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太子殿下應堂發黑,眉心泛赤,雙瞳目光精氣不聚。”
“恐怕今日,就是太子殿下的死期!”
梵桑啟說完才抬頭看向夏文武,仔細端詳一番他的面容之后,點點頭。
似乎在說,沒錯。
這廝今天死定了。
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
這女人未免太放肆了,戰敗之兵,和親之使,竟敢在大夏所有文武大臣面前詛咒太子殿下,當真以為大夏文臣武將沒有幾分血氣?
“大膽!”
兩名武將齊齊站起喝道。
就在所有人怒目之時,被咒今天就死的太子夏文武,反而哈哈大笑起來。
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春風得意一般挑眉笑道,“今日是不是本太子的死期,孤不知,但孤知道,今日,是乞巧節,是定良緣佳姻之際。”
說完,自以為帥氣的對著梵桑啟一禮道:“孤對圣女傾慕已久,若圣女愿意,孤愿以半壁江山為聘,娶圣女為孤的太子妃。”
嘶……
全場又是一陣倒抽冷氣的聲音。
這是什么虎狼之詞?
陳葉噗呲一口噴了,古代版霸道總裁?
區區一個太子,以半壁江山為聘,當真以為今日這龍椅非他莫屬了?
梵桑啟先是一愣,估計也頭一次聽到這么霸氣的表白,但她很快搖了搖頭,直接從座位上起身道:“言以至此,太子殿下自求多福吧。”
“另外,想娶我梵桑啟,半壁江山恐怕還不夠!”
明明是對著夏文武說話,可梵桑啟的眼神卻朝著陳葉看過來。
陳葉趕忙把視線挪開。
關我屁事!
赫格爾也跟著起身,拱手道:“北狄大夏和親已禮成,我等在大夏叨擾多日,也是時候回北狄了,望太子殿下轉告夏皇,就說我們北狄愿與大夏,永世修好。”
“告辭。”
說完,赫格爾又對著上座的皇后娘娘一禮,三人便離開了。
誰知,剛跨出大殿就被兩名侍衛攔下。
赫格爾臉色一沉,回頭看向夏文武,“太子什么意思?”
夏文武挑了下眉,手中酒杯滑落,摔地上啪的碎了,冷冷看向北狄使者三人道:“敬酒不吃,吃罰酒?今日誰都可以走,梵桑啟不能走。”
“呵?”
“你以為能留得住我?”
梵桑啟就像聽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話。
陳葉也扶額,想不通夏文武看上梵桑啟哪點。
小小年紀,臉上還帶著點嬰兒肥,就算身材傲人,那也是個十五歲的小姑娘啊,人家這么小就饞人家身子,簡直喪心病狂!
“來人!”
“拿下!”太子一聲令下。
“使不得!”
“太子殿下使不得啊!”剛才站在夏文武那邊的兩名武將齊齊跳出,臉色發怵,估計沒想到夏文武無腦到這種地步。
對方可是北狄使者,即便兩國交戰也不押來使,傳出去,大夏豈不被天下笑話?
右相也趕忙起身,走到太子跟前壓低聲線道:“太子殿下,此事開不得玩笑。”
“本太子像是玩笑?”
“本太子乃是大夏的太子,看上哪個女人,是她的福分。”夏文武還在大放厥詞。
右相臉色不斷變換,有種想扇人的沖動。
看著這場鬧劇,不少人嘴角揚起。
巴不得太子把事情鬧大。
“太子!對方可是北狄圣女,在漠北一己之力屠殺數千士兵,還是趕緊放他們離開吧。”右相急到跺腳,回頭看向皇后。
皇后當即起身,快步從上位來到殿門處。
當所有人都以為皇后會出面勸阻太子之時,皇后卻一把拉住梵桑啟的手,滿眼慈愛道:“圣女靈動可人,本宮也很喜歡,太子妃之人選,非圣女莫屬。”
“圣女就留在大夏,做太子妃,與鹿姬公主為伴可好?”
鹿姬早就壓制不住怒火了。
要不是一直被嚴玉卿抓手摁住,夏文武早被她一腳踹飛。
她猛地甩開嚴玉卿起身,怒斥:“北狄可以沒有公主,但絕不能沒有圣女。”
“太子莫要再糾纏。”
“若大夏欺人太甚,本公主……本公主不嫁了!”
什么?
剛娶的媳婦,手還沒牽熱乎,就沒了?
嚴玉卿求救似的看向陳葉,別的不說,這鹿姬公主的性子他是真喜歡,人家千里迢迢過來嫁人,總不能讓她就這么回去?
陳葉給了嚴玉卿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夏文武惹誰不好,偏偏去惹梵桑啟那個小魔女。
怕不是嫌命太長?
“來人,抓起來!”夏文武直接喝道。
他話音剛落,兩名暗衛嗖一下現身擒住梵桑啟。
赫扎爾與卓丹也被推下了臺階由侍衛攔下。
鹿姬公主氣的一跺腳,揮拳就朝夏文武討厭的臉揍過去,夏文武身形一個飛旋后踢,直接把二百多斤的鹿姬公主踹飛出去。
“啊——”
鹿姬公主慘叫一聲。
原來……看似彪形大漢的鹿姬公主,竟這么柔弱……
還好嚴玉卿眼疾手快,飛身撲過去把鹿姬公主接住,兩人齊齊摔倒在地,打翻了一排矮己,眾大臣紛紛避讓。
“媳婦,你沒事吧?”嚴玉卿趕忙問道。
鹿姬沒想到嚴玉卿會奮不顧身救自己,臉頰浮現一抹紅暈。
只搖了搖頭就爬起來,卻見梵桑啟對著她使了個眼色。
梵桑啟轉身看向赫扎爾與卓丹,“皇叔先回去,既然太子相留,我就在大夏多玩幾天。”
“桑啟!”赫扎爾滿臉擔憂。
“恭和親王請放心,桑啟是大夏未來的太子妃,孤一定不會讓他受委屈的。”夏文武見梵桑啟終于服軟心情大好,趕忙說道。
一旁的卓丹直接翻了個白眼。
白癡,智障!
以為他們是在擔心圣女?
他們擔心的是你這個不知死活的太子殿下!
怕是不知道彌天閣的秘術有多恐怖?竟敢在圣女跟前反復作死,他們是怕梵桑啟沒忍住,一不小心把這位大夏太子噶了!
“放心吧皇叔,先回。”
“我等會還想與鹿姬姐姐好好談談心。”梵桑啟無害的笑道。
事已至此,赫格爾也只好作罷。
昨夜,梵桑啟夜觀星象,發現大夏今日有帝星更迭,大夏正值朝代變化的多事之秋,他們再待下去只會麻煩纏身。
狠狠道了句告辭,赫扎爾帶著卓丹離開。
見梵桑啟服了軟,夏文武揚手揮退暗衛。
給梵桑啟做了個請的手勢。
在她進門之時,突然聽見夏文武在耳邊小聲道了一句:“得鳳命之女得天下,圣女就是這鳳命之女吧?”
聞言,梵桑啟驚訝的回頭。
他怎么知道?
“哈哈哈,看來是真的了?”
“桑啟,你是逃不出本太子的手掌心的!”夏文武還十分中二的做了個手掌握成拳的動作。
梵桑啟啞口無言。
她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她是鳳命之女沒錯,可這位太子殿下你無福消受啊!
梵桑啟搖了搖頭,重新回到矮己前坐下,她本不想參和大夏的事情,奈何還是深陷其中,也許,從她遇到真龍天子的那一刻。
命運的齒輪,已經開始轉動。
想到這,她朝陳葉的方向看了眼。
宴會很快恢復如常,酒過三旬之后,皇后娘娘趁著酒意起身,“諸位,今日本是雙喜臨我大夏的日子,奈何六皇子頑固不化,害玉瑤郡主自縊。”
“不僅讓喜事添喪事,簡直就是壞我大夏國運!”
“因此,太子殿下作為大夏的太子,理應為大夏沖一波喜氣,今日本宮就為你賜婚,將桑啟圣女賜給你做太子妃,你可接旨?”
夏文武當即出列,“兒臣,接旨!”
嘶……
神特么沖一波喜氣!
陳葉被這對母子的騷操作震驚了。
梵桑啟也是目瞪狗呆,她沒聽錯吧?
大夏皇后,何德何能給她北狄圣女賜婚?
文武大臣臉色也十分的難看,丟人,簡直就是丟人!
高相臉色鐵青,因為夏玉瑤自縊,六皇子被罰跪在外之時,原本支持六皇子的大臣們紛紛倒戈,為數不多的還在觀望。
如今太子即將與北狄圣女成親。
女人嘛,只要失了身子她就會死心塌地了。
有了北狄做靠山,六皇子拿什么和太子殿下爭?
“娘娘,太子殿下乃儲君,皇上還在修養之中,殿下的婚事,還是等皇上休養之后再做定奪吧。”高相起身稟奏。
眾大臣紛紛點頭。
皇后是能給皇子賜婚,可太子不一樣,太子的婚事,豈能如此草率?
明明所有人心頭都是這么想的,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
因為,六皇子大勢已去。
高相,很快也要倒臺了。
他的話,已經沒有任何分量。
“桑啟……”鹿姬公主滿臉擔憂的看著梵桑啟,那個太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她不希望梵桑啟嫁給他。
“沒事,不怕,好戲就要開場了。”梵桑啟說著,撿起矮己上掛算的銅錢。
然,就在此時。
一名小太醫臉色煞白跑進來……
“皇上宣,宣太子殿下……”小太醫戰戰兢兢道。
“父皇怎么了?”
“皇上怎么了?”
太子殿下與皇后,幾乎同時問出。
“陛下……陛下他……殿下快請吧!”小太醫急了。
“還不快帶路!”
夏文武大喝一聲,忙跟在小太醫身后。
皇后也匆匆跟上。
等這兩人一走,宴會的壓迫感瞬間解除,眾人你一言我一語面面相覷,紛紛揣測皇上的病情到底怎么回事。
嚴玉卿早已安奈不住,趕忙從一眾大臣身后爬到陳葉跟前,“陳兄,怎么回事?”
“皇上不會要死了吧?”
“怎么辦?”
“夏文武一登基,我們都得死!”他急得滿頭大汗,想起之前夏文武曾經召見過他爹。
但他爹現在是陳葉的死忠粉,為陳葉馬首是瞻,得知陳葉與六皇子交好,又自作聰明做了高相的客卿,駁了夏文武的橄欖枝。
連陳葉妾室趙思思即將成為高貴妃義女之事,也鬧得滿朝風雨。
朝中,誰人不知陳葉是六皇子一派?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走,看看去。”
陳葉起身,一眾大臣紛紛起身。
殊不知他前腳剛跨出大殿,后腳還在里頭,宮中就響起悲嗆的哀號——
“陛下薨了!”
“陛下——薨了!”
海公公帶著內力的尖細嗓音,瞬間傳遍宮中每一個角落。
與此同時,京都城內張燈結彩熱鬧非凡,文人吟詩作對,貴女小姐們打扮精致的走街串巷,處處透著前所未有的喜慶繁華。
與之一道宮墻之隔,宮中無不人心惶惶。
自古朝代跟跌之日,埋骨萬人之時。
“什么?”
“陛下薨了?”
一個個大臣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豐富。
左右相,太師太傅,定北侯,襄陽王,這兩位從不問政事的閑散王爺,腳步匆匆,二人臉色皆不好看,估計心頭在想,真他嗎的倒霉!
怎么把這事遇上了?
新帝登基,他們這些王爺最容易被拉出來殺雞儆猴。
一眾大臣火速到了乾和宮,卻統統被攔在了外頭,殿門緊閉著,所有人只能眼巴巴的看著,都不愿意相信,皇上就這么薨了。
太突然了。
許久。
殿門終于打開。
太子夏文武失魂落魄走出來,在他手中,捏著一道圣旨。
(抱歉這幾天家里人手術,耽擱了,之后會加油補上更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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