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一般的寂靜。

    左敬的呼吸聲比其他人都要粗重,臉都有些扭曲了。

    過了好一會兒,溫爾晚才又說道:“那份證據,不拿出來也可以。左敬,你自己告訴我,那一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親口說。”

    她直直的望著左敬,眼睛堅定干凈,而且一眨不眨。

    左敬只和她對視了一秒,就移開了目光。

    “你說啊!”溫爾晚的聲音猛然變得尖銳,“你這么害怕,急急忙忙的趕來想要捂住湯冰冰的嘴。你還能做到讓慕言深將證據藏著手里,不對外公開你到底變成了什么模樣,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左敬嗎!”

    從她一開始認識左敬開始,他給她的感覺,就是溫潤如玉,翩翩君子。

    他在幫她,小事也好,大事也罷,他總是力所能及的給她提供所有的幫助。

    哪怕是會威脅到他的利益,他也不在乎。

    這樣的左敬,是溫爾晚一輩子都銘記都感恩的。

    沒想到他也會變,他竟然也變了!

    還有什么是不會變的呢?

    溫爾晚想,此刻站在她身邊的慕言深,應該不會變吧。

    他會一直存在,他會一直愛她的吧。

    會的吧

    也只有慕言深一直都在了。

    “爾晚,我,我”左敬試圖說些什么,可是話到嘴邊,卻是滿滿的無力感。

    他做的那些事,如何解釋?怎么解釋?

    一句“他愛她”就可以了嗎?

    打著愛的名義來傷害她,毀掉她嗎?

    “我不要慕言深手里的證據,我也不要聽湯冰冰說出口的真相。”溫爾晚說,“左敬,我要你自己告訴我,你告訴我!旅館那一晚,究竟發生了什么!”

    左敬攥緊了拳頭。

    湯冰冰就站在他旁邊,靜靜的看著他。

    瞧瞧,愛和不愛,區別這么明顯。

    左敬是愛溫爾晚的,所以他在害怕,他徹底的慌了,他擔心失去她。

    可如果此時此刻,是湯冰冰在問左敬,他根本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因為,她壓根不在左敬的心里,甚至可以說,她連他的心在哪里都不知道!

    沉默幾秒,左敬開口了:“爾晚,對不起。”

    “我不要你的對不起!”

    “對不起,”他卻還是說道,“爾晚,我做了很多的錯事。”

    溫爾晚張嘴想說什么,可是喉嚨一陣哽咽,發不出聲音。

    還沒出聲,她的眼眶已經徹底的濕潤了。

    想哭。

    被最信任的人背叛,這種滋味太難受了,她好想放聲大哭。

    “那一晚那一晚。”溫爾晚深吸了一口氣,“你是清醒的,對不對?你沒有昏迷,沒有中了藥,你從頭到尾都知道發生了什么,是嗎?”

    “嗯。”

    “還有呢?”溫爾晚追問,“你要我一句一句的問,你一句一句的答嗎?”

    左敬對上她的眼。

    他強迫自己看看她,強迫自己去面對這一切。

    是他干的,事到如今,他只能認栽了!

    “爾晚,我不僅是清醒的,我還是策劃這一切的人。”左敬盡量的用很平靜的語氣來說這件事,免得刺激到她的情緒,“你和湯冰冰在餐廳吃飯,我出現了,其實不是偶遇不是巧合。從那一刻起,接下來發生的所有事情,都是我的精心布局。”

    “我早就安排了彭齊訂好餐廳的包廂,在里面等我。然后,我故意去到你和湯冰冰的那一桌,和你們喝了杯茶。藥,就下在茶水里。”

    “而我提前吃了解藥,所以那藥對我沒有起到作用我和彭齊都是清醒的,你和湯冰冰都昏迷不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