的弟弟,現在正在國外留學,他”

    許宸川話還沒說完,忽然望著溫爾晚的身后,臉色一變。

    溫爾晚不解的往后看去。

    只見慕言深推開玻璃門,大步的往這邊走來。

    他嘴角勾起一絲笑,卻是嗜血般殘忍。

    “慕言深”溫爾晚慢慢站起身來,“你,你怎么會在這里?”

    他徑直攥住她的手,用力往身前一扯。

    “溫爾晚,好,真是好,居然敢背著我來和你的情人見面!你當我是死的嗎!”

    “我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他。”

    慕言深快要將她的骨頭捏碎:“我警告過你的話,都成為了耳邊風嗎!”

    溫爾晚也無力解釋。

    因為她不可能說出她來見許宸川的目的。

    所以,她只有沉默。

    而這樣更加激怒了慕言深:“說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