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誰會借一筆這么大的錢呢?

    少說是幾十億,要是喬之臣再暗中運作一番,將債務調到了百億,那就是一個天文數字,無論如何都還不起。

    溫爾晚有這個心,也沒這個力。

    而慕言深他們他們是喬之臣出生入死的兄弟,怎么會來幫她。

    “爾晚,我好累。”夏安好輕聲說道,眼睛已經哭得紅腫,“但是我能撐下去,我最怕的,是我的家人撐不下去尤其是我媽。”

    這也是夏安好最掛念的人了。

    在夏家,夏志輝對她是百般嫌棄,沒有過好臉色。

    夏樂昕和她是水火不容,親姐妹早已經反目成仇。

    只有楊麗,是對她最好,一直最寵她的人。

    可以說,夏安好對夏家還有留戀和不舍,就是因為楊麗。

    溫爾晚看著她哭都哭不出眼淚的樣子,又心疼又難過,這個時候安慰的話能起到的作用,少之又少。

    得想想主意才是。

    “歸根結底,這是董明月和夏志輝之間的恩怨。”溫爾晚想了想,說道,“冤有頭債有主,既然夏志輝也認錯,愿意承受一切懲罰和代價,那就讓他去董明月面前懺悔,盡量不要牽扯到夏家。”

    “董明月的意思是,我爸害得她離了婚,丟了事業,一輩子隱姓埋名,家庭破碎她所遭受的,都要讓我爸也遭受一遍。”

    “可是喬之臣愛你啊,她連自己兒子的幸福,都不考慮嗎?”

    夏安好回答:“被仇恨主宰了二十多年的人,已經入魔了。”

    董明月都能挾持她,逼迫喬之臣去加快復仇計劃,怎么可能還會在意喬之臣的感受?

    所有事情,都要為復仇讓路。

    聽到夏安好這么說,溫爾晚心里也有些絕望。

    就在兩個人都陷入安靜的時候,門口,忽然傳來沉悶的腳步聲。

    兩個女孩子深夜在家,聽到異常聲響,心里都同時咯噔一下,警鈴大作。

    溫爾晚和夏安好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里,看到了恐懼。

    “誰”夏安好正要說話,溫爾晚卻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噓。”

    外面只有呼呼的風聲,頭頂的燈,也突然閃了閃,像是要配合此時緊張的氣氛。

    溫爾晚心跳如雷,要是壞人的話,如果只有一兩個,她的身手還可以勉強應付。

    但要是對方帶了兇器呢?

    她懷著孩子啊。

    “叩叩叩——”敲門聲響起。

    緊接著,磁性沉穩的男聲響起:“是我。”

    溫爾晚緊張害怕的心情,一下子變成了無語。

    “慕言深!”她從沙發上跳起來,跑去開門,“你三更半夜的跑來這里做什么啊!”

    她打開門,夜里的寒風,吹了進來。

    慕言深一身黑色裝扮,挺括的肩膀處,落下一層白雪,羊絨大衣垂到小腿處。

    他劍眉星目,薄唇微抿。

    “外面冷,別著涼。”慕言深邁步走了進來,反手關上門,又低頭看了一眼她的腳,“怎么沒穿鞋?”

    “還不是被你嚇的。”

    他挑眉:“我?嚇你?”

    “還以為是入室盜竊的壞人。”溫爾晚回答,“我都想好要用什么招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