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慕言深看著她的眼睛,頓了幾秒才開口。

    沒料到她會醒,他不能再陪伴她了。

    面對清醒的溫爾晚,他要換一副面孔。

    “嗯。”溫爾晚應了一聲,才發現自己的嗓子干澀沙啞,幾乎發不出聲音。

    她看了一眼床頭。

    沒有水杯。

    得,她要自己起身去倒水喝了。

    然而

    慕言深走了過來,將水遞給她:“喝一口,潤一潤,水溫剛剛好。”

    她沒接。

    慕言深又說道:“剛剛去給你倒的,沒想到倒杯水的功夫,你就醒了。”

    溫爾晚還是沒接,只是問道:“現在幾點了?”

    “下午三點。”

    她居然睡了這么久都下午了!

    “是你在照顧我?”溫爾晚問道,“你什么時候回家的。”

    他撒謊道:“才回來不久。”

    溫爾晚頓了頓,“哦”了一聲,然后掀開被子下床。

    她直接無視了他手里的那杯水。

    慕言深定定的保持著遞水的姿勢。

    他知道她在想什么,直起身,淡淡道:“連我給你倒的水,你都不愿意喝了?”

    “謝謝,我可以自己倒。”

    溫爾晚強撐著走到了飲水機旁邊。

    可是

    水是涼的,要等燒開。

    她哪里還有力氣等啊。

    “還是不要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慕言深看著她的身影,“我們只是要離婚,不是反目成仇。”

    溫爾晚還是站在飲水機前,一動不動。

    “就算離婚了,我們還是朋友。”

    “朋友?”溫爾晚笑了起來,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似的,“深愛過的人,結婚又離婚的人,怎么做朋友?慕言深,你告訴我,我要怎么做到若無其事的和你再見面、相處?”

    “晚晚”

    她聽到這個昵稱,瞬間就想起來昨天晚上,她在酒店房間門口,聽見他喊趙璐為璐璐。

    一種惡心感從胃里翻涌,聽著就難受!

    以前晚晚這個稱呼,有多么的甜蜜,是他的專屬,現在聽起來,就有多么的諷刺!

    “我有名字!”溫爾晚猛然轉身,看向他,“叫我的名字!”

    慕言深擰眉。

    “既然都要離婚了,就沒必要這么親密的稱呼對方了。”溫爾晚說,“我叫溫爾晚,請你現在,以后,都這么稱呼我!”

    聽她話里的意思

    她已經不再試圖挽回他,維系這段婚姻了。

    慕言深的心里稍微好受了一點,她終于不再卑微了。

    但是轉念一想,更大的疼痛又迅速的席卷了慕言深。

    她想通了,她同意離婚了。

    看來,他和趙璐留宿酒店總統套房的事情,真的徹底的狠狠的粉碎了她的心!

    “好,”慕言深忍著巨大的心痛,點點頭,“溫爾晚。”

    從此以后,他不再叫她晚晚!

    溫爾晚咬著下唇,就這么望著他。

    慕言深繼續說道:“溫爾晚,你真的不必這么排斥我。我說的做朋友,是因為我們還有共同的孩子,難免會見面。”

    “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